“孽障,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怒从心起,皇上猛然拍桌,指着眼前表现的一副坦坦荡荡模样的上官阙,心底已是失望了到了极点。
本以为他不过是犯了个癔症,才会肖想老三的女人。
可没想到居然如此疯狂,居然还想除掉老三,将孟知意占为己有?
难道这么多年读的礼义廉耻,兄友弟恭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居然装都不装了,都敢直接派人出手了?
此时上官阙内心其实是有一些慌张的,因为他这次派人刺杀上官淮确实是较为冲动行事了。
那个时候他刚在梦中清晰的回忆出孟知意,内心不由的一阵酸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下意识的就想把孟知意抢来自己的身边,便丝毫理智都不带的下了刺杀上官淮的命令。
可眼下面对皇上的质问,他又如何能够承认这事是他干的。
“父皇明鉴,儿臣不知做错了何事,引得父皇不快?”
表现的倒是恭敬,不卑不亢的跪地,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这要是让旁人看见,还会觉得皇上是那个喜怒无常,不问缘由就随意指责上官阙的暴君。
“呵,好一个明鉴?”
皇上这会倒是被气笑了,眼睛幽幽的盯着上官阙看着,思绪却越发的飘远了。
回想起来小时候的上官阙,这小子从小就惯会装模作样,明明不懂四书五经中的一段的意思。
却偏要装作自己聪慧,头头是道的为其他比他小的兄弟们讲解一二,小的不懂当然只能任凭他的忽悠。
可上官淮小时候就较为聪慧,指出他说的不对,那时的他还会流露出慌乱的神情,不像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
即使犯了再大的错误,也可以做到风轻云淡了。
上官阙此时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皇上这眼神看的心中发毛,想着说多错多还不如不说不说呢,不过他也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皇上。
不可能会查不到他的所作所为。
“下去吧。”
就在上官阙内心里惴惴不安的时候,皇上却轻飘飘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本来他心里就没底,本来早就准备好接受皇上的怒火时,却没想到却突然将他放了。
顿时更加不敢放松警惕,只觉得后面还有更大的坏事等着他。
“父······”
“滚出去。”
上官阙刚想开口,却不料皇上已经
不打算听他任何的话了,哪怕一个字。
于是只能灰溜溜的往外逃去,像只灰头土脸的耗子一般。
偌大的御书房内,剩下皇上一人。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始慢慢的想如何处理这事。
虽感叹上官淮屡次被害,但他作为一个皇上,更加需要的是皇室的威严,皇家的脸面,他是万万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
要是朝中大臣知道这两兄弟互相都动了杀心,还不得赶紧早早的站好队伍?
到时候满朝勾心斗角,他这一把年纪,又能稳定到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孟知意这边得到消息,听说皇帝十分震怒的喊上官阙进宫,却没想到不到一刻钟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什么?”
孟知意有些气愤的拍桌,她知道皇上定是知道上官阙做的好事了,可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他?
难道皇上就真的一点不在乎上官淮,明明之前还一脸笑意的拉着她们说话?
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到底不是寻常人家,只叹皇家的无情,便热不住自嘲的笑了。
一旁的韦登冰被孟知意的模样吓到了,同时也十分的不解,他家里想来和睦,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只心
疼他表哥这么多年如何过来的,就光这两年来说,遇到的刺杀就数不胜数了。
“表嫂,你莫要气愤,当务之急是表哥的身体。”
不知如何开口的韦登冰,犹犹豫豫的也只能说句宽慰的话了。
“我不气,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会让你宁淮白白挨了这一刀,这一笔债该和他好好的算一算了。”
说这话的孟知意,一脸的坚定。她说到做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上官阙你给我等着,不死也得扒你一层皮······
“那我们···该如何?”
韦登冰此时只恨自己关顾着学习武艺,不爱看书没学过一丝谋略,要不然此时也不会只能指望孟知意了。
孟知意亲亲勾唇一笑,似乎心里有了些对策,抬手招呼韦登冰靠近些。
烛火微颤,从外面看去只能瞧见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却无人知晓。
翌日
皇上还在熟睡中,就听到外面小太监急匆匆的来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
“不好了总管,三王爷···大医院那边传话······传话说三王爷病重,快死···快薨了。”
情急之下的小太监,差点就要说错话了,可见事态的紧急程度
了。
“啥?”
太监总管一听这话,顾不得内心的震惊,连忙推门进去禀报皇上,却不想皇上已经起身坐了起来。
“我听到了,速速摆驾。”
不消片刻,当皇上来到的时候,只见屋里该到的到了,上官阙这个不该到的居然也到了?
这些不在他的理会之中,直直的走向躺在床榻上的上官淮。
此时的上官淮一动不动,气息微弱的仿佛像个死人,看起来倒是和前些天差不多,可脸色却越发的白,微微有些转青黑色。
瞧着确实是将死之人的模样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的安静,仿佛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
可偏偏与这一切都不相符的,是上官阙那颗雀跃的心,心想‘终于,终于要死了,让我看看你的什么是如何断送的吧。’
不得不说,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快死了,内心确实是开心雀跃的,好歹等了这么多年,并且莫名的有种成就感一般。
“院判,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已经稳定了吗?你要是医术不经,这太医院院判换个人坐吧。”
天子一怒,吓得院判一把年纪噗通一下就是直直的跪了下去,那老胳膊老腿恐怕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