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暖软语哄着宋景安,说到伤心处又垂泪起来,说起在府中时总是被江晚茵欺辱,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眼中噙着泪光,却自有风情万种之意,宋景安看得心里舒服,将人揽在怀中,笑道,“你看着你姐姐如今在宫中风生水起,可太子能有几分真心?”
江楹兰心中一动,可面上却装出一片恍然神色,轻咬了唇瓣,问,“夫君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姐姐在宫中独得太子殿下盛宠,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宋景安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嗤笑道,“盛宠自然不假,可太子的真
心可不见的是真的,前几日我听相父说起一件太子的旧事,十分有趣。”
江楹兰侧耳过去,听他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江楹兰低垂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心中自有了算计。
——
江楹兰成婚之后,江晚茵也跟着悬心了几日,生怕她过得不如意再发什么疯,等了几日她派人去打听,知道她过的不错才放下心来。
如此安生了几日,她便将江楹兰的事儿抛诸脑后了。
这日午睡刚醒了,她浑身都出了层薄汗,折腾着沐浴之后,她才有几分疲惫地做到铜镜前,恹恹地从镜中望着
青月正在给她盘发。
“早知睡个午觉要这么一番折腾,倒不如不睡的好了。”
青月笑着从桌上捡了支凤钗斜插进她发间,“姑娘是睡得太沉了,这会儿还有些恍神呢,等一会儿清醒过来就好了。”
江晚茵应了声,抬手将那只凤钗拔出来放回她手里道,“不用这么复杂,只我们自己人在殿里,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重的要命。”
青月应了,换了只简单干净的翠玉簪簪进发间,可镜中人依旧明艳极了,嫣红的唇,乌黑发亮的眼眸,哪怕只是简单的梳妆点缀,都令旁人瞬
时变得黯淡失色。
青月从妆屉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新奇道,“姑娘瞧瞧,这是昨个儿内务府送来的螺子黛,说是波斯国进贡的呢,这颜色清雅淡然,又好上色,姑娘试一试?”
江晚茵瞧着颜色确实好看,便点头让她试试,两人正说着,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行了礼道:
“禀太子妃,太后娘娘口谕,请您去慈宁宫一趟,吃茶说话。”
太后早些时候总是喜欢喊她过去陪着读经说话,不过入了夏之后,她老人家身子也懒怠,便很少会再召过她去,便是一早一晚的请
安都免了。
因而今日太后突然传召,江晚茵倒有几分惊奇。
是什么事儿,去了也就知道了,她起身,在青月的伺候下穿了身莲青色百蝶穿花丝绵长裙,换了双同色的软底云烟如意绣鞋,才匆匆出门。
轿撵一早便在外面等着,江晚茵扶着青月的手登上轿撵,尽管撑了伞遮阳,太阳的热度仍旧穿透布料,扑到她身上,叫她额间渗出了些细汗。
她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塔地望着前方宫道的尽头,到处都是一片刺目的亮色,也不知怎得,让她有几分上不来气,胸口处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