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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三人一同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周围都是森林,还有草地,”这里和现实世界的郊区没有什么区别。“阿托对两人说,你们看我身后,阿托往旁边一站,程右七和塞拉看到一栋小小的木屋,”这里就是我之前发现的秘密基地。”阿托说道,“每次直播累了,我都会来这里散散心。”

    “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们。”塞拉质问道。“我这不是想着等我把木屋修缮好以后再告诉你们吗?”阿托回答道,随后,阿托拉开了木屋的门,小小的屋子被布置地格外温馨,门口铺上了地毯,里面的壁炉也添上了柴火,餐具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快进来吧。”阿托邀请两人,两人脱掉鞋子钻进了小屋里,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三人的脸颊,这个小屋犹如童话里的一般。

    程右七烤着火,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和母亲在冬天的时候一起睡在炕上,她们的被窝也是如此的温暖,在白天,爷爷和奶奶会坐在火炉旁烤火,那时候爷爷还在世,家里重活都是他在干;奶奶还没有生病。爷爷笑呵呵地跟奶奶聊天,奶奶一边织毛衣,一边笑着搭爷爷的话,年幼的程右七看着两人,那时候,她认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最不会因为时间而蒙尘的东西。

    可是后面没过几年,爷爷在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人直接没了,爷爷的离世给奶奶带来了无比沉重的打击。程右七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在奶奶面前提起任何和爷爷有关的话题,因为一旦提起,奶奶就会止不住地流泪。

    再然后,就是爸爸和妈妈去城里打工了,近几年,爸妈总是不肯回家,他们总说,是工作忙,没空回去,但是依照这个情况来看,多半是包工头拖欠了工资,父母没挣到钱,不肯回来。

    程右七看着火光,思绪飘到了远方。

    “小七,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塞拉关切道。

    “不……我没事……只是……”程右七说着说着,便止不住地哽咽了起来。

    塞拉手忙脚乱地一边给程右七递纸巾,一边安慰程右七,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拍拍程右七的背,等程右七情绪稳定下来以后,程右七才告诉塞拉和阿托自己在想什么,“抱歉。”程右七说,“我刚才没忍住,实在是太伤心了。”

    “没关系的,没准你的父母真的很忙,说不定今年他们都能回来。”阿托知道这么说也没什么作用,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谢谢。”程右七说,她知道阿托是为了安慰她,不过,她的心情倒也好了些。

    “咱们要不睡觉吧,今晚就在小木屋里过夜。”塞拉提议。

    “好。”程右七和阿托应声钻进了被子里,阿托顺手拉了绳子,熄灭了灯。三人在炉火旁的被窝里安然入睡,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没多久又下起了大雨,但是小木屋里温暖如春。

    第二天,三人醒来以后,裹着被子在小木屋里聊天,程右七向两人抱怨,自己做直播遇到了瓶颈,不知道该播什么才好。

    “播抽象如何?”塞拉提议。

    “抽象?怎么播?”程右七不太能理解抽象这件事,塞拉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怎么跟程右七解释清楚抽象这样东西,她思索着:“嗯……简单来说,能让观众大吃一惊的内容就算是抽象了。”

    “也不能这么说。”阿托显然不太认可塞拉的说法,他拿起自己的手环开始查阅资料:“抽象的原因是笼统的、空洞的。与具体相对,是一种形成概念的手段……”阿托照着搜索出来的结果念了半天,也没能解释清楚互联网上的抽象到底是什么。“干脆直接给你看看案例好了。”阿托在网上找了几个视频,又复制了几段文案给程右七,“看完这些,你就能明白抽象到底是什么了。”阿托说道。

    程右七点开第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出现了一根长着两只眼,两只手,两条腿的香蕉,香蕉先是走到屏幕面前,侧着身体晃动着它那两条手臂,然后消失在屏幕上,接着又再一次做了一遍那个动作。随后,一阵歌曲在小屋里回荡:

    “我种下一棵香蕉树,上面挂满我的所有祝福。”

    “如果你感觉生活苦,带你去海边看日出。”

    “没有什么会放不下……”

    程右七一脸懵:“这是什么东西?”

    “最近很火的一首歌,叫《大香蕉》”塞拉回答。

    “这玩意……一言难尽,但是很好笑。”程右七说。

    “这就是抽象的一种。”阿托说道。

    程右七把整个视频看了一遍,她的脑子里全是那个调子:“大香蕉,一条大香蕉,你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她忍不住唱了出来:“飘呀飘~摇呀摇~你的感觉神魂颠倒。”唱着唱着她发现自己跑调了,索性不再唱,把阿托发给她的视频都浏览了一遍。

    随后,程右七又开始浏览起阿托给她发的抽象文案。这些文案她实在是不敢出声念。

    “地震了,S跑了,我还在笼子里,谁来救救我。”

    第二条:

    “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绿色是伪装,白色是虚无,紫色是神秘,黑色是归宿,黄色发给我。”

    也有别的好笑的:“我在天国留学,真的不贵,只要一块钱买根麻绳上吊,阎王爷就给我发了麻绳理工的offer来了,签证也办好了,没有多花一分钱。”看到这里,程右七摸了摸脖子,不知为什么,感觉脖子凉凉的,她继续往下翻。

    程右七看完后,道:“行了,我大概明白抽象是什么了。”

    “怎么样,想到直播的新点子了吗?塞拉问她。

    “嗯……暂时还没有。”程右七答道。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塞拉说道。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首诗,那什么,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后面怎么背的来着。”阿托挠挠头。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塞拉接话,随后,她又对阿托做了个鬼脸:“背不下去了吧,哥,你是文盲。”

    阿托似乎对塞拉的嘲讽习以为常,他敷衍道:“行行行,你最有文化。”

    三人在木屋里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外面的风似乎刮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