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询问宋禧和顾时鸣有关赚钱的细节,他们两个一定说一半藏一半,不敢吐露全部。
哪怕面对宋家人,他们也是如此。
不是为了防着谁,只是单纯想要省掉无所谓的麻烦。
可是现在询问这件事的人是符老,别人或许不清楚,顾时鸣和宋禧在东升厂扭脸赚了7万元的事情,以及两人已经在燕京市买了一套四合院的事情,符老可是都清楚的。
何况符老是什么样的人物,人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有关顾时鸣和宋禧的这点小手段,在人家眼里还不够看的。
所以当听到符老询问他们两个有关生意方面的事情时,顾时鸣和宋禧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在羊城倒腾电器,买了股票,而且准备在鹏城购买房产的事情,都和符老说了。
符老听了之后,激动的连拍大腿:“好,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敢想敢干的。羊城和鹏城是发财的好地方,你们千万要好好把握机会。”
宋禧和顾时鸣连连说是,态度谦逊的不得了。
离开之前,他们还聊了有关沪市的经济发展前景,宋禧说了一句话,让符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很多人都说,宁买浦西一张床,不买浦东一套房。我倒是觉得,浦东的地理环境优渥,东靠东海,西靠沪市,北接长江口,以后不管是国内的发展,还是往国际方向靠拢,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符老您看,浦东发展的多半是电子之类的新型行业,未来是科技时代,这些行业一定有很明亮的发展前景。到时候,浦东的发展,说不定能赶超浦西。”
也是因为这样的一番话,让符老改变了,想要儿子在浦西安家的想法。
符老自己的年纪已经大了,这一次东升厂的整体搬迁,不管搬到哪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毕竟符老一辈子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东升厂,以后不管在哪里养老都不是问题。
可是子孙后代就不一样了,和遍地官二代的燕京市比起来,儿媳妇和儿子,还是更喜欢沪市的生活环境,以后想要在沪市安家落户。
也算是为了小孙子以后的将来学习和生活的发展。
不过,房子究竟是买在浦东还是浦西,成了一家人最大的矛盾。
现在听了宋禧说的话,符老觉得自家这段时间的争论,或许可以有结论了。
有关顾时鸣和宋禧售卖电器的消息,很快在附近的十里八乡传开了。
鼎鼎大名的宋禧有谁不知道,就算不冲着产品的性能,光是知道省状元亲自带货售卖的电器,乡亲们也一个个像是迷妹一般蜂拥而至,不仅把顾时鸣和宋禧带回来的电器抢购一空,甚至还预约了下一波的电器。
看到如此火爆的销售场面,宋禧只能无奈的提醒大家理性消费。
“大家赚钱不容易,请理智一点,按照需求购买。”宋禧冲着那些提前预定的乡亲们说道。
结果,人群里的乡亲们却高声说道:“省状元亲自给我们带回来电器,就算只是为了沾光省状元的喜气,我们也要把这些电器都买下来。”
“就是,我们起早贪黑辛苦赚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攒钱供养小孩读书出人头地吗?宋医生就不要客气了,我们早就看过了,您家售卖的电器质量好,样式新颖不说,就连价钱也比别处便宜,我门当然愿意买您的。”
“我们已经把定金付清了,要是把货拉回来,你们一定要和我们说一声啊!”
大家买东西的热情空前高涨,倒是把顾时鸣和宋禧打了个措手不及。
隔壁的顾时春见此情景,脸上冷的和冬日冰霜一般。
黑着一张脸从人群中间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老子考上了大中专,到时候老子也要带货赚钱。
现在的顾时春想要和宋禧说话,已经算得上难如登天了。
可能是从宋禧考上了大学的那一天开始,村里人就已经自发的组织起来,每一次看到顾时春靠近宋禧的时候,总有人警觉的把他拦在宋禧家门外,根本不让他靠近宋禧家半步。
好像顾时春这个人的身上有毒似的,一旦靠近了宋禧,就可能把云溪村的金凤凰毒死。
就好比现在,顾时春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从门口走过,却不想被两三个人瞬间拦住了去路。
他们看着顾时春的时候,脸上全是警惕:“时春,你准备干啥去?”
顾时春知道,那些人一定又在防着自己靠近宋禧,脸色立即冷下来,说道:“我去一趟图书馆,怎么,现在我连图书馆都不能去了?”
周围的人讪笑着回答:“当然不是,你哪里都能去,唯独不能去烦宋禧。”
本来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挑明了,顾时春还真的想搞搞清楚,他们这么说的用意在哪里:“哦,你们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去烦宋禧?”
大家的脸上带着笑意,却没有回答。
反而是顾时春冷笑着说了一句:“让我猜猜看,该不会是担心我可能做什么,会伤害宋禧的事情吧?说实在话,我是惦记着宋禧不假,可我也没有愚蠢到想要触碰法律。”
顾时春说的这番话,大家绝对不愿意相信。
别看法律上现在没有抓到,有关顾时春伤害宋禧的任何把柄,可是大家一致相信,顾时春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的现任妻子宋芳,敢用开水泼宋禧;他的现任老丈人,敢雇佣摩托车想撞死宋禧。
就算警察抓不到有关顾时春的任何把柄,也不能代表他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怎么想的,我们不想知道。我们只是知道,现在的宋禧是咱们村好不容易飞出来的金凤凰,等宋禧大学毕业,以后就是咱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是咱们村的骄傲。这样的大人物,绝对不允许你去毁了她。”
听到村里人这么说自己,顾时春的情绪不再稳定了,声音立即拔高:“你说我毁了她?我那么爱她,我对她掏心掏肺,从来没有大声和她说过话,更没有打过她,你凭什么说我毁了她!”
在顾时春的眼里,自己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打骂妻子,平时勤劳能干,不嫌弃宋禧不能生育,就是天底下难得的好男人。
宋禧非要和自己离婚,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她自找的。
什么去卫生院工作,什么考大学?
在顾时春看来,根本不需要一个女人辛苦拼搏。
家里不缺吃少穿,之前拥有全村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就算考大学这种事,也有自己来努力。
宋禧作为女人,只需要乖乖在家里孝顺老人,伺候男人,抚养孩子,把家里家外收拾好就算完成她的任务了,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抛头露面。
“你没事吧,如果你真像你说的这么好,宋禧也就不会和你离婚了。”有人对此不屑一顾。
以前大家还因为顾时春是村会计的儿子,对他稍微留点情面,看如今的形式,就连顾毅这个村会计的身份,估计也很快保不住了,何况顾时春呢。
他算什么东西,大家凭什么给他留脸面。
不止一两句声音,更多的人当面指责顾时春,臊的他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你现在的老婆还关着呢,怎么不见你去救你老婆?”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呢?你现在的老婆是宋芳,她人现在还被警察关着呢,往人身上泼开水,得多恶毒啊。瞅瞅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和你说啊,宋禧和你离婚算离对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顾时春说的心跳都紊乱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就像一把匕首那般,狠狠扎进了他的心窝。
“看他家对宋芳的这副冷漠态度,背地里指不定想什么坏主意呢。我猜啊,当初他们说人家宋禧不能生育的事情,八成也是骗人的,说不定啊,不能生育的人就是顾时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