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马上为你接入。”速云收到命令，立刻从庞大的网络数据库中寻找到了周璐璐所在的直播间，并在电脑屏幕上投影了出来。
“欢迎新朋友加入。”另一边，眼看着左下角传来新观众进入直播间的提示，周璐璐随手拨弄了一番头发，让整个人的造型看上去更加自然。
哇操！双机位！兆马一边看着屏幕上一楼的监控摄像头，一边看着周璐璐在美颜功能下那与相泽南并无二致的俏脸，心中顿时痒痒了起来。
“主播现在在哪里？请问你是在角色扮演清洁工吗？”他故意起了个和本名无关的乱码id，在直播间提问道。
“主播在H市，我不是在表演，我确实是做家政服务的。”眼看着有观众向自己提问，周璐璐放下拖把，凑近屏幕解释道。即便是在美容滤镜下，依旧可以看出她眼底的些许憔悴之色。
“哦！那很辛苦啊！”兆马继续装成一个陌生网友的样子提问：“请问你做这个工作赚钱吗？老板对你怎么样？”
“也就是正常收入吧！不过这家老板对我很客气，人很不错。”周璐璐毕竟没什么心眼，问什么答什么。
“...”
听到对方在背后这样夸奖自己，兆马心中竟然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暖意。但眼下不是被情绪左右的时候，在下半身控制下，他最关键的那个问题还没问出来。
深吸一口气，兆马颤抖着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发送过去，自己酝酿了一整个礼拜，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只不过目前的他，也只敢借由网络上这种虚假的身份，问出这般下流不堪的问题。
“主播你长得真漂亮，有考虑过赚外快吗？”
看到这一条留言，评论区的其他众人皆是哗然一片，满屏的“666”，“色狼”一类的评论如潮水般涌来。而兆马发送了这条信息后，心脏立刻飞速跳动，甚至能听见它在自己胸膛中“扑通扑通”的响声！
说实话，原本兆马打算周璐璐同意后就立刻叫她上楼，但这条评论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联想起自己方才和对方的那番对话，兆马内心竟莫名其妙很不是滋味，隐隐有了种在“逼良为娼”的矛盾心理。
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小璐。
你会为了钱，甘愿“牺牲”自己吗？
“什么意思？老板您也需要家政服务吗？”周璐璐终究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自然第一时间不会往“性”与“欲”那方面思考，全当这位好心的网友是想给自己提供工作机会，立刻诚恳地道：“如果需要打扫卫生的话可以联系我，主播想多赚点钱去上大学。”
听到这一句，兆马顿时感到了一阵五味杂陈，更加后悔发送了这句提问——周璐璐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真的是很单纯朴实的一个女孩子。而自己却向她提出了这么龌龊的一个请求，这是否有点...
我兆马虽然是个色狼，可却不应该违背妇女意愿，更不能将她们当做商品，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
眼看评论区画风越来越不堪入目，兆马心中如同遭受千刀万剐，恨不得立刻掏出一把枪崩了自己。
“主播，人家是叫你‘上门服务’呢！”
“主播能把衣服脱了吗？脱光了我就给你刷火箭。”
“主播私底下是不是做福利姬的？给个门吧！”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清一色的黄腔，周璐璐有些猝不及防。虽然她只是高中毕业，但脑子里也清楚这些网友们的言下之意。
对于这样的要求，你是什么态度呢？兆马此时早已悔不当初，他头一次如此坚定地渴望一个漂亮女孩能够拒绝自己的请求！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可能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周璐璐的声音铿锵有力，瞬间让包括兆马在内的所有人呆住了。
“我只是一个正在为梦想努力的人，不是你们眼中的玩物。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只能依靠做直播和保洁赚钱，但我也有尊严和人格！”
“请你们尊重我，也尊重你们自己！”
说完，周璐璐直接关闭了直播，手机界面一片漆黑，映照出了一众观众们形形色色的脸。
周璐璐，你真让我佩服。兆马打从心底里认可起了对方——和她一比，自己是那么的卑劣和下贱！竟然为了想要满足一己私欲，而对这样一个阳光努力的女孩儿提出那种要求！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通过一楼的监控，他看见周璐璐貌似捂着脸哭了起来，心中一软，立刻不管不顾地跑下楼去。
兆马轻轻走到周璐璐的身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地问道：“小璐，你这是怎么了？我在楼上好像听到了你的哭声？”
“还有，你这身女仆服装真是好看！是不是换上漂亮的衣服，干活的时候就会特别有劲？”
周璐璐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看着兆马，似乎有些惊讶他会如此问。但随即，她强忍住心中的悲伤，试图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些不愉快的事...”周璐璐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这身衣服…是直播时穿的。”
“直播？”兆马眼下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单膝跪在了周璐璐面前，带着满心的忏悔，柔声问道：“可以跟我说说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哥，我全都告诉你吧！”周璐璐一边流着泪，一边将这两次在兆马家中做直播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
“我明白了。”兆马其实早就清楚全程，但听着周璐璐一五一十地表达内心想法，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眼界和格局是多么的拘泥。
“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梦想，我又怎么会这样做呢？”周璐璐害怕兆马责备自己工作不力，连忙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干活时做无关的事了，马哥你不要辞退我！”
“我不会辞退你的，小璐。”兆马心想该道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脑海中快速地思考了该如何解决后，他柔声道：“小璐，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刚才提问你的那个网友，没准是真的想请你打扫卫生呢！”
“不，他就是想要我给他提供...”
“你听我的，你再登陆一下你的直播间试试？”兆马接过周璐璐手机，重新进入了直播间一看。
果然——那个乱码id接着发了许多留言。
“主播你好！我的意思是想请你来帮忙打扫自家别墅，每次200元。”
“我没有其他任何冒犯的意思，请你千万别误解。”
“我知道做直播只是在网络世界中为了生计而不得不走的路，像你这样心怀梦想的女孩，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加油吧！”
“你看！”这段话自然是心领神会的速云帮忙发送的，眼看着后方涌现的越来越多正面积极的评论，周璐璐总算是笑了出来，喃喃道：“原来是我不好！把大家想的太坏了！”
错了，你是真正的好女孩！兆马再次在心中对周璐璐说了声抱歉。
我该怎么弥补你呢？兆马思考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既可以自己爽到，又可以尊重周璐璐。
“小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假装出一副疲劳的样子：“最近工作太累了，身上很酸，一会儿可以麻烦你帮我揉揉肩吗？我可以按照专业按摩师的价格给你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