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楚王也为自己留了一手,就怕自己死后,孩子也跟着倒霉,那以后可真就是没有人给自己报仇了。
宇文悠然明白了父王的意思,可是想到自己先逃,这心中还是很难过。
“悠然,听父王的话,若真是不幸,以后复仇大业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去吧。”
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宇文悠然也不再抗拒,撩起锦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走了。
楚王目送他离开,这才伏案提笔写了回信。
很快,二月初五这日到了。
同一时间,邵熠在大牢里见了楚雄,当着蓝家人的面对峙那本书的事情,而熙悦在王府大堂,会见了这六府的知府。
上首座空空如也,下手座的人已经分两排坐下,一面三个人,分的很明白。
只是这些人都是忐忑的坐在在椅子上,时不时的动一下,就好像那椅子上有针一样扎着他们屁股,坐立不安的。
熙悦进来就见到这群人这般,脸上灰不拉几的样子,比外面泥地里的泥都发黑。
她一走进大堂里,屋子里的六个人非常熟练的起身,毕恭毕敬的恭迎她,看她走到上首座,并且坐下后,他们才恭敬行礼。
“下官拜见巡抚大人。”
“嗯。”熙悦鼻孔哼了声,一眼扫向全场。
正事不干,这个规矩倒是做的很规范,看来这些年他们把这动作练的很溜啊。
熙悦靠在椅子上,慵懒的道:“座。”
这群人坐下后,大堂门口,花精带着
一男一女,男的老,女的少,老少结合走了来。
熙悦朝着他们摆手,三个人自动就站在了一侧。
她直言:“今日叫你们来,内容都已经提前告知,那就请把账本交给账房先生,尔等就暂住在王府,等查清你们的账本,没问题后再自行离开。”
一句话,让众人骇然。
屋子里发出了片刻的议论声。
熙悦嘴角往上一勾,这才哪到哪儿啊,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各位的家眷都请放心,王爷体恤各位大人的辛苦,特此安排了人前去照顾,向各位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会好吃好喝的招待好,大家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巡抚,你这样做不妥吧,你限制了我们的自由,还用家眷来威胁我们,你这手段简直是侮辱下官等人,下官不服。”
站起身的是这群里面唯一一个个子高的,气势汹汹的起身,对着熙悦就是一顿输出。
后者也没有惯着他这大呼小叫的臭毛病:“花精....掌嘴。”
花精上前,仰头望着人,胳膊伸直了才勉强够到脸,啪啪的声音响起,这下不但震惊到说话的人,就连其他的五个人也都老实了些。
可这倔强的小眼神却露着不服气的样子,熙悦全部看在眼里。
“王爷和本官都在为各位着想,你们却不知道领情,还在这跟本官大呼小叫,属实差劲的很。”
囚禁他们的家人,还不能反抗,不但如此,还要感谢她的安排?这天下哪
有这样的道理。
反正不管有没有,在赫连熙悦这是有了。
“趁着账本还没查出来有问题,大家要是有什么想单独跟本官说的,尽快哦,若是错过了这个坦白从宽的好机会,本官可不会等你们去找皇上告状,本官手中那把皇上御赐的宝剑,就会先砍掉你们的脑袋。”
“至于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充军妓。”
熙悦说罢,花精面无表情的上前,往回收账本,六本都在手里后,直接交给身后的一老一少。
她家的丫头干活就是利索,都不需要她废话,就把事情做好了。
熙悦很满意的点头,起身:“房间都给各位大人准备好了,祝大人们在王府里住的愉快。”
她是满脸带笑,轻松愉快的走了,偶尔还能听到她哼唱不着调的曲儿。和屋子里那些颓败的人相比,简直像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一样。
盛米安问到身侧的唐国强:“你说这巡抚是怎么个意思?”
唐国强摇头,这女人的心思谁能知道,更何况是巡抚大人的心思了,那就更难猜测了。
不过,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坦白从宽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这群人讨论,外面齐刷刷的走进来两队身着铠甲的士兵,每个人的面前都站着两人,神色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架起椅子上的人,一个个的拖走了。
任凭这群人怎么叫喊,这些士兵全都充耳不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顾忌他们的形象,完全
没这事。
熙悦看后,含笑的离开。
囚禁知府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楚府,但是楚雄此时正在大牢里,跟蓝家的老头打嘴仗,完全顾不上那些个知府。
晚上,邵熠回到府里,心神愉悦,回到楚府的楚雄气的七窍生烟,差点没把房盖子掀翻,把上好的玉器摆件都给摔了个稀碎。
楚飞看到地上那些的碎片,忙叫人把东西收拾好,这才道:“爹,赫连熙悦把六位知府全部圈禁,并且也把这些知府家眷给看护起来,我在想,她这是想让这群知府不打自招。”
“这还用想吗?就是这意思。”楚雄吹胡子瞪眼的怒喝道。
他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朝着楚飞摆手:“告诉王府那探子,务必想办法传话给知府,给我逼近嘴巴,我会救他们出来的,若是坦白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飞颔首,转身去办父亲交代下来的事,而楚雄在此时也收到了楚王的信,看后,生气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笑。
当日晚上,王府的细作,混入了送饭的队伍中。
把楚飞交代下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了六位大人,只是他走后,其中有一个大人吃了饭就中毒了,吐血不止。
熙悦有意的让其他五位知府观看中毒的人,她站在吐血的盛米安身侧,啧啧啧的摇头,喃喃自语:“这是要杀人灭口呀。”
“还好,我会一些医术,这毒还能解。”
盛米安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
激动的在地上直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熙悦见状,紧忙拍拍他:“你放心,本官一定会救治好你,你要跟本官说的话,一定能说出来,旁人休想有杀人灭口的可能。”
说吧,她身后的阎王和鬼面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抬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大家都不知道。
彼时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反复琢磨赫连熙悦的话。
盛米安应该是想坦白的,结果被楚雄安插的细作给灭口,结果碰巧赫连熙悦会解毒。
想明白后,一晚上,这群人坐立难安,准备随时坦白。
背锅的楚雄压根不知道这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第二日,盛米安虚弱的坐在赫连熙悦的对面,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
熙悦看上去是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震惊了。
这个楚雄居然私自开采铁矿....
六个知府只知道楚雄私自开采,压根就不知道楚雄跟楚王的事情,所以,楚雄再一次的背锅。
在盛米安被单独的关押起来后,其他的几个知府也决定坦白,或多或少的都说了一些对方都不知道的事情。
保险起见,熙悦把六个人交给邵熠,让他用自己的势力,把人弄到京城交给皇帝,这个事情可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温广福也查出了一些账本上的事情,本想去找熙悦,结果半路上就被府中的细作给拦截了下来。
“赫连熙悦把你弄到身败名裂,你还在这为她卖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