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熠苦笑,娘子这哪里是给他选择,分明就是单选,并且不得不回答的这一种。
他长叹,主动交代,坦白从宽,这才是他自己的出路。
“我是擎天山庄庄主,送给你的手镯确实是我娘的遗物,但也是擎天山庄庄主的信物。”
擎天山庄?
熙悦抬起头,眼神越过他光洁下颚,迎上他的眼眸:“擎天山庄是个什么东西。”
为何,这个名字她没有听过,也没人跟她讲过。
听到娘子这么形容山庄,他十分想扶额,于是开始给她普及一下山庄:“擎天山庄是我十六岁那年建立的,山庄之所以不出名,完全是因为山庄不在江湖范围内。”
“山庄里的人,一部分是搜集情报,一部分是做生意的,这两样都是用来维持整个王府,也是我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后路?
“什么意思?”
这山庄不与外界有牵扯,这个她能理解为什么,可若说是后路,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邵熠揉了揉她单纯的小脑袋:“我身居高位,被很多人盯着,这群人现在表面很顺从你,若是被他们有机可乘的话,咬你一口,就不是轻轻的一口。”
“
所以我培养自己的势力,是有朝一日能护我周全,只是现在有了你,我更加要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你。”
熙悦听懂了,垂下了眼帘:“我明白了相公。”
“等咱们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咱们归隐吧,不理朝廷上的事情,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好不好。”
“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我好烦,我只想开开心心的躺赢,不想奋斗。”
这话也说出了他的心声:“好,你只负责躺赢,我负责奋斗,给你赚钱买花戴。”
咯咯咯,熙悦开怀的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打滚:“说好了,那咱们就朝着一个目标奋斗。”
但是在归隐树林的时候,至少也要用自己现在的权利,为自己谋划好未来躺赢的事业才行。
就好比,开珠宝楼的事情。
“对了相公,三姐姐年底成亲,我要回京城去,看着我三姐姐出嫁。”
邵熠虽然人不在王府,在外面忙着弑杀,也没有忘记看每日的消息。
皇帝大婚的消息本身不轰轰烈烈,轰烈的是,皇上把后宫解散了,而且还把皇贵妃给杀了。
具体原因...
邵熠看看怀中没心没肺傻笑的女人,想
了想,罢了,还是别说了。
“好,等哥哥姐姐们回来,咱们再出发回京城。”
熙悦点点头,找个舒服的坐姿,跟他商讨着:“我手上有不少珍珠,我准备在这里开了一个珠宝楼,专门卖首饰,我要把荟萃楼给整垮。”
整垮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让那个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彻底灭了她的嚣张之气。
觊觎她男人的一切母的动物,只要是长的好看的,一律灭掉。
女人的小心思,邵熠不用刻意去听她的心声都知道,自然对这个事情有着无所谓的态度。
“你且放手去做,大哥能帮你,我也能帮你,擎天山庄的生意在五国都有,不愁没得卖。”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高兴,她奸笑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还是相公好,爱你呦!”
这小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惯会说话哄他开心。
就这样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晚膳就摆在寝室里。
桌面上,一半是熙悦爱吃的,一办是邵熠爱吃的,可见这茉莉这婢女还很会来事。
自打红烧肉出了问题,熙悦对这个菜是有了阴影,也就不再吃了,反而对海鱼
上瘾,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或者清炖,怎么吃都吃不够。
“娘子,我听说楚雄来了。”
说起这个人,熙悦的胃口就差了一大截,嘴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来了,有恃无恐的来找我要人。他是一丁点心虚都没有,反而还理直气壮。”
“这都不打紧,还给我讲,如果谋害我背后的主使真是薛云虎一家的话,他一定会大义灭亲,而且还反将了我一军,说什么需要他配合的话,随叫随到。”
说罢,一碗饭干到底,把碗递给身侧的树精:“再来一碗。”
邵熠扫了眼媳妇,能感觉出她很不高兴。
可人家不高兴不是吃不下饭吗?这媳妇怎么一不高兴就吃这么多?
两条鱼,他见娘子爱吃,就没舍得吃两口,这说话的功夫,盘子里只剩下鱼骨。
一侧的熙悦,没感觉自己能吃,反而还在巴拉巴拉的说:“我跟你讲,这个楚雄不好对付,咱们要是千年的狐狸,这王八蛋绝对是成了精的。”
“高出咱们一大截....”
说完这话,没人附和,熙悦狐疑抬头,看到相公在那沉思,不知道想什么呢。
“相公,我说话呢,你
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邵熠收回思绪:“啊?啊...挺好,不错。”
“不错什么?什么不错?”熙悦放下碗筷,直勾勾的看着他:“想啥呢?”
媳妇生气了,邵熠这才知晓自己掉进了媳妇的小圈套里。
“我是在琢磨,你吃了那么多,肚子撑不撑。”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肚子还真是撑了。
熙悦很不高兴的白愣了眼邵熠,还很顺手的给了他胳膊上一巴掌:“你可真是讨厌,看见我吃多了,不提醒我。”
人家生气是吃不下,她生气是吃不饱,等气消了,这肚子涨得难受。
邵熠也很委屈,这是第一次才知晓娘子生气有吃多的毛病,不过这个锅他表示不背。
“树精,王妃生气能吃的事,你知道为何还要给王妃盛饭。”
树精:.....
奴婢要是不盛饭,王爷你能饶过奴婢吗?
再者说了,她哪是知道王妃生气了,还以为王妃是看见王爷开心,所以才多吃的。
可是,这个锅,她不得不背,因为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人了。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准备消食的山楂糕。”
说罢,树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