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乾相州,顺王府。
闻盛回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皆一一道来。
听完之后王府内三人面面相觑。
荣王更是忍不住咋舌:“这靖南王府居然这般奢华……”
说到这儿他语气一顿目光瞥向顺王调侃道:“八哥,看来有人把你比下去了。”
顺王失笑道:“你这小子,我好端端的跟他攀比什么,我这王府建造全是按我朝建制盖的,周长三里三百零九步五分;城高二丈九尺,下宽六丈,上宽二丈。”
闻言荣王眼睛转了转,好奇道:“大燕与我大乾一样皆承夏制,为诸夏正统,那要是按照闻盛的说法,这靖南王的王府岂不是逾制了,他们大燕的皇帝不追究?”
“这是他国之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顺王说道。
荣王撇了撇嘴没说话。
而这时闻盛则解释道:“荣王殿下,其实您的疑问下官在济州城时也打听过,好像他们那儿的人都说大燕皇帝跟着靖南王的关系不一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那靖南王妃似乎还是大燕皇帝的六妹。”
听此荣王有些意外,他忍不住笑道:“这倒是有趣,头一次听说有王爷能得天子这般恩宠,看来这靖南王也是个妙人。”
“行了,别聊这个了说正事。”说完顺王的目光看向百花郡主。
荣王亦是如此。
感受到两人目光,百花郡主有些懵逼。
“说正事看我干嘛?”
顺王、荣王:……
“晴儿,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计划了?”
“是啊,晴儿姐,到现在我跟八哥还不知道你打算准备多少诗词佳作赢那靖南王。”
闻言百花郡主神秘一笑:“保密。”
顺王、荣王:……
顺王一脸无语:“晴儿,你可莫要小看了燕国的读书人,听说他们那儿近两年出了个圣人。”
“圣人?”百花郡主有些意外:“这圣人是什么路子?”
顺王满头黑线,可这次不等他开口,荣王就忍不住问道:“难道你没听说燕国这两年在读书人的圈子内突然兴盛起一种‘心学’?”
百花郡主摇了摇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读书就头疼,所以哪里会关注这些。”
顺王、荣王:……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突然之间他们怎么感觉这件事有些不把稳。
“算了,只要晴儿你有把握赢就好,不过这场地……确定要在燕国的济州城?”顺王问道。
百花郡主笑吟吟道:“有人请客吃饭还不好?在济州城举办诗会花的又不是我们的钱,而且这次去燕国也刚好全当旅游。”
“到时候我们三人齐去,唱他一出单刀赴会。”
百花郡主大笑道。
顺王、荣王:……
兄弟俩嘴角一阵抽搐。
算了,高兴就好。
反正就算他们真去,晾大燕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要是真有人蠢得敢把他们留在那里,以燕国目前的情况估计都不用他们大乾天子发话,大燕皇帝就会先问责。
……
济州茶楼。
“王秀才?”
“王秀才。”
小二晃悠着王佩郎,直到对方迷迷糊糊的醒来,小二这才将他搀扶到楼下,按常寻风的要求在后院收拾了一间房,暂时将对方安置下。
陆雨凝知道后气鼓鼓的找上常寻风责问道:“师兄,你怎还收留那醉鬼,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常寻风自然知晓自家师妹不喜欢王佩郎这个人。
但一想到王佩郎可能还有用,所以他只能安抚道。
“此人近日虽受了些挫折,但毕竟在大燕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说不得过些日子还有用处。”
闻言陆雨凝微微一愣。
“过些时日……难不成是那诗会?”
常寻风微微颔首。
近些日子大乾郡主和王爷受邀前来济州城参加靖南王举办诗会的消息可是传遍了五州四十八府。
可以说有功名或者想要一展才华和抱负的读书人最近几天都在陆陆续续不断往济州来。
所以现在整个济州城的客栈生意十分火爆,甚至连他这个茶楼的声音也因此被带动了起来,天天都有读书人络绎不绝在此高谈阔论。
但同时王佩郎跟靖南王的事也被有心人在读书人的圈子传播了开来。
不过想想也正常,王佩郎此人心高气傲,先前凭着自己贤佩郎君的雅号硬生生闯出了三分狂士名气,在遇见靖南王之前更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以往自然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
因此在靖南王于这茶楼内‘三事三问’让王佩郎哑口无言之后,便有不少人开始看王佩郎的笑话。
而王佩郎偏偏又是个爱面子的人。
所以自那日之后,他闭门不出三日,还真被他想出了答案。
只是可惜等他到了王府却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干等。
等次日下午,他终于看到靖南王要出门。
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高声喊道:“昔日王爷所问,今日我已有了答案。”
可谁知靖南王却看他都不看一眼,径直的坐上马车。
这一下王佩郎直接急了,他挡在马车前,又高声喊道。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答案?”
马车内的苏白玉撩开车帘一角看着对方淡淡道。
“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怎这般不惜脸面?”
“孤非天子,若你有治国、革新之法大可呈于父母官,何故非要拦着孤的车架?”
“你若想问当日孤与你的赌约……呵呵,孤记得那时孤说的很清楚,赌约之事当时有效,过期不算。”
说罢护卫就将王佩郎拉到一旁。
眼看着马车离去,王佩郎却无可奈何。
而这一幕当时又被不少人看见。
这一下王佩郎在整个济州城彻底火了。
只是不同的是,以前是贤名,而今是嘲讽。
所有人都知道济州城有个喜欢做梦的读书人。
而文人圈落井下石的手段更是脏。
往日与王佩郎有仇之人,干脆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写文章明目张胆的嘲讽。
而以前还跟王佩郎走得近的,甚至称兄道弟的友人也干脆不跟王佩郎来往。
毕竟谁让王佩郎犯了读书人的忌讳。
你爱钱,爱权,慕强,这大家都能理解,因为大家都是人。
读书就是为了做官,这大家也能理解,因为这是天下读书人公认的事。
可不能说出来啊,表现出来啊。
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风骨和骨气。
虽然许多人没有,但至少表面也要装自己有。
可王佩郎呢?
直接赤裸裸的不要脸,不装了,这谁能看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