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村庄某处。
陈道康如往日一般正传递着来往的情报。
刚放飞信鸽,天空之中一道黑影疾驰而过,信鸽落到了地上。
远处走来两道人影。
“见过两位阴帅。”陈道康行礼道。
马面手里捏着刚才信鸽爪子上绑着的竹筒,他递给陈道康道。
“不好意思,冥鸦就这臭脾气。”
陈道康接过,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下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阴帅不必道歉。”
“老罗跟他废话什么话。”牛头开口问道:“今日我们来此是有事要问你,近些日子东乾太子那边可有让你们做什么反常的事情?”
闻言陈道康想了想:“牛阴帅恕罪,因为在下这里只是一个情报转输据点,且只有我一人所以并未接到殿下什么反常的命令。”
“不过在下倒是听一些同门说过,太子好像让一部分人装重伤试探同一组的其他人……”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马面还有些失望,但等听到后半句话他又不禁眼前一亮。
“具体说说。”
陈道康微微一笑将自己最近听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牛头马面相视一眼。
而后马面抬手给陈道康输送了两道磅礴真气。
感受到体内真气的充盈,陈道康拱手道:“多谢阴帅。”
马面笑道:“不必客气。”
“老罗走了。”牛头催促道。
马面对着陈道康再度一笑,而后转身离开。
两位阴帅离开后,陈道康再度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就跟他二人没来
过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像被操控的傀儡。
不远暗处。
“老罗看出什么了?”牛头问道。
马面摇了摇头:“看来阎君说的没错,除非受到大刺激或生死之时,不然他不会苏醒。”
听此牛头没了兴致转身离去。
而马面此时深深看了那村庄一眼后也转身离开。
济州城内。
苏白玉也收到了牛头马面的回馈。
他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自语道。
“试探同组其他人?”
“看来这位太子殿下不知聪明还疑心病中,对陈道康这样单独一组的人都实行保密。”
与此同时,济州城茶馆后院。
距离师兄常寻风重伤回归已经小半个月。
而陆雨凝也是今晚才得知真相,于是气冲冲的跑去跟常寻风理论。
“师兄,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面对师妹气汹汹的兴师问罪。
常寻风苦涩一笑,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听完之后陆雨凝更恼火了。
“好啊,你个臭师兄,居然连自己的师妹都骗。”
说着她就抡起秀拳打去。
常寻风只能一边不停闪躲一边解释道。
“师妹,我也是没办法,此乃太子殿下命令,而且陈师叔和杨师叔那里也都不知道……”
出过一番气后陆雨凝冷着脸出门而去。
屋内常寻风只能暗自苦笑。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后来好几天,常寻风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师妹哄好。
“师兄,下不为例。”陆雨凝警告道。
常寻风点头道:“嗯,
下不为例。”
又暗暗在后面加了个才怪。
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无论是站在师门方面还是站在太子殿下方面。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所能完成任务。
“哎,师兄,你看……那是不是靖南王的马车?”这时陆雨凝突然指着楼下街道不远处小声说道。
闻言常寻风微愣顺着师妹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看到街道上那熟悉的华贵马车。
他不由内心一凛。
“师兄,他、他好像停在了我们楼下。”陆雨凝小声道。
常寻风此时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目睹着马车停在茶楼门口,然后里面走出白龙鱼服的苏白玉。
“小二,把你们店新进的好茶和招牌茶点都上上来。”
“好嘞,二位客官先楼上坐,稍后就好。”
不多时木质的楼梯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风清门这对师兄妹听着这脚步声,心脏也不由跟着一跳一跳的。
“别紧张,只是巧合。”常寻风安慰道。
闻言陆雨凝点了点头。
别看她往日大大咧咧看似胆大,甚至于还开玩笑提出要刺杀苏白玉的说法。
但实际上,说到底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当危险真正距离自己一线之隔时,她想不紧张都不行。
最终苏白玉找了个距离师兄妹俩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苏白玉看了周围一眼,淡淡道:“这地方不错,没想到济州城居然还有喝茶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跟京城的茶楼有什么区别。”
李金宝一边暖
着杯子,一边道:“这地方虽然算不上穷乡僻壤,但说到底是边关,爷您就将就一下,若是喜欢回头小的跟这儿的主家沟通下,不行将这儿买下来,再重新按照京城茶楼的样式翻整一遍。”
闻言苏白玉笑了笑没说话。
可李金宝这番言论却惹得茶楼其他客人一阵不喜。
尤其是风清门这对师兄妹俩。
因为不管怎么说,茶楼是他们的据点,所以他们也算是半个主人。
而李金宝当着主人面说东西不行,这不是妥妥的打人脸?
“客官,您要茶点来了。”
不多时茶博士就带着茶水和茶点从楼下上来。
摆盘,三碟。
单看点心虽然跟京城的不一样,但也算是各有千秋。
至于茶水则差一些。
不过却不是茶差,而是水差。
京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能在那地方开茶楼的除了有背景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要有东西。
从茶到水都是万里挑一。
因此有所差距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同时价格比起京城也便宜许多。
所以这茶点和茶水也算是物有所值。
“纨绔。”看着苏白玉这般作态,陆雨凝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不屑道。
常寻风则笑了笑没说话。
很显然他也十分认同师妹的这句话。
所以有时候他也很想不通,太子殿下为何偏偏对这靖南王如此重视。
甚至于每次接到命令,他都有一种错觉比起神武侯,这靖南王似乎更让太子殿下在意。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
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就在苏白玉细细品味茶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提着酒壶喝的半醉,外表有些不修边幅的读书人从楼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