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傻弟弟,太子还是很在意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傻弟弟最后沦为工具被自己的父皇玩弄于股掌之间。
先给对方以希望,再用赐婚绑定两人,最后掏空两人的一切,找个理由打法走,甚至软禁一生。
这样的下场太凄惨。
他那心有万丈的八弟结果不该是如此。
……
一个月后。
东乾西关。
关口处的士兵正在日常检查出关之人的货物。
这时有一队商队走了过来。
士兵见状直接拦下:“停。”
领头的商人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笑脸拱手道:“军爷。”
士兵指着马车上的箱子问道:“打开检查。”
闻言商人将士兵拉到了一旁。
“军爷,我们是湖海商行的,行个方便。”
说着他就从袖中掏出来一锭银子塞入士兵手中。
士兵嘴角微微上扬将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
商人又连忙道:“最近天寒,军爷的酒水钱多暖暖身子。”
闻言士兵将银子收下,商人顿时面露欣喜。
可谁知对方下一秒却突然变卦:“不行。”
“赶紧打开检查。”
“你……”收了银子不办事这一下可就将商人给气着了。
就当气氛僵持之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怎么回事?”
来人身穿兵甲手持凤翅镗俨然一幅校尉打扮。
“大人。”士兵看到此人连忙行礼。
校尉走上前问道:“没看到后面还排着队?怎么还不放行?”
士兵解释道:“大人,小的想检查他的货物,他却不打开箱子,这才耽搁了时间。”
闻言校尉看了商人一眼,然后走到马车旁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商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空山那里新挖的紫水藤,打算弄到燕国去卖。”
“打开。”校尉说道。
听此商人苦着脸求道:“大人行行好,这紫水藤是新挖的,没黑纱罩着木箱挡光一见光就死。”
“我让你打开。”校尉咄咄逼人道。
闻言商人还想说什么。
可谁知这时校尉却直接动手了。
他一巴掌落在箱子上。
砰!
一瞬间锁被镇开。
校尉看了商人一眼然后直接将箱子开了个半尺宽的缝。
他低头趴在箱口往里看了两眼这才关上。
这距离这宽度,一旁的士兵也刚好能看到箱子里面一点。
校尉说道:“你放心,本官家里也是采药人,自然不会坏了你的买卖。”
听此商人连忙感恩戴德道:“多谢大人,大人仁德。”
校尉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士兵:“放行。”
“诺。”
士兵行了一礼,然后立即让开路。
目送着马车离开后,校尉这才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对着士兵道:“最近关口都检查仔细点,不论是谁都必须检查。”
“诺。”众多士兵齐齐应声。
校尉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只是所有人没看到的是,这校尉在转身之后,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
关外。
等彻底离开了乾国范围,商队这才找个地方停了下来。
确定周围安全后,商人连忙从车辕上跳下。
他对着驾车的伙计道:“快,赶紧打开。”
闻言伙计也顾不得开锁,直接一巴掌将铜锁震断。
商人打开箱子的一瞬间。
鲜嫩的紫水藤乱飞,同时也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年轻人。
“可憋死我了。”这年轻人身穿青色官袍,样式也明显是大乾官员的样式。
年轻人拍着胸口一脸紧张道:“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完了要被发现了。”
闻言商人笑道:“你以为我不怕,刚才我比你还害怕。”
听此年轻人憨憨一笑,然后他又面露好奇问道。
“对了,刚才那校尉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家里人也是采药的,所以放过我们?”
商人微微笑道:“怎么可能。”
“采药人只是我们的暗号,并不代表他的身份。”
“暗号?”年轻人满脸震惊:“关口有自己人,你早说啊,差点没吓死我。”
商人苦着脸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
“我也是才知道。”
“你也是碟子应该比谁都清楚,在没人唤醒的情况下,各自的身份绝对比性命还要重要,如此我又怎会知道在大乾的探子还有他。”
听此年轻人有些无语。
不过他也知道商人说的是事实。
“不过说真的,朝廷能将他唤醒,这说明现在大乾境内确实查得严,不然一个关口碟子可比其他地方十个暗子还要金贵。”年轻人啧啧道。
商人此刻可无暇想这些。
他扔给年轻人一身衣服道:“换上衣服,我们赶紧入东关,不然小心迟则生变。”
闻言年轻人接过衣服连忙换了起来。
……
东宫内。
“殿下。”
看到自己的人回来。
太子连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了?”
这名皇城司的勾当摇头道:“没找到。”
“关口那里呢?”太子拳头紧握。
勾当说道:“也没有。”
闻言太子彻底失望,摆了摆手:“行了下去继续查吧。”
“诺。”勾当应了一声便离开。
等大殿内只剩下太子一人。
他终于忍不住一巴掌落在了木桌上。
啪!
价值千金的黄花梨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太子此刻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月前,齐使提出要和乾国合作。
太子虽不想答应,但架不住他皇帝老子的固执,还有他八弟顺王的冷嘲热讽。
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然后他就派人前往鸿胪寺跟齐使商议大概合作内容。
当然这所谓商议合作内容其实也只是借口。
因为太子的真实目的是打算一边拖着齐使,同时派人去找燕国安插在乾国京城的暗探再‘无意’透露此事,让那探子将这件事传递回燕国。
最后再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如此他大乾便可暂时缓口气高枕无忧。
本来这件事顺顺利利的。
但谁知第二天齐使的人却死了。
当然这还只是次要,最主要的是他派去的随行官死了,手中的记实录关于那两日的记载被人撕了。
这一下太子直接亚麻呆住了。
很明显他这是被人针对了。
那两页纸若是落在燕国手中。
到时他乾国就真的有口难辩,到时候就算不想不和齐国不合作都不行。
因为那两页纸若流露出去,就无异于坐实了他乾国和齐国的合作事实。
到时候大燕就有一百个借口对他大乾开战。
“到底是谁?”太子无力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