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辆豪奢的马车停在一旁。
“是太子殿下要出府吗?”紫陌略有意外。
“不是,”秦玉娇早已认出了马车的主人是谁,想起之前的那桩事,尽管没看清那群人在做什么,却很快猜测到了情况。
她秀眉蹙起。
太子不在府中吗?
她看了一眼冯泽,“小冯泽,你过去那边看一下情况,若发现有人在偷狗虐狗,就大声呼喊,将太子府下人喊过来。”
冯泽一愣,狐疑地看她。
“快去,不然我告诉鹤公子你不听命令,让他罚你,”秦玉娇眉眼一厉。
冯泽这下不再迟疑,小跑着过去。
待发现真是她说的那种情况,有人绑了几条残废的黑狗要活活打死,也没想太多,直接大喊了出来。
“有人偷狗啦!”
“有人要杀太子府的狗!”
“快来人啊!”
……
“殿下,太子府的侍卫过来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马车上,楚昫刚要下了令把狗打死,听到有人大喊,脸霎时一黑。
自从被这几条畜生害得卧床养伤后,楚昫就等着父皇替自己做主,结果不仅没等到,还挨了一通训。
好不容易腿不疼了,又听
说太子不在府中,他便挑了春日宴这个时间,叫买通的专门喂狗的太子府下人将狗迷晕送出来,专门来杀这七条牲畜。
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坏他好事?
楚昫看向声音处,却没看到人,不由更是恼怒。
“来人,去将大喊的人给我抓起来!”
“殿下,抓人事小,眼下太子府侍卫已经赶过来了,咱们快走吧。”
若是被发现,圣上必然要生气的。
伤还没大好就报复几条狗,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楚昫自然知道这其中厉害,气得不行,却只能罢手,“走!”
马车和人,匆匆离开。
留下搬狗的下人站在原地,再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侍卫,吓得腿直打哆嗦。
完了……
冯泽见狗被救了,这才回来复命。
马车开动,他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这几条狗啊?”
“这可不是几条普通的狗,他们是西境退役的士兵。方堂主没跟你说过吗?”
“士兵?”冯泽脸上露出震惊与不信,“二小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什么时候狗也能上战场了?”
秦玉娇将黑崖它们的事说了一遍,告诫他道,“它们杀的西境蛮子和救的士兵,
比你这辈子见到的都多。小冯泽,切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算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狗,背后可能也有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冯泽想反驳她,但她这段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他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只能低低地“哦”了一声。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稍微回味了一下,他在心里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言辞,不过,他还是义正言辞地声明了一句,“二小姐,我认真地告诉你,我叫冯泽,不叫什么小冯泽,还有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一点都不小!”
紫陌和红缨扑哧笑了。
“才十二岁就敢说这种大话,毛长起齐了没?”红缨混不吝地问道,语气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紫陌戳了她一下。
当着小姐的面,还是别说这种荤话。
冯泽脸唰地红了,“我……我不跟你们这些坏女人说了!”
他虽然小,但在禁卫军里长大,周围都是些叔叔伯伯,平时也常说一些荤段子。毛……那当然不是指头发胡子,而是指下面的体毛。
他这么小,怎么可能长那种玩意儿!
“哈哈,”红缨不客气地大笑出来。
冯泽肃着小脸憋着
气,之后一路上不管红缨怎么逗他,他都再没开口说话。
马车来到袁园时,周围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或豪华、或朴素、或艳丽、或不起眼的马车。
护送主人前来赴宴的车夫仆人在外面守着,看起来也有少说上百人。
“玉娇,过来!”温妤早就到了,一见到她下了马车,就冲她招手。
“淑怡,早。”秦玉娇让冯泽在外面侯着,带着紫陌红缨,笑着迎了上去。
“不早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你参加春日宴居然来的这么迟。”温妤嗔怪地看着她,看清她的衣裳后,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天呐,你穿的这是什么?”
“太学的学子服啊,”秦玉娇摸了摸鼻子,扯着衣袖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
温妤只差给她翻个白眼了,“我的凤二小姐,你穿成了这样出席,是要待在男子区还是女子区?”
好看是好看,就是场合不对。
春日宴自举办之时起,除了第一年,因长公主经验不足,没有将宾客按男女分开,出了些不愉快的事。再之后的每一年,男子和女子都是有各自的休息娱乐区的
。
一汪花月湖,将宾客隔开。
湖两岸花卉种类繁多,尽管隔着一条湖,也能看的清楚。
“虽然我很想跟你一起,但我夫子说了让我多做诗文多学学其他的文人墨客,所以只能跟我大哥去男子区了,”秦玉娇笑道。
温妤更加震惊了,“你没开玩笑吧?你不要你的名声了!”
见周围有人看了过来,她捉着秦玉娇的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压低声音道,“玉娇,自从你进了太学,你那小姐还有有心人到处传你是进去勾搭男子的。今日这么重要的宴会,你不想出面证实一下自己?”
还跑去男子区,信不信等宴席一结束,她的“好名声”就传遍京城了。
往后,还有哪个男子敢娶她?
秦玉娇当然明白温妤的意思,可惜,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一没有踩着别人宣扬自己的雅致,二没有跟人比个高低的争强好胜之心。
身为女子,要是为了扬名,而拉踩其他女子,那跟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仅有的争强好性心,都留在了夫子所说的文比上。看看京城的才子们的本事,与之比文,这才是她来的更主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