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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分析后,姜婉钰有了个猜测。

    “我想,延阳一事尉迟钰可能是察觉到些什么,所以,她接下来要对你下手,估计也是因为这事。”

    曲墨凛点头附和道:“这样的可能很大,这些日子我命探子仔细盯着些。”

    这些日子,他借着盛元帝往尉迟钰住的别苑里塞了探子的举动,也悄悄塞了几个进去。

    他安插的探子进去的探子,都在一些不起眼地方的当差,比如花园洒扫的、厨房烧火添水的……

    加上,还有盛元帝安插的探子在前面顶着,他安插的探子并未引起怀疑。

    除此之外,他之前成功安插的探子也爬到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手中还有姜婉钰提供的一些防止蛊虫的小药丸,如今也能探查到一些消息。

    虽然消息不多,但依旧仔细分析一下,也是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得到有用的消息。

    而且,有些时候处于底层或边缘地带的下人,往往能探查到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段时间,那些探子都收集到了不少,曲墨凛根据那些线索,也能大概的了解尉迟钰的一些动向。

    更别说,那别苑外面的山林中,还专门有人守着,时刻记录着那别苑里的出入人员。

    从这这一点,也能更进一步的确定尉迟钰的动向,提早做准备,确保自己能从尉迟钰的手中躲过去。

    听着曲墨凛的这些安排,姜婉钰提着的心稍稍落了回去。

    随即,她便思索道:“之前尉迟钰派人刺杀你的时候,派了将近八成的人手,折损了大半,如今也没恢复,而且前段时间和那位对抗,也折损了些人手。”

    “她的人手不是很充足,如今又是在京城,她估计不会像之前那般派那么多杀手来,而且她又被那位盯着,很多事情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做。”

    “所以,我想尉迟钰大概率会对你下毒,或是搞暗杀,你这

    段时间出行时,无论是明里暗里的都要多派些人保护自己。”

    曲墨凛身边侍卫和暗卫有部分是盛元帝的人,这几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全部除掉,而是留了一部分。

    如今,盛元帝还不想让曲墨凛死,加上之前除了刺杀的事,盛元帝让那些侍卫和暗卫保护好曲墨凛。

    到时候,让那些暗卫和侍卫保护他,再让玄一玄二他们就藏于暗处,那么曲墨凛的安全也就有了更高的保证。

    听着姜婉钰的嘱咐,曲墨凛心头一暖,然后便笑着回道:“嗯,我会的,你放心好了。”

    ……

    回去后,姜婉钰便抓紧时间培训曲墨凛送来的暗卫。

    他叫秋正,是秋玉的弟弟,因年纪小,学医的时间也晚,不过他的天赋和秋玉一样好。

    只是学得东西少,经验也不多,这医术也就没有秋玉的厉害。

    只不过,比起其他的暗卫,他的医术还是要好上几分的。

    而他身形比较瘦弱,只要稍加伪装,便能和姜婉钰当时易容伪装的蒋神医的体型一样。

    到时候再戴上人皮面具,用药改变一下声音,就可做到天衣无缝了。

    在姜婉钰培训期间,曲墨凛则安排人去给兰家人派去别国寻找蒋神医的人透露消息,引导他们去找了。

    只要兰家人收到消息,那盛元帝要不了多久也会收到消息。

    只不过,从这一步到找到蒋神医,再到把蒋神医带回京城,这期间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时间还长,姜婉钰和曲墨凛可以慢慢筹划。

    这期间,姜婉钰可以好好的培训秋正,提高他的医术,让他学到一些她那个世界的医学知识。

    同时,姜婉钰也把自己在越州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当时行医的一些习惯详细的给他说说,让他牢记于心。

    ……

    两日后,盛元帝把王玉东的罪名定了下来,判其凌迟处死,抄家,株连三族

    。

    王玉东何其三族的全部家产全部用于赔偿和安抚延阳一事的所有受害者。

    族中所有成年男子皆是斩立决,女子和未成年的男子一律发配至苦寒之地为奴。

    而那些道士、江湖术士、主要的管事,还有相关涉事人员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一个都没放过。

    而且在行刑之前,王玉东和那些道士、江湖术士他们都要游街示众几日日,让那些受害者家属发泄怒火。

    当然,为了防止有人泄密,盛元帝派人给他们下了哑药,手脚筋也挑断了,让他们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当然,那哑药能让他们能发出一些声音,但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而他们手上的伤,旁人见了,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在审问时受了刑法的缘故。

    知道这些后,姜婉钰顿时嗤笑一声,道:“那位还真是迫不及待,下手也够狠的,为了不落口舌,也是费尽心思。”

    曲墨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延阳一事那般恶劣,一日不解决他一日都不得安宁,如今因这事民怨四起,他不着急把替罪羊推出去任他们发泄怒火,如何能平息百姓的愤怒。”

    “而他好不容易找了替罪羊,把事情摆平了,他可不想在最后这关头出了岔子,影响了他的名声。”

    闻言,姜婉钰啧啧了几声,便问起了正事,“王玉东的两个孩子救出来了吧,安顿好了吗?”

    曲墨凛想了想,答道:“外祖父刚才派人送来了信,人已经救出来了。”

    在把王家人抓进大牢的旨意下来前,寒玖就找准时机把人救了出来。

    如今两人已经安顿好了,也把那册子的位置告诉了寒玖。

    暗卫已经动身去拿了,最晚后日就能把那册子拿过来。

    听到这里,姜婉钰点点头,心中有些期待,希望那册子里有些用的消息,也希望里面有她和曲墨凛想要的信息。

    “对了,王玉东的孩子,知道他们一家为何会遭此劫难吗?”

    曲墨凛道:“知道一点,但不多!”

    这样隐秘且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王玉东和其妻子是不会让他俩知道太多。

    他们千辛万苦的保住这两个孩子的命,只希望他俩能够好好活着,不希望他俩也同他们一样丢了性命,也不希望他俩为他们报仇。

    毕竟,盛元帝是大历的皇帝,站在权势的顶端,普通人根本无法撼动。

    王玉东和其妻都不约而同的跪求寒玖,求他别透露太多的事情给他们的孩子知道。

    还说,如果日后想要利用或算计他俩的时候,也请手下留情,至少留下他俩一命。

    闻言,姜婉钰叹了一声,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王玉东和其妻看得很是明白,也大概推测出寒玖之后会利用他们的孩子去对方盛元帝。

    所以,他们才会有此举动。

    曲墨凛心中也有些感慨,王玉东虽不是好人,但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

    而盛元帝则把自己的孩子都当成可利用的棋子,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直到榨干了对方的最后一点价值才肯罢休。

    以前曲墨凛还会觉得怨恨不甘,如今倒是十分庆幸盛元帝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

    想起这事,曲墨凛就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外祖父查得怎么样了?”

    曲墨凛没头没尾的嘀咕,让姜婉钰有些摸不着头脑。

    “查什么事?!”

    曲墨凛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然后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闻言,姜婉钰便皱起了眉头,“这事不好查,我们的知道的线索很少,时间跨度又大,着实不好查。”

    盛元帝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所有线索痕迹都清除了,无人知晓,他们想查清楚怎么回事很困难。

    她和曲墨凛都是因为阳泽道长的测算才知

    道这事,之后,又弄来盛元帝的血液毛发之类的东西验证了一番,这才确定盛元帝是冒名顶替的。

    “估计外祖父派出去查探的人,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

    说罢,姜婉钰便安抚了曲墨凛几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的来,不用太着急。”

    毕竟,现在这情况,着急也无用!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收集有用的线索,这样才加快查探的进度。

    曲墨凛叹了一口气,道:“说得也是!”

    有过了两日,曲墨凛和姜婉钰接到了魏高卓的信,他们照例留下暗卫替身。

    然后,易容伪装一番,在一处隐蔽的宅院里碰面。

    一到地方,曲墨凛和姜婉钰就先和魏高卓、魏秉泽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

    之后,他们便快速的进入正题。

    寒玖将一个箱子放到桌前,打开后,便退至一旁。

    看着箱子里的摆放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书籍时,姜婉钰顿时愣住了。

    “不是说是本小册子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那小册子是藏在里面了,还是说需要靠这些书破解,才能找到那本小册子?”

    魏高卓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书都是!”

    闻言,姜婉钰便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就连一旁的曲墨凛,也感到十分惊讶,这和王玉东说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魏高卓收到东西的时候,也如他俩一般惊讶,起初也和姜婉钰是一样的想法。

    但他查看几本后,发觉的这箱子里的摆放的书籍都记录着王玉东这些年来为盛元帝办的事。

    只不过,王玉东不是明确的记录在纸上,而是以别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一听这话,这电光火石见间,姜婉钰心里顿时有了个想法。

    随即,她便大胆猜测道:“他不会是以话本子或是编造了些故事之类的方式,把事情都融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