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迟月看着阳泽的目光一凌。
随即,她便好奇的问道:“哦!是吗?”
“具体是什么,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她到要看看这道士能说出些什么来?
阳泽甩了一下拂尘,抬手示意迟月在自己摊位前坐下。
随后,他便让迟月把手伸出来,并提供生辰八字。
迟月依言伸出了手,“道长自诩看相有心得,想来不用生辰八字也能看得出来的。”
她和这道士算是同行,她很清楚生辰八字的重要性,她可不会随意告诉别人。
虽然她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可阳泽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防备。
对此,阳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贫道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说罢,阳泽便仔细的端详起来迟月的手相来。
看着看着,阳泽的脸色的也就变得严肃起来。
他抬眼看了迟月好几眼,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虽然他对迟月的情况早有预料,之前也看过迟月的八字,可在看到迟月手相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到很震惊。
瞧着阳泽的脸色,迟月的心沉了沉,这一瞬间突然很想
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虽然也精通占卜算卦,但会的那些可以说是歪门邪道,与正经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比如,手相方面,她就看不出什么来,她的母亲还有族里长老也是如此。
故而,她便下意识的忽略了手相这问题。
因此,在阳泽让她伸出手时,她便没多在意,直接就伸给阳泽看了。
没想到今日似乎遇到了一个行家!
在迟月思索时,阳泽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脸复杂的看向迟月。
“贵人这手相瞧着有些不寻常,其中有一点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的。”
有些话,阳泽不好明说,便说得十分委婉。
按照手相来看,这人和姜婉钰一样,本该是已死之人,可这人和姜婉钰一眼都活得好好的。
仔细一看,也同姜婉钰的手相一般,能发现其中暗藏着一线生机。
而这一线生机也一样被死气挡着,两者重叠了起来,死气在上,生机在下,两者同存。
只不过,迟月的死气弥漫,仿佛要不了多久便会将那一线生机蚕食殆尽。
如此情况,可不就是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的!
“除了这一点外,贵人这命数瞧着也很是古怪,
单看这手相贫道也不能看出特别深入的东西来。”
“不知贵人方便说出生辰八字,让贫道好好占卜一番,兴许便能测算出这古怪之处。”
虽然阳泽已经占卜测算过迟月的八字了,但做戏做全套,眼前这人又是一顶一的聪明,不把戏做足一点,只怕不好将其忽悠过去。
迟月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一边用手帕擦了擦,一边说道:“既然道长本事不佳,看不出来,那便算了,我还有事要做,耽搁不得!”
说罢,迟月就示意身后的侍女往桌上放了一个银锭子。
然后,便施施然的起身离开。
而阳泽也假意挽留了一番,装出一副很想继续占卜测算的样子出来,追着迟月和其侍女走了差不多二十步这才停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阳泽每日都在那地方摆摊,时不时的就四处张望,一副找人的摸样。
他听姜婉钰提过,迟月这人十分聪明,也很谨慎,一点点小细节都会被其注意到。
若是他给迟月看了手相后,就不在原地摆摊,绝地会引起迟月的怀疑。
所以,他便多摆些时日,把戏都做足了才是!
而且,继续在这儿摆着摊,说不定
还能再次遇到迟月。
届时再和其聊几句,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的事情。
……
阳泽这边的事情,曲墨凛和姜婉钰很快就收到消息了。
曲墨凛派去盯着他的人,则将他这些日子的举动都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然后再送到曲墨凛和姜婉钰的手中。
看完信上写的内容后,曲墨凛勾起了嘴角,“阳泽道长是个聪明人,倒让我们省心了不少。”
派去盯着阳泽的人,一方面是盯着阳泽,以免他把姜婉钰和曲墨凛的事情泄露出去。
一方面,是为了阳泽和尉迟钰见面之后,为阳泽遮掩些什么,以免阳泽漏出什么马脚让尉迟钰察觉到。
现在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姜婉钰点头附和了几句,便期待的说道:“也不知道阳泽道长和尉迟钰打过交道后,可有发现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曲墨凛:“等过几日,阳泽道长做足了戏,找个机会让他回来一趟,或是,我们易容出去找他询问情况。”
知晓他和姜婉钰命数的人越少越好,他不希望阳泽的消息经过旁人之手再送到他和姜婉钰手中来,哪怕是他最信任的暗卫也不行。
最好是阳泽
面对面的把消息告诉他俩!
对于曲墨凛的安排,姜婉钰没有任何异议。
他俩又聊了几句后,姜婉钰便去密室培训接下来要假扮成蒋神医这个身份的暗卫。
曲墨凛陪了她一会儿,便去忙正事。
几日后的傍晚,曲墨凛和姜婉钰易容伪装了一番,潜入阳泽临时租的房子附近的一个小宅院里等着他。
阳泽租的地方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与人合租。
除了阳泽以外,这院里住着三四户人家。
正房住着的是一家人,右厢房三个房间里住着的是一家人。
而左厢房里三个房间里,分别住着阳泽和两个读书人。
阳泽住的人多眼杂,曲墨凛和姜婉钰不好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正好,曲墨凛在附近也有几处宅院,他俩便挑了一个周围没多少人住的院子。
不多时,阳泽收摊回来了,走进巷子里时,有几个认识他的人与他打招呼,然后问一句他今日的收益如何。
阳泽随便寒暄了几句,便朝着自己的住处去。
就在他穿过一个窄小昏暗的小巷子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此,阳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很是平静的就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