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炎将安澄澄带到寝宫,不紧不慢的将她放到床上,双手背在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要做什么?被这么盯着,有点很难受……
“安澄澄?……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是……我忘了。”他这是想拐着弯儿问自己从哪来么?这她也不好说啊,还是先立个失忆的人设吧。
“呵,忘了便忘了吧。”魑炎上下打量着她,从头顶到脚底,几乎不放过每一寸。
安澄澄虽然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不自在的耸了耸肩。
“捂的这么严实,不热么?”
“啊?好像是有点。”
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了,这里也太热了,那会儿太惊险,她哪里顾得上天气,看了下自己穿的,针织衫,休闲裤,确实厚了。
嗯?不对啊,这不是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穿的嘛,明明已经鲜血一片了呀!这怎么还好好的。
安澄澄表示很疑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胳膊腿,这是自己的身体,她很确定。
天神不愧是天神,明明已经火化了的身体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她还以为天神会给她整个魂穿什么的。
魑炎看着她的一系列表情动作,以为她是热的太难受了想脱衣服,又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脱。
“待会儿有人会给你送衣服来。”
安澄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本座长的很吓人?”魑炎微微蹙眉,捏着她的下巴,硬抬起她的头与自己对视。
“不吓人,特别好看……”
魑炎唇角一掀,“呵,好看就多看。”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不过没走几步又停下,侧头威胁道,“本座的宫殿位于魔域城中心,逃跑就是自讨苦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安澄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那她现在是只能待在这里咯?!哎,无所谓了。
她抬头观察了下四周,现在是大白天,而这里却并不亮堂,当然不是因为光线,而是这些建筑,物件,基本都是黑色的。
还好空间很大,不然容易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墙好像是用黑色石头堆砌的,还泛着光泽,她现在坐在窗边的榻上,这榻应是用黑木做的,那边的大床也是。
她对面还有个很大的架子,上面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一层居然全是石头,黑的白的,红的黄的,各种颜色,倒是给这黑不溜秋的屋子添了点色彩,其他层还放的有竹简什么的。
她记得刚才被带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间可是比这屋还要大好多,入门可见对面放了一个超大豪华座椅,像是古代藩王的议事大厅,而且也是黑色的。
唉,想想这开场,也真是惊险,天神也不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现在好了,啥也不知道,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窗外烈日高照,安澄澄懒懒地躺在榻上,上一世死时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她本是21世纪一个普通公民,兢兢业业二十年,却是父嫌母嫌,从小无爱的她,什么都得靠自己,交了个男朋友吧,又被闺蜜抢走了,也是可悲可笑啊。
更可悲的是,那天,她出了车祸,死了。命运不公,她痛恨这世界。
她在那里飘了很久很久,她期待着父母来收尸,期待着父母因失去她而痛哭流涕,但却是一直未见父母身影。
最后,她看着她的身体被拉去火化场烧了。她知道,她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了。
她从未被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该飘去哪里,她在风中哭泣……似是她的哭声被天神听了去。
“安澄澄,你想活过来吗?”
安澄澄惊讶的看着泛着金光的和蔼老人,原来世上真有神仙。
“死了还能活过来吗?”她问的并不期待。
“当然可以,你有三个选择,一是直接去投胎,不过投胎是有变数的,可能变成一棵树,也可能变成一头猪,不管你变成什么,这一世的记忆是彻底没了。”
“二是本天神可让时间倒流,让你避免这次车祸。”
“这三嘛……本天神这里有一个世界,挺适合你的,你要是愿意,本天神可将你送去,并且保留你这一世的记忆。”
“你如何选择呢?”
“我……”
这么好,还能选择。
投胎的话,不管变成什么又是从零开始,还得再累一遍,还是算了。
避免车祸的话,相当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回到了原点,那现在发生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的事情有必要发生吗,没必要,所以现在的这一切是有意义的!
“天神,你是想让我选择第三个世界吗?”
“你倒是聪明,你存在在这一世的意义也不大,不如换个地方,换个活法。”
“换个地方,换个活法……”安澄澄很心动,这里确实让她很疲惫。
“天神,我选择三,我要去你说的那个世界,我要换个活法!”
“呵呵呵,甚好,甚好!”天神笑的一脸神秘。
……
魔域大殿,魑炎懒散的靠坐在王座之上,深不见底的黑眸半眯着,听着底下下属汇报着近日情况。
“王,近日雪鹰族蠢蠢欲动,暗中与各大族联络,似是要攻打我城南部。”南部有水牢,是关押雌性的地方,攻打南部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救走抓来的雌性。
雪鹰族是各族中繁衍能力最弱的族群,且雌性稀少,但是雄性的战斗能力却是各族群中数一数二的。
这次动作这么明显,想必今年所出后代怕是寥寥无几。
“去查查她的来历。”
魑炎并未理会下属所说,他现在很想知道,什么样的族群能产出这么独特的雌性。
什么?下属表示很疑惑,他说了半天王根本就没听么?
也是,他们的王是何其强大的存在,战斗力已远超甲级之上,不是等级能够衡量的,所以他们王是从未将那些族群放在眼里的。
“王,您说的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美雌性吗?”没办法,实在是难以跟上王的思维,万一办错了事,王发起火来谁也承受不住。
魑炎抬眸,淡淡的看了眼下属,像是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