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断臂处血如泉涌,身体摇摇欲坠,可见受伤极重。
高手过招,任何一方的微小失误都可能导致战局的逆转。
更不用说失去了一条手臂,再加上大量失血,作为剜心贼的首领已无力再战。
而叶明,疾恶如仇的他却绝不会手下留情。
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更何况是这种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杀人狂魔。
“你的末日到了。”
他运转内力,将刀气于掌心催至鼎盛,夜色中,金色锋芒闪现出死亡的光辉。
首领显然不想坐以待毙,他一个敏捷的凌空翻身,转眼向后跃出一丈开外:
“别小看我...”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就像是一头即便落难,却仍带着兽王威严的巨狮:
“就让你知道,金鬃雷吼狮的真正威力!”
说着,他身体猛地一震,再不顾那只仍在淌血的断臂。
同时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随之起伏,如同海浪一般蓄势待发。
“嗯?”
叶明见状,立刻警觉起来:
“他还有后手,不能给他施展的机会!”
一念至此,他身形如箭,迅猛地冲向首领。
同时擎起手中刀锋,朝对方迎头劈下——
然而就在这时,首领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他突然张开大口,发出震天咆哮:
“吼——!”
这横空而出的一声,混若雷霆万钧,山崩地裂!
带着股完全无形,却似重锤一般的音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强大的音波气浪正中叶明,将他如断线风筝般轰飞至半空。
近距离遭受音波的冲击,叶明感到气血翻涌,头痛欲裂,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更是天旋地转。
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他迅速激发体内的神血之心。
瞬间,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涌向全身,护住了他的心脉。
凭借着神血之心的力量,他的感知器官逐渐好转,马上在空中运起轻功,勉力稳定了身形。
最终在划出一道弧线后,有惊无险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危机暂时解除,但叶明清楚,剜心贼的首领一日不除,就一日是个祸害,绝不能任其逃脱。
他施展轻功,身形一跃上了一棵大树,穿透夜色,寻找着首领的踪迹。
很快,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就捕捉到了那个颤颤巍巍的身影,原来正向山路上逃去。
正欲追赶,叶明突然想起:
对了,钟远现在怎么样了?
他连忙跳下树,几个起落回到受伤的钟远的身边:
“钟前辈,你怎么样?”
钟远身体受创不轻,但在叶明与首领激战之时,他通过内功疗伤,已逐渐止住了失血。
首领的音波功虽霸道非凡,不过幸亏离他距离很远,只被气浪震到,未受内伤。
所以虽然落下伤残,但好在性命并无大碍。
看到叶明安全归来,他的眼中闪过些许安慰:
“我还撑得住,不必担心,那贼首呢?”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坚定。
“已被我打成重伤了,现在正往山路上逃窜,肯定跑不了。”
叶明一边回答,一边查验了钟远的伤势,确认没有恶化后,心中稍安。
钟远点了点头:
“你真是年轻有为...是我钟某看走眼了,快去追击,不可放虎归山。”
“前辈放心,我待会就结果了他。”
叶明说完正要离去,却被钟远重新叫住:
“对了,你等下。”
叶明不明就里,停住了脚步,只见对方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
“这里有两粒活血丹,你服下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似乎生怕叶明拒绝,钟远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创口:
“我现在这样,吃了也没用,但你少不了还有恶战,快拿着吧。”
“嗯,谢过前辈。”
叶明知道此时再婆婆妈妈毫无意义,他接过丹药快速吞服,一往无前地投入到夜色当中。
山路蜿蜒曲折,宛如一条潜伏在暗夜中的巨蟒,静默地环绕着山峦,仿佛在迎接每一个过往的生灵。
追赶的路上,叶明心中充满了对剜心贼的层层疑云,如迷雾中隐约可见的悬崖,既神秘又令人忧虑。
通过其他人的描述,剜心贼不过是一群近来刚刚兴起,四处流窜的罪犯。
他们应该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但作战时所展现的强悍意志和杀人技巧,却显得极为专业和娴熟。
如果将他们与玄清门的精英门徒作对比,前者在团队协作和组织性上明显更胜一筹;
而相较毒龙教那些疯狂的女弟子,他们虽同样凶残,可又不失理智,对杀戮有着近乎病态的渴望。
这么一伙技艺精湛、身体构造异于常人的杀手组织,究竟是如何集结起来的?
还有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割去人的内脏器官,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些问题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叶明心头,但他觉得,只要能捕获首领,所有的谜团或许就能烟消云散。
叶明的脚步在坚硬的土地上回响,每一次踏步都似乎与这阴森的山路产生共振。
夜色中山风呼啸,带来林中深处的低语。
仿佛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观察,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随着叶明一路紧追不舍,他终于来到了这座荒凉山峰的山腰。
在这里,首领狼狈的身影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个曾经威风凛凛、如同狮王般的存在,如今却成了一个捂着伤臂、跌跌撞撞的逃亡者,全无之前的霸气与力量。
“看你还能往哪跑!”
叶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意。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决心不让这个沾满血腥的匪首再次从指间溜脱。
一种快意从叶明胸中油然而生,他的脚步更快了,绝不让这个罪行累累的匪首逃脱。
然而有些出乎意料的,首领并未继续往山顶攀爬,而是转向了一条隐蔽的山间小径。
在月光的映照下,叶明瞥见了一个孤立的茅草屋,它静静地坐落在一片荒芜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首领的身影在茅屋前一晃,便消失在了那扇似乎随时会吱嘎作响的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