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小心。”
让父皇躺下后,慕绾绾让喵呜给他浑身扫描后,得到肯定的答应。
一颗心才落地。
“父皇,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儿臣、无宴、瑾溟,还有大家都会把事情做好的,您就好好把身体养好。”皇帝身上是没什么毛病,但心上有很多病,这不是简单靠药物就能治好的。
“朕知道,朕就是这些年一直紧绷着一根筋,突然间放松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皇帝笑的一脸温柔,“母后现在称病不见人,但此事总要解决的。”
“父皇,如此此事真是皇祖母所为,她为何要这么做?”慕绾绾怎么想都想不通。
“她恨朕,也恨父皇。”
“啊?”
“你可记得你的五皇叔吗?”
慕绾绾想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儿臣不记得了。”
“他跟朕是一母同胞,母后给他所有的偏爱,当初父皇要立太子之时,母后希望成为太子的人是你五皇叔。”这件事如同一根刺扎在皇帝心中许久,“而你五皇叔根本无心皇位,他与朕一直关系很好,为了打消母后这样年念头,他在朕登基前一个晚上偷偷离开京城,给母后留下只有写了一
句话的信,就走了,直至今日朕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而母后却觉得是朕容不下他,让他没办法回京。”
“那此事就是一个误会,皇祖母非要记恨您这么多年吗?”慕绾绾搞不得皇祖母怎么想的,反正父皇当皇帝,她也是皇太后,不都一样嘛。
“你五皇叔七个月就生了,当时的御医都判定他活不过一个月,是母后日夜不眠地亲自照顾他,把所有的爱跟关注全都转移到她身上了,后来朕还了解到,母后年轻之时在还未进宫之前认识过一个大侠,那个大侠英俊潇洒,心怀像大海一样广阔,锄强扶弱为百姓做了很多事实,母后应该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她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而父皇可能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安排人暗杀了他。”
慕绾绾听的心一紧:“这皇祖父他……”
“绾绾,你不知道父皇这个人,控制欲占有欲极强,他觉得自己是天子,这个世间应该是为他转动的,他霸道专横,只要稍不顺他的心,他就会对你冷嘲热讽,体罚大家那是家常便饭,朕小时候因为没有完成他的要求,他就让朕跪在冰天雪地里一天一夜,还不给朕饭吃
。而且他当朕当太子,最后把皇位传给朕,仅仅是因为朕是他几个孩子中,最听话他的话,最不敢忤逆他的人。”
“父皇……”慕绾绾没想到父皇小时候过的这么惨,就算普通人家的孩子,虽然衣食住行上可能不好,但至少在精神上是富裕的,“那皇祖母她都不管您吗?”
“她都不喜欢父皇,又怎么会喜欢朕?她对五弟好,是因为五弟的性格很像那个大侠,在五弟身上她找到了寄托。至于天耀军一事,你说此事很有可能跟母后有关,其实当初朕就猜到了只不过一直没往这个方向想。”
皇帝低头看向女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朕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幸运的人,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明是个帝王,却有那么多事情无法掌控,在良玉死后不久,朕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结果上天把你送来了,朕给你下蛊毒之时,只不过怕你长大后,又像父皇、母后,或者是良玉一样,会因为种种原因离开朕,朕只不过是想有那么一个人,是完全属于朕的。”
若慕绾绾作为一个旁观者,一定觉得皇帝很病态,他自己过的不幸福,
却要葬送无辜的自己。
但在跟父皇相处这些日子里,慕绾绾能理解他内心深处的胆怯懦弱:“父皇正因为您先前没把自己的苦难发泄在无辜百姓身上,所以上天才会把儿臣送到您身边呀,不说儿臣,说瑾明几个弟弟,他们现在不是比以前对父皇更加亲密了吗?”
“朕只能说,自己是个合格的皇帝,但朕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皇帝吸了一口气,“不过好在朕还有你,好有孙子孙女在,等瑾溟登基后,朕要好好过几天潇洒的日子。”
“那父皇,您去见皇祖母之时,儿臣可以跟您一块去吗?”
“你想去?”
“嗯。”慕绾绾点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膛道,“小时候父皇保护儿臣,现在儿臣长大了,就让儿臣来保护父皇!”
这话触动了皇帝,他的一双眼停在女儿面上久久不能离去。
在门口,一直听着的富全。
低头,偷偷抹泪。
皇上孤独了一辈子,总算还有一个女儿陪着他。
隔日。
下了朝的皇帝,带着慕绾绾前往御寿宫。
跟以往一样,太后还是称病不见客。
皇帝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刚准备走,慕绾绾一下
子就拔出守卫手中的剑,横在脖子上:“皇祖母,您今天要是不见父皇跟孙儿,孙儿就死在这里,到时候天下人都要戳您的脊梁骨!”
这话果真管用,没一会儿檀云就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几分惶恐:“奴婢参见皇上、长公主,太后这会儿刚醒……”
“哐当。”
慕绾绾把剑往地上一扔,拉上皇帝就往里头走:“废话真多,父皇,走!”
檀云面上白了几分,起身立马更上。
寝宫内。
太后正坐在软榻前,看着大步流星进来的儿子与孙女,面上看不出悲喜。
“儿臣给母后请安。”
“孙儿见过皇祖母。”
“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你俩都来了?”
慕绾绾抬头看向皇祖母一瞬间,觉得她特别陌生,一点都不像自己记忆中和蔼和亲,对自己很宠爱的皇祖母。
“皇祖母,这个时候,孙儿就开门见山说了。”慕绾绾往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皇帝,反正是来跟皇祖母撕破脸的,那就让自己当这个恶人吧,“当年是不是您假传圣旨派人灭了天耀军?”
太后抬眸,冰冷的视线落到慕绾绾面上:“你都不是皇帝亲生的,有什么资格来问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