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慕绾绾歪头拧眉沉思:“神医说了,两样东西研制出来,除去能减少病患的死亡率,最重要就是当中产生的巨大利率与名誉。她现在还没有把制作的办法告诉我,因为她觉得我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帮手。”
金院使与两位院判对视一眼。
当场就跪在慕绾绾跟前。
“长公主,微臣身为太医院院使,一直将救死扶伤作为己任,即便身居高位,也想着尽可能多培养医学人才,编写医书、研制药方,希望药到病除,世间再无病患。”
看着一把年纪的金院使,匍匐在地,一脸诚恳又渴望的样子。
慕绾绾不禁想到当年带自己的导师。
他是一位对医学怀有崇高热情与敬畏的学者。
用他的话来讲:“研究人类生命过程以及同疾病作斗争,是他一生的课题,他愿意奉献自己短短的一辈子,去治愈更多病人,挽救他们的家庭。让人类千年以来阖家团团的习俗,永远地持续下去。”
今日。
慕绾绾在金院使的面上,看到了当年导师的风采。
她弯腰,伸手将金院使搀扶起来:“金院使,你言重了。只要你们没有私心愿意相信我
,愿意帮我。等下次那位神医来了,我一定会用各种办法得到碘伏与酒精的制作办法。”
“不急,此事若是能成,需还要向皇上禀告。”能在自己的晚年生涯,让自己医术得到一个里程碑的成长,金院使有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望向众人严肃地命令,“你们今天听到的话,谁都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要是被我知道了,不光个人要被赶出太医院,以后你的子子孙孙都没资格进太医院。”
“下官,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出半个字。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包括两位院判在内,所有人都发下毒誓。
“长公主,微臣斗胆,想问问神医会撰写医书吗?”右院判这辈子就是想以自己的名义写出一本流传百芳的医书,可惜他能力有限,到现在也只能在太医院以前留下的医书上,填填补补。
她在喵呜那里存了很多医书。
不过自然不能直接拿出来给他们看。
慕绾绾想了一下道:“撰写医书,可比治病救人更为复杂,我自己不懂医,所以也没问神医这方面的问题,等她下次来,我一块问了。”
“多谢长公主,多谢长公主。”右院判眼中激动地都在闪烁泪光,他
感觉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有机会能实现了。
左院判倒是没怎么摇头,只是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慕绾绾却已经把三人摸透了。
金院使是整个太医院的主心骨,只要他在,没人敢放肆。
右院判更注重理论知识,将来可以让他主编医书。
左院判更注重实践操作,将来可以培养当自己的副手。
今天摸底完成。
慕绾绾心里就有底气了。
“金院使,宸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巧蕙来报,今早宸妃娘娘上吐下泻,不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昨夜着了凉,缓了半天都没好,本想找陈太医看的,但他今天出诊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还望您指派个太医过去瞧瞧。”
前来通报的,一般都是刚入太医院不久的正七品吏目。
等到他们将太医院里里外外都熟悉了,才可以上手接触太医院上万本藏书,现在的他们就是个打杂工。
“那便指派叶太医去吧。”
“叶太医?”
左院判眉头一蹙,凑到金院使跟前,小声道:“院使,您忘记了,昨夜他跟你大吵一架,您气得关他禁闭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呢。”
“
我关他禁闭了?”金院使啧了一声,一脸无辜地看着右院判,“我什么时候关他禁闭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左院判楞了三秒,对着站在跟前的吏目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禁闭室找叶太医,让他去给宸妃娘娘瞧病。”
“是,下官这就去。”
吏目转身的时候,脚步都在打滑,看样子吓得不轻。
“叶太医是哪位?”
能把金院使气到关他禁闭,一定是个人才。
“叶太医是前右院判的嫡子,他三岁识字,六岁就能认识上百种草药,八岁就开始帮着他父亲开始治病救人,是难得有的医术天才。但就是因为从小被寄予厚望,让他养成了桀骜不驯的个性,本来他以为进太医院是接替他父亲的职位,结果一看就当一个正六品的御医,他心中很不满,就时常顶撞金院使,可金院使一向爱才,没办法每次只能关他禁闭。”
右院判的回答,倒是让慕绾绾越发对这个叶太医有了兴趣,她在职业生涯上,遇到不少像叶太医的人,有些甚至比他更为痴狂,除去本人,其他人在对方看来,都是垃圾。
正说着。
吏目带着一脸杀气腾腾的叶太医出来了。
“金院使,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还拿太医院那套话对待我,我今天就不干了。”
叶太医眼中只有金院使,丝毫没在意站在他边上的长公主。
伸手一把拽下头上的官帽,重重摔在地上。
“叶行舟!”金院使气得都喊出叶太医的全名了:“长公主在此,哪里轮到你放肆?”
“长,长公主?”叶行舟一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他两眼瞬间眯起,仿佛要凑到慕绾绾跟前瞧个仔细。
“放肆,谁让你靠近的?”
叶行舟揉揉双眼,终于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样。
高贵、美艳。
“她是长公主?不可能,长公主不是生得又胖又丑吗?”
“叶行舟,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慕绾绾头一次看到一个人能把脾气和蔼的金院使气成这样,的确是个人才。
“我的确是长公主,你叫叶行舟,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东西很模糊?”慕绾绾心想,他该不会是个近视吧?
叶行舟一怔,当即跪下:“微臣参见长公主。”
心里却起了疑心。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看东西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