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多吃点,看你瘦的。”
阳光明媚的中午,将军跟老将军出去密谋什么国家大事去了,整个秦府就梁上君跟安吉还有一些护卫,所以真是相当惬意啊,就连安吉说得一口外国口音都听着相当美好。
“安吉,你也坐下来一起吃。”梁上君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正准备猛虎扑食时,看到旁边直盯着他看的女人讪讪收手,邀她一起用餐。
安吉眨眨眼睛,五官深刻的外国人都非常好看,即使安吉不再年轻,不过她有一颗年轻的心。“不用了小梁,安吉等会去和其她佣人吃。”
好吧,这已经是他第一百零八次邀请了。梁上君自知说再多也没用,安吉的主仆礼仪已深入血液,这一辈子怕是改不了。挥挥刀叉,梁上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伺候秦家几十年的安吉,则微笑的看着未来夫人,眼睛那个笑意啊,恐怕是看小猪崽吃食,恨不得他吃得越多越好,哪会去管那些什么餐桌上的礼仪?
梁上君被安吉看得混身不自在,匆匆吃完饭溜了出去,去北城看母亲。
穿着笔挺军绿常服,带上大沿帽,踩着军靴,肩上顶着个一杠一星,路人不知回望多久,才与同伴笑着好奇讨论这位人民警察。
挺直腰杆,抬头挺胸,把被将军用军刺抽的那军姿势发挥到极致。梁上君站在热闹的大街上,看着路上行行□的人,感受他人的崇敬与尊重,莫名笑了起来。
两年前他还在这条大街上为非作歹,如鱼得水的混得风生四起,只是倒霉的撞将军大人枪口下,周周转转莫名当了人民警察,真是天与地的颠覆啊。现在他感觉良好,如同经过洪荒,他已然新生。
“抓小偷,抓小偷啊!”车站附近一片骚动,女人尖锐的叫声在耳边无尽回荡。“我的钱包不见,快抓小偷!”
梁上君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感慨,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两年他是小偷,刚开始他天天被这句话追着跑,后面他“学有所成”,这句话便再没听到过。你问他现在什么感觉?他只能说那小偷太倒霉了,不仅让偷仙觉得丢脸,还让他这个人民警察听到了,他能袖手旁观?
“别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恍而过,梁上君大喝一声,百米冲刺跑去追那个悠闲离开车站牌的男人。
两手插裤袋里的青年男人,扭头看到是个兵哥哥在追他,吓得跑的比兔子还快。
论跑步,梁上君自信是不输人的。追着前面那个小偷一阵狂奔,跑到一个红绿灯时,小偷不顾已经亮起的红灯,仓惶惊心的在一辆辆宝马前翻过。
好家伙,不要命了是吧?梁上君看到那小偷不顾生死穿越车流,激动掀掉碍事的大帽子,摩拳擦掌翻过护栏,在混乱的交通下表演一出马路惊魂。
“靠,这样你都追来!”后面一片喇叭声,前面的小偷边跑边回头,瞧见那个热血小警察紧追他不放,立马加快脚步大骂起来。要是h市再多些这样的警察,他们都不用吃饭了!
“操,你不跑我为什么追你啊!”
梁上君枊足力气追,一时半会也没追上。现在的小偷都跑得特别快,随便拉两个还能弄个世界冠军回来,所以现在街上就行成这么一幅你跑我追的画面。
“警察叔叔加油!加油,抓住大坏人!”路边舔着冰淇淋的小妹妹童声童气的大喊,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害怕。
梁上君正追得起劲,突然听到小天使这话险些栽倒。警察叔叔?娘的,他有这么老么?!
“警察叔叔加油!gogogo!”其他们听到小天使的话,又见这么一大帅哥在奋勇抓贼,顿时调侃热闹的又行成另一种局面。那就是路人都退到两边,挥舞手臂大喊加油,有些女孩子甚至都跳起来呐喊,搞得像奥运比赛似的。
你才叔叔,你全家都是叔叔。见到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也在参和,梁上君在肚子里大骂,气愤的一个回旋踢,将前面快断气的小偷踩地上。
“钱包!”他妈的,追了三条街,这钱包最好给我厚点。
小偷已经完全脱力,躺地上装死。
梁上君粗喘两下平息下来,揪起地上的小偷正要开扁发泄,看到他汗水淋漓苍白的小脸蛋怔了怔,随即粗鲁将他压墙上搜身。
小偷正面看到这位警察叔叔,认命的眼里亮光一闪,随即垂下头在他耳边小声的讲。“那个女人的左边口袋。”
靠,这小子到底顺了多少个?梁上君脸一沉,将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竟摸出三个钱包。
“警察叔叔,有一个是我的!”小偷见他把钱包全搜走,苦着张脸大声申诉。
“我怎么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又听到警察叔叔这个词,梁上君拉着脸把他推墙角,把一个钱包还给追着跑来的女人,另一个看来只能交给警察了。
“大姐,钱包还你,我带这小子立案去。”看了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妙龄女子,梁上君叫得非常恶毒。哼,他都是叔叔了,你比我还大呢!
失主一心在钱包上,千谢万谢接过钱包才反应过来,抓狂咆哮:谁是大姐了!她才二八!
“叔叔,你的帽子。”
象征性押着小偷往回走,一个长得像陶瓷娃娃的小男孩捧着梁上君那顶大帽子,样子相当滑稽,不过男孩笑得相当甜,真是天真可爱。
“小朋友,帮叔叔戴上好不好?”梁上君没给小偷带手铐,也不怕他跑了,放开他蹲□看着漂亮的男孩笑着问。
“好。”小男孩眯起眼睛,露出少掉一颗门牙的灿烂笑容,非常认真的给他戴上军帽。“叔叔,我长大以后也要当警察,抓很多很多坏人!”男孩说到坏人时看向他身后的小偷。
长像清癯的小三听到小孩的话,又见他望着自己,不自在看向别处。
梁上君心里一涩,扭头去看身后的小三。小三穿的是白衬衫破掉的牛仔裤,加上长得有点秀气,这样看去有点像落榜书生,有几分子颓废文艺。
“嗯,那你要保持好健康的身体才行哦,别吃太多糖啦。”揉了揉他脑袋瓜,梁上君起身押着小三往派出所方面走,后面传来那小男孩模糊的声音。
“叔叔,这不是吃糖掉的,是我不小心磕掉的,还会再长出来的!”
后来这位不小心磕掉门牙的小男孩也当上了特种兵,只不过他离开部队去了二线城市当武警,再后来他当上了局长,混得比这位启蒙老师还好。当然这是后话。
“大哥,你不会真要把我送局子里去吧?”走出那条大街,获得自由的小三偷望向梁上君。
梁上君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吃饱撑着了?把你送进去再弄出来?”“我们去把这钱包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找失主,谁让你小子今儿个撞小爷我手上?”
被偷界祖师级的警察骂,小三心里非常怪异,不过幸好的是他还没忘记小三这号人。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不如我们把它留下来吧?交给警察多麻烦啊?”小三跟他勾肩搭背套近乎。
“不行,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到手的鸭子要么吃掉,要么放冰箱里冻着,这次又栽了吧?金额太多可是要坐牢的?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梁上君恨铁不成钢,穿着警服大言不惭的教训小三,要他以后学聪明点。
“这次的一定要上交,当给你个教训。”梁上君一脸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大哥你借我点钱吧?我过几天还你。”
“警察哪里有钱?滚一边去。”
“大哥,我快要饿死了!”
“去我家吃饭。”
“明天呢?后天呢?”
“靠,你不是说过几天就还我?”
“大哥,这个是不一定的啊!”
“算了,我养你。”
“啊,大哥,我不卖身……!”
没有尽头的街道,那两个差不多的身影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打打闹闹的越走越远,谁都知道那个绿色军装的是警察,但没人知道那个哇啦啦大叫的大男孩是小偷。
有些事会变,有些人会变,但有些情是永远不会变,即使他们的身份是天差地别,如正邪不两立。
他们也许是最底层的生活者,但却有最高尚的情操。
小偷是条不正之路,但并非不归路,谁能没个年少轻狂?就如同他们在第一步不小心踏错了,没有**,没有杀人放火,只是纯粹的想要活下去而已。
只有活着才改变什么,我们有的只是双手,而它能创造无尽可能。——xx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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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去看伯母要不要买点水果?”第一次出派出所是有人送的,小三相当兴奋,一路叽叽喳喳话个没完,现蹲水果摊面前瞧着那些红彤彤的大苹果。
梁上君撑着下巴将小三上上下下打量一翻,猥琐的问:“把你裤子抵了?”
“靠,我这裤子还会有人要?”小三说着扯扯“潮流”的破洞牛仔裤。那裤子是潮流,不过他这是天然无公害的。
“也许会有人对你裤子里面的东西感兴趣。”眼角一挑,整个一穿着军装的流氓。
“呵呵……这位小哥是要买水果吗?”坐在屋里看报纸的中年老板,听到这话眼睛一转,笑嘻嘻跑出来推荐。“我这的水果可是又大又饱满,保准咬一口……”那老板越说靠得越近,话也越来越色,那露骨的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像是在幻想自己刚才说的画面。
小三梁上君一阵恶寒。
“你摸哪里?大哥揍他!”小三脸一惊,话还没说完那中年老板就呈z状倒地上。
梁上君拍了拍拳头,似是那里被打脏了一样。“走了,让你摆脸了。”
“啊喂,大哥,我想吃啊!”小三踩了那老板两脚,冲走掉的警察叔叔大喊。
“老板不在,我什么都没看见。”梁上君挥挥手没回头。
小三会意,嘿嘿笑着拿了两大苹果跑上去追大哥。“大哥,这个给你。”将它们放衣服上擦干净,小三扔了个给警察叔叔。
“你这衣服几天没洗了?”梁上君拿着苹果看了看,又看着他问。
“三天前吧?吃吧吃吧,总比吃防腐剂强。”
……梁上君无语,不过还是和小三一起把它啃完了。
风寄雪精神出了些问题,在医院修养大半年好了许多,除了偶尔有些恍惚之外,其它一切正常,依旧那么漂亮动人,看得梁上君都想亲她两口。
“小欢和小三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太阳晒。”穿着大街上几十块一件的连衣裙,可却能穿出公主一般的贵族气质。风寄雪打开门看到是难得回来一次的儿子,笑得那个叫灿烂啊,连外面的阳光都失色三分。
被拉进不算很宽敞的一室一厅,梁上君几乎快认不出这就是自己以前的狗窝了。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盘陶瓷杯,窗边飘着窗帘,地上光可见影,就连卧房都一丝不苟,这终于让梁上君相信他买的这套房子,是只有三年的新楼。
“小三你别客气,随便坐,伯母去洗些水果。”梁母温柔的说着便走进厨房。
小三眼睛到处乱转,然后神秘兮兮的蹭梁上君身边。“大哥,这房子是你的?”
是他的啊?梁上君一脸迷惑。以前不是带他来过吗?
“大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狗窝了!”小三很认真的讲。
“碰!”拳头伸出正中下巴。
“啊,大哥你干嘛打我!”
“小三小三,你没事吧?”这时梁母刚好出来,见着缩沙发上捧着嘴到处乱滚的小三,焦急放下水果去扶他。没看到明显的痕迹,不过梁母还是责怪看向儿子。“小欢,你做什么打小三?你现在不比往日,小三哪经得起你打。”
梁上君瞟了眼缩老妈怀里,用眼神冲他的小三暗火。你她妈的,这是我老妈!
“没呢妈,我们闹玩的。”扯过还想卖乖的小三,拿一个雪梨塞住他还想说话的口。
靠,把老妈保护的这么紧干嘛?难道……?小三蹲一边啃梨,眼睛时不时诡异的在他身上扫过。
梁母见小三被拉过去就老老实实呆着,心想这孩子果然是被儿子欺负惯了。“小三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啊,伯母去买菜,小欢你不许欺负小三听见没有。”
“嗯,妈你小心点,外面车多。”梁上君笑着送老妈出去,转过身就阴森森望着小三。“你那什么眼神呢?视奸啊?”
“咳。”被他这豪放的话呛到,小三呛红了脸。“大哥,麻烦你穿着这身军装的时候说话文明一点。”
“靠,老子怎么了?刚才还抓了你这个小偷呢!”唰一脚丫踩胸膛上,梁上君很范的讲。
他踩得不重,被踩习惯的小三抱着他大腿,望着梁上君笑是一脸下流。“大哥,你是不是恋母啊?”
“去你的。”脚下一力,把小三踩得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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