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有什么吩咐?”将那帮菜鸟在座标方位放下后,王健走进在小兴安岭脚下扎营的帐篷,向里面的将军敬礼寻问原由。
秦君捧着个泡面盒,哗啦啦几口将里面的面吃完才抬头。其实那帮子菜鸟没吃饭,他也同样没吃,训练时他比他们更紧张,怕万一把人整没了,所以……唉,真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操谁。
“这是我的盖章授令书,拿去找斯隆上校,让他派一支最好的军队来,我们这里急需要他的帮助。”扔下泡面盒,秦君拿起桌上早写好的调令书给副官。“上次的死亡名单多到那些团长恨不得吃了我,今年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他们都是z国最好的兵。”
恐怕将军才是最不愿看到死亡名单的那一个吧?王健接过调令书,敬礼了个十分标准的军礼。“下官一定以最快速度将调令送到斯隆长官手里!”
秦君点点头,王健便转身离开。
帐篷外是一片白茫茫,一望无际。
秦君走出帐篷看看四周,看到几个部下围在一起烤好不容易才生起来的火,想了一下就叫来格斗兵的队长。“李杰。”
“到!”黝黑的李杰立即放下地瓜,以完美的步伐跑到秦君面前立正。“长官有什么吩咐?”
“你亲自带队,现在就出发,我们的兵要伤要死也只能倒在我们的身前!”天空又下起了大雪,秦君说得很沉重。
李杰严肃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就叫烤火的兵马上武装,准备上山。
十五分钟后,秦君目送李杰一行人离开,冲他们的背影行了个军礼,希望他们能一个不少将那些还不够幸运的兵带回来,也希望他们空手而归,让那些兵亲自走到他面前向他行礼,报告完成任务了。
***
武直晚上九点多就飞到小兴安岭的山脚下,当然那个bt将军不会留他们过夜,一个个把他们无情赶出来,想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渡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唔……这该死的地方怎么那么冷?梁上君翻出睡袋,在一处防风防雪崩的天然石缝里支起来,可是任他怎么裹紧作训服,把不算厚也算不薄的被子滚一圈又一圈,还是觉得寒风刺骨,简直像是把骨头拆出来放在寒风中吹一样生冷,冷得人血液都快僵住了。
哆哆嗦嗦凑合着过了一夜,梁上君又发现了新问题。“谁来告诉我这些坐标怎么看啊?”吃了半块压缩饼干,披着被子缩成一团的人仰天咆哮。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由上而下,由远而近。梁上君脖子一缩,手忙脚乱迅速洗劫自己的装备跑进石缝里。
雪崩狂啸而下,从一颗小雪球慢慢滚成一个篮球,最后变的恐怖又巨大,以雷霆之势滚下山,卷走它能卷走的一切,埋没它能掩埋的所有。
梁上君缩在夜宿的地方,抬头望天,看着山石间倾泄的大雪。大雪狂落了很久才停下来,也不知它是没地方落了还是停止了。
面前是一片白色的墙。梁上君用手指戳戳没有一丝杂物的雪墙,看着它将自己手指没入一阵发呆。他被埋了?看着被外面阳光照得光景斑驳的墙,想着若不是它刚才差点结果了自己,现在又困住自己,想必他会很开心见到此景的。
石缝很高,是一座天然劈开的小山谷。后面的空间很小,几颗零散的石子旁边长着几株生命旺盛的小草,上面是密封的山顶,几个尖锐石柱倒挂着,让下面的人看得惊心动魄。
梁上君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栖身之所,又苦着脸看向起码八米高的雪墙,想着他该怎么出去。
这雪墙说厚不厚,至少还能看见外面阳光的身影,可也不薄,用军刺都戳不穿。(军刺,士兵们配的是短的,将军教训梁子站军姿时用的是长款。)而且这墙也不是很结实,只要动了雪山一角,它整个就会塌下来,这么高的雪墙,一瞬之间就能把这里埋了。
“十三号呼叫将军,我被雪埋了。”思考半天还是没找到出去的方法,梁上君只得用频道跟秦君联系。
“被雪埋了!”
耳朵里传来将军的咆哮声,梁上君听着就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的阳光式笑容。
“能讲话就证明还死不了吧?”很快,将军冷静下来,又回复到以往那股子冷漠稳重。
“暂时死不了,我在一个天然的山缝里,后无退路前有雪墙,将军,我该如何是好?”梁上君用着京腔怪声怪气的问。
刚才紧张得站起来的秦君,听见他这话气得直想一巴掌拍死他。“裘欢少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想办法出来,要么告诉坐标方位我派人去接你,后果是你退出继续去当梁上君子。”冷酷无情的话,不带一点怜悯。
“靠,小爷来是告诉你我被困住了,而我还是能出去!谁稀罕你的救援?切。”嚣张的讲完,梁上君把频道一关把一切咆哮阻隔。
说完大话,梁上君叉腰看着雪墙,咬着下唇皱眉沉思出去的办法。
这雪是昨天晚上下的,还很新很软,不够团结啊!无聊又用手指戳着雪墙,梁上君突然想到什么,细细思考很久就笑了起来。不够团结是吧?我跟你耗着,等晚上零下几十度时,我看你们团不团结!
想到办法的少尉又蹦又跳,最后为了节省力气,他又支起帐篷,在里边睡青天白日觉,醒来饿了就吃点雪,再把早上那半块饼干分半。
这短暂而悠闲的小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如果不是有任务,他可以在这里住半个月,用三天的粮食!
“查不到坐标吗?”被埋的人还在悠闲睡觉,但驻地这边的军官却如临战前,电台电脑操作的声音络绎不绝,好几位老鸟都全神贯注一刻不敢松懈。
被人收了线的将军没有暴怒,而是寻问信号跟踪的通迅员。
“报告,没有跟踪到裘欢少尉的信号,他现在应该是在哪个旮旯角落。”带着耳麦的老鸟凝神回道。
秦君听完,披着军大衣在帐篷里走来走去,撑着下巴点了点头。他既然能那么说,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想到那个在丛林里如鱼得水的小老鼠,秦君看向电台前的部下:“其他人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信号受到干扰,只能追踪到少部份的菜鸟。”暗刺说着抽空望了眼将军。“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是玩命,当初我们可是差点都挂了呢。”
“冯威,你从进入血刺出了多少次任务?”秦君答非所问,坐到自己位置上双脚搭桌面,看着对面的暗刺挑了挑下巴。
被将军点到名的冯威一愣,想了一下才认真回答:“进入血刺一年三个月,出任务三十六次。”
“你现在挂了吗?”秦君漫不经心的问。
好吧,他现在不仅没挂,还完好无损。冯威老实的低下头,继续努力把那些菜鸟的信号都接通。
“血刺呼叫行刺,血刺呼叫行刺。”
“嗞~,行刺收到。”外面风雪太大,频道不稳定的发出嗞嗞杂音。
“暗刺接收不到所有菜鸟们的信息,你进洞一(01)频道,让他们一一报备战绩。完毕。”
“行刺收到。完毕。”一处隐秘的松树下,趴防水帆上的李杰收线,吹了吹冻僵的手就调到洞一。“刺猬们听好了,将军口喻,报告你们那边的情况。”
“嗞嗞……”频道一下子进入太多人,每个人呼口气频道就响起风啸声,许久才慢慢平息下去。
“报告,鱼刺暂时只解决二个。”
“报告,剑刺解决一个打伤两个。”
“报告,刀刺解决两个,轻伤一个,重伤一个。”
“报告……”
在这漫漫雪山里,天亮的早也黑的早,当梁上君又补一觉醒来时,山缝里已是一片漆黑,只有摸索着从装备里找出夜视镜。
这东西还不错嘛。部队早几年前装备全部改良,单边夜视镜现在就像小型眼镜,带在脸上没什么负担。第一次带这东西的梁上君很新奇,伸手摸摸山壁露出个刘姥姥的傻笑。
新奇够了,身为一个合格的军官(至少梁上君是这么认为的),他还没忘记他的任务,收起睡袋就去看雪墙。
天才刚黑下来,温度还在下降没有到达最底点。梁上君戳戳还不是很坚硬的墙壁,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决定在这个相当安全的地方,把那些坐标研究透了,免得跑错方向。
忘了讲,他们这次没有导航仪,更没有gps全球定位系统,只有一张简易图。什么叫简易图呢?这个好理解,不畏就是线条素描图。但是!他们手里的不是啊,是几条弯弯曲曲人工画的地图,一些重点标位上还画了一个大叉,标注用红色的笔写着: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菜鸟该何去何从?
靠!不嚣张会死人啊!冲红色的字比个中指,梁上君找到第一个目标就收起美术不及格的地图,抽出军刺凿起雪来。
在厚厚坚硬的雪墙上画出要凿的地方,就细心的一点点小心翼翼动刀。上好的军刺插/进墙壁里,竟然难以动弹,可见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外面的温度降到了何等地步。
对付这种没有支撑东西的雪墙,梁上君很耐心的当石雕工人,耐心而艺术的开凿着,怕稍有不慎自己就真被埋了。
两个小时后,终于凿穿个小孩大小的洞,不能再贪心了。梁上君先把背囊扔出去,瞅瞅还安稳耸立的雪墙就匍匐前进,可当头刚一伸出去就本能的往后一缩。外面真他/妈的冷!咬咬牙爬出山缝,梁上君摸着白花花的雪墙,有点留恋不舍。
“再见了,我无数个栖身之处的其中一个。”捡起雪地上的背囊,梁上君道完别就连夜赶路,往一号目标跑去。
在起点上浪费太多时间,他现在必须节省时间,把它们用在对付老鸟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xx回家了,文文是系统自发的,xx家在四面楚歌的地方,木有网线(苦逼的孩子),所以亲们的留言不能及时回,在此先跟亲们支会声,但是昴~别因为这个就不留了,不然xx不努力码字,亲们就木有文文看了,哼哼~
最后祝愿同样回家的娃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