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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林向南在身边的缘故,白蔹终于在深影的监视下开始吃东西了。

    因为他饿了几天,深影怕他一时间吃太多撑坏了胃,所以并没有让他吃太多。

    “白公子这又是何苦呢?”深影笑了笑,“好了,既然你与林教主相见了,那么就好好休养,可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到时候累坏了的可是自己,林教主可是会心疼的。”

    白蔹听了,小脸一红,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林向南。

    林向南无语。

    深影意味深长地对着他俩笑了笑,转身就走出了大门。

    林向南只听见“咔哒”一声,门又被锁上了。

    “他奶奶的,这个坏女人。”她一离开,林向南就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室内的窗户全部都是自外锁上的,这要关久了会不会呼吸困难?

    白蔹手里还拿着深影刚刚带来的馒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跟在林向南的身后。

    “橘绯公子……你也吃点吧……”

    林向南怒火中烧,回头就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也不想想有没有毒?!”

    白蔹一愣,委屈地低下了头,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支吾出来。

    林向南看着他都觉得烦躁,说到的腹黑白莲花呢?现在这种包子样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林向南放弃挣扎,在屋子里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问道白蔹:“小白啊,你是怎么被抓的,你应该跟玄阴宫无冤无仇吧?”

    白蔹听见林向南这样叫他,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又红了。

    “我从天颐教出来,一路往北,本来是想在半路上截到大师兄问他要解药的,不瞒你说,我曾经看见大师兄的房里有各种各样的毒药,其中就有七日公主香,而且大师兄这个人性格很奇怪,整天戴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具,我总觉得他这个人非常……可怕。”

    林向南想了想,白蔹的师兄蓝奉瑜是一个自己没有写到的角色,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背景究竟是怎么样的,上次在万剑山庄一见稍微有点印象,这家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所以你就让我不要接近他?”林向南问道。

    白蔹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心急橘绯公子的,请橘绯公子不要怪我……”

    林向南点点头,示意白蔹接着说。

    “我在半路没有拦截到大师兄,倒是碰见了玄阴宫的宫主霍青裁和他的一个婢女……就是刚才那个叫做深影的。我们在同一间客栈下榻,起初我也没有留意,但是深影说我是你的……你的那个,就把我……把我抓来了。”

    林向南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白蔹了。

    这个时候的白蔹满脸羞红,满脸□,明显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林向南嘴角一抽,似乎明白了哪个环节出了错。

    “小白啊,”林向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蔹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啊小白,因为我喝了一碗粥你就从黑莲花洗白了啊,还洗白成这样,真是悲剧啊。”

    白蔹没听懂,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林向南。

    明白这个世界的白蔹跟原来设定的白蔹大不相同了,林向南对白蔹的态度也明显好转了,他拍了拍白蔹的脑袋,问道:“小白啊,你会武功吗?”

    因为这个动作在白蔹的解读下有些暧昧,他又开始脸红。

    “会……会的,”白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但是我天分不好,师傅和师兄师姐们都嫌弃我,只肯教我一些最普通的招式。”

    ……这尼玛万人迷也成万人嫌了啊。

    “没关系,”林向南偷偷抹掉额角一滴汗,悲痛欲绝地对白蔹说道:“你知道吗,我没有武功了……”

    白蔹一愣,瞪大了眼睛:“没有武功,这是为什么!”

    林向南做了个忧伤的表情,又开始胡说八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一任妻子。”

    白蔹脸色一白:“什么!橘绯公子你……”

    林向南连忙安抚他:“但是我并没有爱过她,她是我们天颐教左护法的私生女儿,我们左护法想要她私生女嫁给我,好夺取天颐教的权利,但是我誓死不从,我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怎么能够祸害人家小姑娘呢,左护法是凶残的,但是小姑娘是无辜的啊!嫁给我她会没有性福的,同妻是悲伤的社会现象啊,你说是不是!”

    白蔹还沉浸在林向南那句“我喜欢男人”之中,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于是,左护法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我的武功废掉了!”林向南沉痛地说道。

    白蔹也很配合地留下了一滴泪水。

    “但是!”林向南握拳,“我还有希望,我还没有放弃,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身体里还残余着内力!所以,我只要掌握了武功招式,说不定就能恢复到之前的一成功力!”

    白蔹听得一惊一乍的,连忙问道:“要怎么样恢复呢?”

    林向南突然转头,热情地拍了拍白蔹的肩膀,对着白蔹“嘿嘿”一笑,“这就要看你的了,小白同志。”

    ***

    夏季的气温已经高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地步,树上的蝉都像发了疯一样的鸣叫。

    这样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原本在屋内看书的男人似乎也忍受不了了,指风一出,鸣叫声戛然而止,但不一会儿,另外树上的蝉鸣声又开始叫了。

    男人终于受不了地站起来朝着屋外喊道:“丁山,丁山!”

    不一会儿,一个身高近似两米吨位的大胖子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迈着小粗腿奔跑着出现在了男人面前。

    “宫主,宫主,有什么事情吗?”

    “不要叫我‘宫主’!”男人踮起脚一巴掌拍在丁山肉呼呼的额头上,“要叫我剑圣大人!”

    胖子丁山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小声嚅嗫道:“欲穷千里目,宫主一米六。”

    “六你个香蕉水蜜桃!”男人恨铁不成钢,又一巴掌巴在丁山的脑门上,“去,把这些树树干上都涂上毒液,让这些蝉成天叫,吵死人了,小黄书都没法看!”

    丁山有点委屈:“那也不能都涂毒啊,可爱的小鸟小动物过来了在树上歇一歇脚怎么办?一不小心沾染上那些毒药就会死掉的啊,上次我还看见一只小松鼠呢。”

    男人有点生气:“你怎么这么圣母?你是宫主还是我是宫主?”

    丁山更加委屈了:“宫主你不能这样,小动物也是条生命啊,而且少宫主小时候最喜欢爬树了,万一他回来要爬树怎么办?那不是就沾上树上的毒药了吗?”

    一听丁山说到自己那个儿子男人就更加生气了:“你还说他!他回来过几次啊,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想想就觉得生气,不,是非常生气!!!”

    对于自家宫主的逗比程度丁山已经不想去探究了,他想了想说道:“少宫主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当年要不是你……”

    “哼,闭嘴!”男人瞪了一眼丁山,“错的不是我,是整个世界!”

    ……神经病。

    丁山已经不想再理这个傻逼了。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匆匆忙忙地跑来一个子弟。

    “宫主,丁长老!出大事啦!”

    剑仁宫的统一制服都是白的,进来的那个弟子是丁山门下,吨位跟丁山差不多,所以远远看去就像一坨棉花滚了进来。

    男人面不改色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茅房的门又失修了?”

    棉花弟子摇了摇头。

    “厨房的天窗又漏水啦?”

    棉花弟子又摇了摇头。

    “你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吗?”丁山无语地看着男人。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啊,咱们剑仁宫太平这么久了,最大的事都是张下滑的猫走丢!”

    “不是啊,宫主!”弟子连忙摇头,“是真的大事啊,少宫主他回来了啦!!!”

    “你瞧,”男人挖了挖耳朵,朝着丁山犯了个大白眼:“又是这种无聊的事……等等,你说啥,谁回来了?”

    弟子激动地热泪盈眶:“没错啊宫主,少宫主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回来了……

    来了……

    了……

    “宫主,您醒一醒啊,您不要激动地昏过去啊,宫主!!!”

    男人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丁山!”他拉着身旁人的衣袖,热泪盈眶地问道:“丁山,我在做梦对吗?”

    丁山嘴角一抽:“宫主,你没做梦。”

    “瑜儿真的回来了!”

    “……是的。”

    “瑜儿啊!!!我的小宝贝啊!!!”

    剑仁宫宫主,宋连启,男,四十五岁,江湖人称“剑圣”宋连启,最大的爱好:一研究毒药;二研究宝贝儿子蓝奉瑜。

    可惜天不如愿,宝贝儿子不大喜欢亲近他。

    而且,在见到好几年没有见到的宝贝儿子的时候,宋连启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他对着身旁的丁山木然地问道,“丁山,你告诉我,那是我的宝贝儿儿子小瑜儿吗?”

    丁山看了一眼坐在大厅之中的青年:他较几年前已经成熟不少,冷峻的脸庞上依旧戴着那副不近人情的面具,像是要和他们生生隔开这一层血亲关系。

    只是,当年他离开的剑仁宫内宫的时候,少年英气勃发。

    而今,面具下的面容却透露着深深的倦意。

    最令人感到讶异的是,原本继承他母亲的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此时却变成了满头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