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城独自在书房里呆了两天。
把他所有的业绩全部整理出来了以后。
他再一次找到了裴晋廷。
彼时,裴晋廷正和念安在别墅花园里散步。
念安已经显怀了。
四月,是最舒服的天气。
裙子加薄外套,配上软底鞋,轻松又舒适。
裴晋廷在家里穿着居家的白t恤,与念安十指相扣,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两个人正聊得高兴,佣人过来说,裴宴城过来了。
“带他去客厅。”裴晋廷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了。
他知道裴宴城找他做什么。
“他是想要给朱蓝求情吧?”念安问道。
裴晋廷伸手摸了一下念安的头:“是的。”
“有时候我感觉他不是坏人,就是不太聪明。”念安说。
裴晋廷又笑:“是,你看得很准。”
邮轮上办婚礼的时候,他收到一条提醒他小心的短信。
后来他查了一下,与裴宴城的手机id是同一个。
笑意一收,他又说道:“他是他,朱蓝是朱蓝。朱蓝的事情,任何人求情都没用。”
他还没有圣母到可以原谅间接害死他妈妈的人。
如果不是朱蓝,他不说他的家庭有多完整。起码,妈妈好好的活着。
会陪伴他成长,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幸福。
而不是以那样绝望的方式结束生命。
感觉到裴晋廷情绪不对,念安伸手握住他的手。
裴晋廷迅速收敛起情绪,抿了一下唇,他温柔道:“我见见他,你不累就一起,累的话,就休息。”
“好。”
两个人去客厅。
裴宴城已经在了。
看到他们,裴宴城起身把手里的礼盒递给夏念安:“……这个,送给你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他是内疚的。
母亲差点害死了这个孩子。
以前,他娶夏慕晴,想要用夏慕晴来打脸裴晋廷夫妻。那时候,他见到夏念安,轻轻松松地就可以喊出‘我亲爱的大嫂’。
现在,带着愧意和诚意来的,反而喊不出来了。
“你来,有事?”裴晋廷接过小礼盒,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我想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裴宴城说。
“书房!”裴晋廷起身往楼上走。
裴宴城跟了上去。
进入书房,裴晋廷径直去沙发里坐下,淡声招呼:“坐!”
裴宴城坐下。
裴晋廷微挑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可以说了。
裴宴城把公文包里的一叠文件拿出来,放到裴晋廷面前。
“什么?”裴晋廷问了一声,拿起文件。
随意地翻动,就知道是什么了。
他再睨向裴宴城,问道:“什么意思?”
裴宴城也没有太多的表情,说道:“这是我已经产生的订单以及后期预估的订单。我想用这些东西换我妈自由。”
裴晋廷脸色倏地冷沉:“上次我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
裴宴城拧了拧眉,说道:“我退出竞争,带我妈离开京都,以后,我们会尽量少回来。”
裴晋廷冷哼一声:“你们在哪里生活是你们的事情。我会一直坚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会一直保护我该保护的人。”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甚至,一只拳头都在身侧攥紧。
提到保护两个字,他心脏都是发紧的。
他会想到多年以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妈妈。以致于,他亲眼看到妈妈从楼上跳下来,摔在他面前,倒在血泊里。
那是怎样一种无助,是怎样的无能为力。
始作俑者,是裴东梁,也是朱蓝。
朱蓝已经害死了他妈妈,现在还想要害他的孩子,不要说一点订单,就是他有可能付出倾家荡产的代价,他也不会放过她。
“我知道了。”裴宴城点了点头,把文件收进公文包,起身说道,“那么,我们各凭本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竞争裴氏。”
他知道,裴晋廷不会同意放过母亲的。
但他必须来,那是他妈。
她知三当三,是错。
她生下他,以他为筹码,是错。
她各种在背后算计,是错。
但她爱自己的孩子,没有错。
“全力以赴,是对你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裴晋廷淡声。
……
裴宴城才出了夏念安的别墅没有多久,就有一辆车子一直与他的车子并行,一直按喇叭。
裴宴城原本坐在车辆后排闭目养神,听到密集的喇叭声,不爽地睁眼看过去。
司机降下了车窗,正问另一辆车的人:“你好,有事吗?”
“我老板想找裴少爷聊聊。”对方说。
司机立即转头询问裴宴城的意见:“不聊!”
司机立即传达了不聊的意思。
对方坐在副驾的助理笑着给裴宴城的司机递了一张名片:“你好,这是我老板的私人名片,什么时候裴少爷心情好了,随时欢迎来找我们老板聊。祝你们生活愉快!”
司机接过了名片。
对方将车子开走了。
裴宴城的司机把名片递给裴宴城。
“纳维集团?”裴宴城接过名片。
全球百强集团之一,桑扶国第一集团,在漂亮国上市,市值6000亿美元。纳维集团的老板找他?
握着名片,裴宴城眯了眯眼。
迅速拿出手机查询了纳维集团的股东信息。
确实,和名片上的信息一致。
扬起手,他握着名片将手搭在车窗外,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甩扑克牌一般把名片飞了出去。
名片在空中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知道落向了何处?
……
白业勤被刑拘了以后,白正印的工作开展起来就更顺畅了。
大部分人都已经被白正印笼络,安排到不同的岗位上去了。
白正印的几个铁杆心腹,张达之流,一直在等白正印主动找他们。
这样,他们也好侍机提条件。
然而,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
这天,终于等到了。
白正印主动敲开了张达的办公室。
张达心里顿时欢喜。
立即客气地打招呼:“小白总。”
意识到自己过于热情了,显得太急切,不利于一会儿自抬身价。
他又清了清嗓子,故作清高,问道:“小白总找我,有事吗?”
“嗯。”
“不知道是什么事?”张达问道。
白正印直接拿出了辞退信,递给了张达。
看到辞退信三个字,张达脸色大变:“你要辞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