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停留在了阿尔泰山脉中的喀纳斯湖畔上方。
“同志……”
闻言,坐在后位上的杨久年和王海同时抬头,震惊地听着前方军人对他说的话:“连长说了,如果你们想实地采访,必须从这里跳下去。”
王海和杨久年同时伸头,透过透明密封板往下看。茂密的森林,散发这蓝色光芒的湖畔,犹如仙境般的景色。可是,从这里跳下去?
片刻,王海转过头,问道:“必须从这里跳下去?”
“是的。”飞行员以为他们是怕了,解释道:“训练场地就在下面这一块。坐车的话,你们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谢谢,明白了。”说完,王海转头,对杨久年问道:“小杨,行吗?”
听见王海的话,杨久年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下面的景色转过来,咧嘴一笑,“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随即,对一直坐在旁边给他们讲解这一路情况的军人道:“我们时刻准备着。”
杨久年的跳伞技术是詹士凛亲自教的,他的姿势跟速度完全符合一名合格的伞兵。为了能拍下阿尔泰山脉和喀纳斯湖畔的美貌,杨久年征求了王海后,特意让飞行员把飞机再开高点。
杨久年对王海说道:“王大哥,跳下去后,你只要顾好自己,看看风景就行。拍摄交给我吧。”
王海对杨久年的印象本来就非常好,这一路走来,更是对他加深了好感,谨慎,说一是一,绝不拖累他人。王海知道杨久年如果没这金刚钻,觉不会揽这瓷器活。
整好装备,王海对杨久年做了一个手势,率先跳了下去,紧接着,杨久年对送他们来的军人道了谢,也跳了下去。
翱翔在天空中的感觉是非常畅快的,杨久年在快速的拍下几个镜头后,打开了降落伞,降落的速度离开减慢,杨久年晃悠在天空中,对着下面的湖畔拍下了无数张画面,然后控制降落伞,接风,往湖畔旁边飞去,成功降落在喀纳斯湖畔旁边的草地上。
“好久没这么跳过了,真爽。”
杨久年一落地就听见王海的声音。
杨久年和王海把东西收拾好时,前来接应他们的人也正好赶到。箭头的训练是非常隐秘性的,杨久年和王海的道来事前都已经说过,所以,采访非常容易,杨久年只要穿好丛林迷彩,连油彩妆都不用花,直接爬在某个两军最终都会达到的地点,等这就好。
这只是训练,就连一场有规模的演戏都谈不上。工作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随着一个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儿们一个个倒下,终于在蓝队最后一名队员倒下后,红队欢快地声音响起时,杨久年按下了今天最后一个快门,接着夕阳和月亮的交汇,拍下了这一幕。
闪光灯暴露了杨久年的藏身处,那欢快地叫喊中的军人双眸如鹰眼般地锁住了杨久年的藏身地。
下一刻,杨久年就被人用军士佩刀锁住了喉咙。
“住手……”
“住手……”
两道惊恐地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杨久年正前方刚才欢快叫喊的军人,一个是陪着杨久年来这里的军人。
然后,下一刻杨久年的反应怔住了所有人……
锁住杨久年喉咙的人在听见队长的命令时间随即抬头看向他们的队长,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杨久年已经给出了最有力的反击,而后逃离了敌人一米外的地方,笑眯眯地看着震惊中的‘敌人’笑着拍下了那憨傻中的小兵。
”你……?”
小兵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愕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杨久年看起来并不像一位身手了得的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位特种兵手中这么轻易的逃脱。他刚才逃脱的动作实在是令人惊讶。
杨久年笑笑,放下相机,“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不过有一位经验老道的防身术教官而已。”说完,杨久年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军人,“易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恭喜。”
红队队长也就是刚结婚小伙子易木在听见杨久年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憨厚地笑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是我?”
“因为,你的声音……”杨久年停顿想了一下,莞尔一笑,“非常好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围绕这易木婚后这两天的生活如何。然后,见天色已晚,便原地打起了帐篷。他们还要在这片丛林中训练三天,迎接三天后的实弹演戏。这三天,杨久年和王海都要跟他们一样在丛林中度过。
对于丛林生活,杨久年还算有很多经验,相比几年前的亚马逊丛林的威胁,这里真的算是天堂寨。
晚上,从河里捉来了鱼,然后,他们用泥巴裹了一下放在火堆里就烧了起来。只所以不用烤的是害怕引来狼群,在这座丛林里,不管是狼还是兔子,都是受法律保护的。严苛的纪律在身的军人们可不敢去动,当然,如果遇见动物们自相残杀遗留下的尸体,那就另当别论。谁吃,不是吃呢!难道埋了?这不是暴遣天物,浪费嘛!大家都是人民的子弟兵,可不能养成这不好的习惯,浪费粮食也是要招天谴的。所以,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留。那些自相残杀后的尸体,当然是要进入他们的肚子里的,大家都是活在一个地球上,可不能有区别待遇。
三天后,杨久年跟着箭头一起回到了军区,一路上一帮人有说有笑的。杨久年不时的拍下几张照片,然后调出来给大伙们看。有时候看到谁一脸泥土,怪样后,就立刻调侃哄笑,一窝人玩的是不亦乐乎。
詹士凛带着小张和詹慕年跟着箭头特种部队的连长站在军区北门来接他们时,老远就听见这帮兵蛋子的哄笑声。
“教教教……”这时,车上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站在北门前的詹士凛。
“谁呀,瞧你吓的那样。”
兵蛋子转过头,视线猛然看到站在北门口的詹士凛,瞳孔一缩,当下一屁股坐在了车上,“哎呦,我的妈勒,他怎么来了?!”
这时,一车上的人都看到了詹士凛。
“逃吧。”
“能跳得掉吗?”
“队长,咱们咋整?”
一帮子大老爷们全部看向了易木。
易木干硬的吞了一口阴深深被吓出来的口中的唾液,一巴掌抽到坐在他身边一个兵的后脑勺,“他妈的,还逃个屁。连长在那儿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咋整啊?”
易木一脸谨慎,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久年坐在旁边,从看到詹士凛和自己宝贝的兴奋中缓过来劲,看着这群人如坐针尖,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你们怎么了?”杨久年一脸莫名的问道。
“小杨记者,你看见那位了吗?”
詹士凛啊,他当然看到了。
见杨久年点了点头,那名军人再次开口,“那就是我们的第一位教官,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逼死阎罗王。我们这十几个兄弟,在他手底下死去活来n会啊。你看我们这群兵王,在他面前,还不够他操的呢!不行……”军人说着说着,就一头□易木的后背,“队长,你可得救我。我看见阎罗王刚才看了我一眼。他肯定知道我刚才在念叨我。”
“……”
杨久年看着躲进易木身后瑟瑟发抖的硬汉军人,嘴角有些抽搐。
在车停下来时,不得不跟他说一句:“兄弟,你想多了。”
这帮小子虽然害怕詹士凛,但是在车停下来的第一秒就做出了反应,迅速的下场,排队。
队伍排完后,易木上前站在连长面前,“报告,剪头特种部队顺利归队,请首长指示。”
连长看着这群虽然在他面前站着笔直,但是明显眼神有点不似往日沉寂的兵们,笑着说道:“好了,都散了吧。詹上将可不是来等你们这群猴崽子的。”
而这时,杨久年刚好把东西收拾完走了下来。他这边一出现,一直抓着詹士凛腿站在旁边的詹暮年第一做出来反应,小胖墩垫吧垫吧地冲他跑了过来,边叫着:“爸爸……”。
杨久年一见到自家宝贝儿子,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上前两步,完全不管旁人,一把抱住了冲他而来的詹慕年。
“宝贝。
杨久年抱住儿子,蹭了蹭儿子肉呼呼的脸蛋。
“爸爸,爸爸……”
“想爸爸了吗?”
詹慕年搂着杨久年的脖子,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
这时,詹士凛在一群人惊愕的注视下走向了杨久年的身边,接过搂着杨久年脖子不撒手的詹慕年,“爸爸累了,宝贝爹爹抱。”
詹慕年看了看詹士凛又看了看一脸倦色的杨久年,勉为其难地向詹士凛伸出了手。
“臭小子,老子抱你,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詹慕年瞥了一眼,扬起小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詹士凛没管其他人,抱过詹慕年然后接过杨久年的东西后,就让杨久年跟着自己,往他的住处走去。
杨久年看着那群一脸惊愕的兵王们,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快步跟了上前去。
水泥路上的道路上,一家三口的背影,让整个军区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