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詹士凛和他家詹宝宝越来越融洽时,那边杨久年坐在篝火边,喝着当地人送上来的伊犁老窖。据当地人介绍伊犁老窖是跳舞的酒,因为好喝不醉,喝了就想跳舞。杨久年坐在地上笑看在篝火边翩翩起舞的少年少女们,‘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这酒让人想跳舞,这群少数民族让外来人情不自禁地想跟着他们欢跳歌舞。
“小年,我们也去跳。”
莫兰坐在杨久年身边,看着这群身着民族服装的少男少女共同载歌载舞的样子,忍不住拉着杨久年说道。
杨久年一听,连忙笑着摆手:“兰姐,我就算了,我不行。”
“没事。”
这时,几个身穿哈萨克民族和维吾尔族的小姑娘瞧见了这一幕,她们热情地走到杨久年身边,用着淳朴的哈萨克当地语言对杨久年说着,并用肢体语言比划着。杨久年听不懂她们的话,不过从她们肢体语言却知道这群热情的小姑娘在邀请他共同跳舞。
杨久年从没被这么多姑娘围住,他红着脸,弯着腰,婉转地摆着手,说着自己不会跳舞。
姑娘们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杨久年,她们人多势众,前面拉着,后面推着,最终把一脸尴尬的杨久年退到舞群里。姑娘们在比划着,让杨久年学着她们举起手,跳着。
杨久年被这群淳朴又热情的哈萨克姑娘,搞的尴尬不已,只能僵硬地跟着她们学。
远处坐在旁边吃着羊肉,喝着伊利老窖的王海跟魏清早已是哄堂大笑,拍手叫好。。
篝火晚会是和田县的县长为欢迎他们而自行组织的,聚集了很多当地的少数民族,他们没有舞着自己的民族舞蹈,只用这最热情而又简单的舞蹈表达出对他们这群远方来的客人的热烈欢迎。魏清看着僵硬地挥舞着手臂跟在一群少数名字中间的杨久年,笑着随手拿起了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身为一名摄影师,杨久年瞬间就感觉到了闪光镜,看到不远处拿着相机在拍照的魏清时,杨久年直接嚎了起来,指着魏清对舞队后方的莫兰叫道:“兰姐,把那偷怕的家伙也拉进来,拉进来……”
杨久年这一嚎,根本不用莫兰出手,瞬间,一群少数名字的汉子们就带着让人‘惧怕’的笑容围住了魏清。瞬间,魏清的‘苦逼’地嚎叫声在歌声中炸响。众人停了下来,共同看向被几个维吾尔族的小伙子举起的魏清,一起发出了‘嗷嗷’地兴奋声音。
杨久年就到这一幕,兴奋地跟着旁边一样手舞足蹈地‘嗷嗷’叫唤着,这种淳朴的声音,杨久年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在这一刻,杨久年只觉得,发出这种声音来,是最能表现出他此刻内心的愉快。
魏清被几个小伙子举着,猛然看到在下面手舞足蹈的杨久年,立刻指着杨久年道:“你给我等着。”
杨久年哪里管他,自顾自地跳着,唱着。
他们今天刚到和田县,本来是准备直接入住酒店的,但是被热情的县长直接拉着去了他们家,和田县的县长是一位维吾尔族四十多岁的大叔。他的女儿在几天后将要举行婚礼,嫁给一名驻扎在这边的汉人军人。
不管是杨久年,还是王海莫兰,或者是魏清都不愿意打扰到当地居民,奉行着当年红军时的指标不拿老百姓一分一毫。可是,这位维吾尔族的大叔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大叔直接就坐在了他们即将入住的酒店门口,怎么都不要他们走进酒店半步。
大叔是当地出了名的热善好施的人,旁边有懂得汉语的人都纷纷上前来劝说着杨久年他们,让他们跟着大叔走,说着:他们和田县不管外面谁来,都会去大叔家住住的,除非是大叔家注满人了,才能入住酒店。
杨久年一行人只能跟着大叔回到了他的家。
大叔知道他们要走进塔克拉玛干沙漠 ,一来就对他们说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要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最佳时间在十月份,他们来早了。从秋天到第二年春天,是塔克拉玛干沙尘暴较少的季节,各种蚊虫较少,枯河床成了行车大道。曾经有日本的电视媒体在春季汛期到来之际跟着水头行走拍摄,将春汛水流灌入干枯河床的情景录下,从而生动地将“死亡之海”的生命复苏景象展现。而从秋天到第二年春天间每年10月下旬到11月中旬20天左右的时间,是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金季节。这个时间除了有上述优点外,最重要的是塔里木盆地的胡杨树叶非常张扬地变成一片金黄,在美景如画的和田河行走,能获取更丰富多彩的体验。
杨久年他们当然知道这点,他们来早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和田——穿越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和田河。
他们要在这里为期二个月来做好准备,走进塔克拉干沙漠。
晚会结束,杨久年他们回到了大叔家。
大叔家是三层楼的小白楼,大叔本来准备让出他的一楼主卧让杨久年他们睡觉,杨久年他们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里能让大叔再让出他的卧室来。大叔朝着一口僵硬的汉语说着,最终,敌不过杨久年他们一句:“大叔,您在这样,我们就出去住了。”
大叔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儿子给他们收拾出三楼的客房让他们住了进去。
他们从北京出发,到达库尔勒后,又转到和田县,这一晃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此刻,杨久年洗完澡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个个翻看着,神色满满的思念。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进来的是库尔勒大叔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做哈丽克兹,汉译是皇后的意思,是一位非常美丽大方的维吾尔族姑娘。
“哈丽克兹,有事吗?”
哈丽克兹礼貌推开门,站在门口,右手掌放在左胸上,然后把身体向前倾30度向杨久年行礼后,才举了举手中的一碗羊奶,走到了杨久年的身边。
杨久年拍拍床,示意这位美丽的姑娘可以坐下来。
哈丽克兹笑了笑,不拘小节地坐在了杨久年的身边,看着她的客人喝着她亲手煮出来的羊奶。突然,哈丽克兹看见了杨久年手中相机里的照片。她指着杨久年的手机,用着汉语说着:“那是……您的家人?”
杨久年听见,笑着点了点头,为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家人,这位是我的伴侣,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哈丽克兹大概是被里面詹宝宝可爱的笑脸吸引住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已经开始幻想她与自己爱人的孩子。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杨久年把手机递了过去。哈丽克兹却没立刻接下来,而是站起身,行了刚才的礼,再双手接了下来,拘礼。
哈丽克兹看着杨久年手机里的照片,在看到詹宝宝的照片时,“天啊,他真的是太可爱了。不知道,我今后的孩子,会不会向他一样可爱。”
杨久年把碗放到一边,笑着回答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当然会。哈丽克兹这么美丽,你的孩子肯定会更加可爱。”
哈丽克兹的脸有些羞红,但在听见杨久年的话,却一脸笑容。
“您的伴侣,也是一位军人?”
杨久年伸头一看,发现哈丽克兹已经看到了他为詹士凛照的照片,那是詹士凛身穿一身将军装,胸前别了几排勋章。
他笑看着哈丽克兹吃惊地指着那些勋章,“他好厉害。”
杨久年但笑不语,却一脸骄傲。
“五颗星星,这是什么军衔?”
哈丽克兹一脸稀奇地转过头看向杨久年。
杨久年却笑着道:“秘密。”
姑娘一听杨久年这话,头一扭,哼了一声道:“你不告诉我。我明天问易木去。”
杨久年已经听过大叔说过,他的未来汉人女婿就叫易木。
哈丽克兹见杨久年不说话,又加了一句:“我家易木也很厉害的。”
杨久年一愣,豁然明白这是哈丽克兹的意思,笑着点头。
哈丽克兹对杨久年这种笑着点头有些不满,再次重复:“真的,我家易木真的很厉害。”
见哈丽克兹有些急了,杨久年连忙道:“哈丽克兹。我是认真的。我没有任何取消的意思。我非常认真的对你说,你的易木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因为他是一名军人,一名长期驻扎在和田河畔的军区的军人。对这样的人,我永远表示崇高的敬意与骄傲。”
哈丽克兹听后笑了起来。
良久,哈丽克兹在看着杨久年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后,突然喃喃说着:“我有些想他了。”
杨久年知道,她说的是她的爱人——易木。军人就要执行军规,不可能随时走出军营。
“不过,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年轻美貌的库尔勒姑娘,又笑了起来。
“你想念他们了吗?”
杨久年看着哈丽克兹指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问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给他们打电话呢?”
她刚才也给了其他三个人送了羊奶,别人都在用电脑给远处的朋友家人视频聊天。只有这位,对着照片满面思念。因此,她才会情不自禁的想留下来,跟他聊聊天。
“因为……”
因为……因为什么?
杨久年发现,他竟然没有理由。
是呀,他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他们呢?
难道就因为,第一通电话,他们没接到吗?
“哈丽克兹太谢谢你了。”
看着想通的杨久年,哈丽克兹笑了起来,“不客气。”然后,拿起旁边的碗,笑着与杨久年道了声“晚安”,退出了出去。
因为现在是夏天时间,杨久年新疆这边到晚上十一点才会天黑,现在已经是下半夜的二点半。虽然知道,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一定会吵到他们睡觉,但是,杨久年却发现,自己竟然忍不住……
耳边已经传来了嘟……的声音,响了第二声后,杨久年就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他最熟悉的声音……
“您好,我是詹士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