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镇南候老夫人从未仔细看过苏浅月,总觉得这样出身的女子,定然是粗鄙不堪。
不可否认的是苏浅月长得好看,在她眼中,这人便是用狐媚子的手段把楚庭玉给迷住了。
但是如今看来,却是十分顺眼。
甚至依稀可以看出,眉眼间与镇南候老夫人年轻时候十分相似。
“本来这事儿,我不该来的。也算是周姨娘自作自受罢了,你们要是不喜欢,便不用了。”
以前镇南候老夫人可是从未这般和颜悦色的,一旁的楚玉心想,大概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或者已经调查出来了苏浅月的身世,不然她不会如此的。
“其实死者为大,老夫人这般也是情有可原。”
镇南候老夫人听到苏浅月这么说,侧目看了看她,以前要是听到苏浅月这样说。
她定然会以为苏浅月此人虚伪至极,但现在却是真的相信苏浅月是这么想的。
她甚至觉得这孩子,这样善良,怪不得就连周姨娘那样的人都能骑到她头上去。
“楚夫人还真是这宽容,对了老身上次见到你身上有一块水滴形的玉坠,感觉很是特别,不知道楚夫人是在什么地方买来的?”
镇南候老夫人
闲聊了几句之后,便把话题给扯到了那玉坠上面去了。
本来上次组织那场宴会,镇南候老夫人便想试探试探苏浅月,但被姜语宁给破坏了。
这次干脆就开门见山了,苏浅月朝着楚玉看了看。
见楚玉点了点头,这才拣着要紧地说了出来。
“其实本不该给夫人说的,但您是长辈的。既然问了,我便说了吧。我养母说的,这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当初她被人给追杀,只能把我托付给养母。只是后来也没有来寻找我,我们也搬走了。”
听到苏浅月这么说,镇南候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怎么会不去找你呢,只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却已经是找不到你的踪迹了。”
“老夫人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苏浅月虽然是从楚玉嘴巴里面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还是不怎么相信眼前此人便是自己的母亲。
以往这位镇南候老夫人可没有少为难她们,对待楚玉也是如此,这让她怎么相信。
镇南候老夫人顿时有些苦涩,她要是早就知道苏浅月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想不开去对付她跟楚玉呢。
都是那该死的周姨娘,一个小小的庶女,还
敢这么为难苏浅月。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不相信的。这样我把你养母给带来了,你自己问问她。”
当初楚玉的舅舅出了那档子事儿,苏母便很少来楚家了。
甚至一度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想到镇南候老夫人居然还能找到她。
镇南候老夫人这么一说,旁边便有一个嬷嬷打扮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一直低垂着头。
楚玉跟苏浅月还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苏母。
“哎呀,女儿啊,浅月啊。你告诉给你娘听,其实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说说要不是我的话,你现在能攀上高枝儿吗。还生了儿子,以后荣华富贵的,可不要忘了我啊。”
苏母还是那般嘴脸,一味地想从苏浅月身上得到好处。
当初出事儿,便直接抛下苏浅月走了。甚至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还债,还直接说出了苏浅月的身世。
这样的人,苏浅月以往还念着养育之恩,但是渐渐的心思也就淡了。
“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浅月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这跟以前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苏母也是愣了愣,却马上就哭了起来。
“女儿啊,娘知道你是对娘生气了,但是娘
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以后你就是镇南候府的嫡小姐了,可是不要忘记娘啊。”
“好了,我的女儿,你也配叫女儿吗?浅月,为娘的知道,你不喜欢娘。但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找你。”
镇南候老夫人以前只觉得苏浅月的出身不好,但现在看来不是她女儿的问题。
而是这苏母本就是个无赖之人,她的女儿现在没有长歪,还是那般善良,真是很幸运了。
“老夫人您是在开玩笑吗,这事儿可不怎么好笑。”
苏浅月真的不敢相信,说别人是她娘,她或许也不会如此。
但此人可是镇南候老夫人,当初如此瞧不起她的人,这让她怎么敢相信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当初我把你给抛下是不得已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你当初生活过的地方问问,我是不是托人去找过你。而且我到现在还记得,把你放下的地方在……”
此话一出,苏浅月已经是信了一大半。别人从不知道她出身的地方,只知道她遇见楚庭玉是在何处。
就算是有心查探,也只能是找到她们后来的住处。
虽然也是可以问苏母,苏浅月却还是已经相信了镇南候老夫人。
“奴婢想请问,我们夫人怎么知道您是不是因为吃了亏,所以想用冒认母女的手段,暗中对付我们家夫人呢?”相比较苏浅月的激动,楚玉却是十分冷静。
“镇南候府再怎么说算是勋贵之家,老身说句不好听的。镇南候嫡女的身份可是比楚家夫人的身份要高贵许多,难道老身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吗?”
镇南候老夫人说的也是没有错,说着她便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拿出了一块玉坠来。
跟苏浅月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弯曲的方向不一致。
苏浅月一看,便也把自己的玉坠给拿了出来。一对比,还真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两块玉坠合在一起,便是完整一个椭圆形状。
“当初这本来就是一块,你出生之后,我便让人给分开成了两个。后来被人给追杀,便想着放到你的身上,以后找到你也好相认。却不料,等到我休养好了,再去找你的时候。你们早就不在那里了,甚至还有消息说你们已经死了。幸好,幸好!”
每次镇南候老夫人一想到这些,心中便有无限庆幸的地方,若是当初帮着那周姨娘把苏浅月给斗赢了。
她的女儿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