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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走到了丛林的边缘,树木不再那么茂密,找果子的难度也变大了。虫左走了好久才摘到了足够的果子。他准备返回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种类似香蕉树的植物,上面挂着的可不就是香蕉么?香蕉树的高度比地球大得多,虫左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才能刚刚摘到最下面的一圈香蕉。

    香蕉是虫左在地球上最喜欢的水果,可能是那种甜甜糯糯的口感容易给人幸福和满足的味道。沉浸在兴奋中的虫左,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这片地带是几国的交界地,地貌比较复杂,生物也比较少。沃夫花了比往常多一点的时间,才找到了虫左点名要的“野鸡”。鸟类一般都擅长飞翔,比较难猎捕。而且肉少骨头多,而且肉质也不如陆地生物鲜嫩。异地球上的兽身人和非兽人都不怎么喜欢这种食物。沃夫对虫左喜欢这种食物感到很奇怪,但是虫左做得“叫花鸟”确实是沃夫以前从未尝过的美味。后来,沃夫发现了一种飞翔能力比较弱的鸟,比较肥嫩。给虫左看的时候,虫左说那是鸡,从此虫左就迷上了以“叫花鸡”为食,经常让他去捕猎。

    沃夫回到原处的时候,虫左还没回来。非兽人身体比较虚弱,受不了风餐露宿。沃夫在附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洞,清理了一下,把兽皮袋子都放在了里面。沃夫按照虫左的方法,把鸡拔了毛,包上树叶埋在了一片比较干净的土壤里,还去周遭捡了些干燥的树叶和树枝,等虫左回来生火用。做完这些,还没见虫左回来,沃夫有些担心。嗅着虫左留在空气中的淡淡味道,沃夫沿路找着虫左的踪迹。

    沃夫找到虫左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沃夫的心跳都停止了。一只飞鹰俯冲向下,尖利的喙目标直指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虫左。虫左一边躲一边用手里摘的果子攻击着飞鹰。但是那些攻击对飞鹰来说不痛不痒,一点用也没有。沃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虫左被飞鹰的翅膀扫到,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只有一只手抓住了一枝树枝。飞鹰一个俯冲,准备最后致命一击。

    下意识的,白狼跳出了从未有过的高度,挡在了虫左前面,硬硬接受了飞鹰劲道十足的一击。坠落之前,白狼护住了虫左,让他落在了自己的肚皮上,缓冲了大部分冲击。白狼边护着虫左退后,边抵御着飞鹰的攻击。开始的那一击给白狼造成了重伤,背上原本雪白的皮毛已经染上了鲜艳的血红色。迎战的同时,还要保护着虫左,白狼捉襟见肘,腹背受敌。幸亏,白狼发现了一片茂密的灌藤植物。飞鹰最大的武器是他攻击性极强的喙和巨大的翅膀。它会找准敌方的弱点,给予全力一击,然后利用翅膀飞走,等待下次攻击。只要到了飞鹰飞不到的地方,虫左就安全了。白狼用尾巴一扫,把虫左推进了灌藤的遮蔽里。

    没有了后顾之忧,白狼摆出了最凌厉的气势,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嗷……”

    每次飞鹰临近地面,白狼都用尽全力,只攻不守。没一会飞鹰身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迹,也明显后力不济。在又一次交锋中,白狼狠狠的咬断了飞鹰的翅膀,将它拖到了地上。失去了飞翔能力的飞鹰明显敌不过陆地上的勇士,没多久就被白狼扼住了咽喉,狠狠的咬了下去。

    “嗷……”

    白狼发出了虫左从来没听过的号角。这是勇士宣告着胜利,也是警示着那些闻到血腥的猎食者。

    白狼找到躲在树丛里的虫左,直接用尾巴把他勾到了背上。这里太危险,还是回到树洞里比较安全。白狼一路狂奔回到树洞,放下虫左就化成人形。

    [哪里受伤了?严重么?]

    沃夫的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眼前的男人刚摇了摇头,就直直栽倒在了地上。虫左大惊失色,赶紧查看沃夫的伤势。沃夫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背上那道替他受的伤口皮肉外翻着,从肩部一直延伸到腰部。虫左也顾不上以后有没有衣服穿的问题,找出兽皮袋子里那件实验服撕成了布条。缝针是不可能的了,虫左在沃夫身上一圈圈的紧紧包扎,希望可以止血。有上次的经验,虫左在附近找了几种消炎止血的药物,弄来了不少清水。血腥的气息最容易招惹凶禽猛兽,害怕再遇到其他攻击,虫左在树洞周围一圈都生了几堆火,希望可以让禽兽望而生畏。

    大的伤口虫左都包扎过了,没法包扎的伤口,虫左用沾湿布条进行了清理,都敷上了草药。伤口还在不断出血,虫左只能不断换药包扎。终于伤口不出血了,沃夫却发起了高烧。以前未愈的蛇毒,加上这次的严重的失血,沃夫的呼吸越来越弱。

    昏迷的沃夫一会说冷,一会说热,身体不自觉的打颤,还不断的呢喃着虫左和父亲的名字。虫左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束手无策。如果是在地球的话,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输血和输液,但是这里显然不具备条件。虫左只能不断给他喂水,尽量补充水分。碰到了旁边装果子的兽皮袋子,因为虫左一直背在背上,所以没在逃命的时候丢失。虫左想到香蕉几乎是热量最高的水果,现在用来给沃夫补充糖分和能量无疑是最好的。但是沃夫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虫左只能自己把香蕉嚼碎,嘴对嘴,抵住沃夫的咽喉,用舌头一点点喂进去。大概喂了几根香蕉,沃夫终于稍微安静了一点,心跳也不再那么微弱。

    虫左将比自己强壮很多的男人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传递给他能量。作为一个科学家,而且是个命运浅薄的科学家,虫左从来都是纯粹的无神论者。但是,现在虫左无比希望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可以听到他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