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连忙起身行礼,请太后上座,并亲自倒了杯果酒给她,随即解释道:“太后息怒,是因柳如眉先在宴会上闹事,臣妾才不得不出言训斥她的,也就说了她两句而已,并未把她怎么样。”
“都把人气哭了,还没怎么样?”太后越发生气,甚至把怒火蔓延到洛杏雨身上,“你也是,好好的怎么又出来了,哀家不是让你禁足吗?”
“回太后,我出来之前是请示过皇上的,皇上特准我今日赴宴。”洛杏雨受够了太后的刁难,说话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恭敬。
太后见她把皇帝搬出来,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停了一会儿,说:“不过是册封小小一个县主而已,也值得办酒庆贺,闹得这么隆重!吃饱了撑的吧!”
“这酒是臣妾为了庆贺收采莲为义女而办的。”皇后平静地说道。
“收一个婢女为义女,你还光荣了?好歹也是一国皇后,堂堂正正的主子,竟跟奴才搅和在一起!”太后用刻毒的话语贬低着采莲。
采莲本就忐忑不安,此时更加被说得无地自容,觉得是自己妄想高攀,连累了皇后。
但皇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沉默,
接着太后的话,她又反驳道:“主也好,仆也好,都是人,臣妾不看重那些,只要这丫头讨人喜爱就行。”
“你……”太后正要再说,却见席间突然有几个宾客倒下。
“怎么了?”
尚未来得及去查看情况,又有更多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酒桌上。
皇后和洛杏雨俱是一惊,首先怀疑酒水有问题,要叫人来时,太后和柳如眉采莲等人也纷纷倒下。
接着,皇后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也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整个大殿内的宾客宫人等全部昏迷,洛杏雨大感不妙,连忙跟着倒下去。
她兴许是因为有玉佩在身,这毒药还是迷药的,对她没起到作用,所以到此刻,她还是清醒的。
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为保住自己,只能选择装晕,之后再见机行事。
不多会儿,殿门口走进几个人来,他们穿着黑衣蒙着脸,身量十分高大,进来后直接将皇后与太后一并拖走,出了大殿后也不知要搬到哪里去。
洛杏雨看得好生心焦,却又根本不敢动,却在这时,两个黑衣人朝她走了过来,将她也拖了出去。
一路避开过往的宫人,走进一
间用来放置香烛纸钱等物的大殿内,跟着有人按动了什么机关,地下一阵震动,一扇暗门缓缓打开,洛杏雨便被拖着进了暗道。
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来到甬道的尽头,一间四四方方的地下暗室映入眼帘。
洛杏雨被扔在地下,一个黑衣人道:“人带来了。”
接着有脚步声靠近过来,另有一人说:“她真的晕了?”
这声音可太耳熟了,是玄风!
黑衣人答道:“我们的药量下得很重,殿内所有人都晕了过去,没道理她就不晕,不信的话,殿下可以自己去查看。”
洛杏雨就等着玄风过来呢,于是屏气凝神,等到步声到了跟前,飞快拔出靴筒内的匕首,一把将玄风拽过来,抵在他脖颈上。
“是你在酒宴上下药,使得全部宾客昏迷,也是你带走了皇后和太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玄风缓了半天才回过味来,下意识举起双手道:“不要乱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被迫的。”
“被迫?”洛杏雨才不信他,“被谁逼迫?这些难道不都是你的手下?”
玄风担心她的匕首刺到自己,只好低下腰,尽量往她那边
靠,所以站得很不稳,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南疆人,并非我的下属,这一切都是耶律齐策划的!”
“耶律齐?”洛杏雨微微蹙眉,思忖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信,“骗鬼呢,耶律齐人还被关在牢里,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确实是他,至于他是如何操纵这么多人,找到我的,我也不清楚,你要相信我!”玄风言语迫切地说道。
洛杏雨仍是不肯信,冷笑着说:“你这人说话十句中常常有九句都是假的,我才不会轻信。”
“我……”
“少说废话,快说,你把皇后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玄风答道:“我也不清楚,人是他们带走的。”
洛杏雨没心思再跟他多说,当下拔高嗓音,对那几个黑衣人道:“不想你们的主子死的话,立刻把皇后和太后放了!”
“他可不是我们的主子,你只管杀好了!”打头的黑衣人说道。
“什么?”洛杏雨愣了愣,难道说的是真话?
一时间,她难以判断局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黑衣人看她不动,又说:“你不杀他的话,我们就要动手了。”
说罢,纷纷拔刀,
一拥而上。
“现在你该信了吧?”玄风急切道,“还不快放了我?”
洛杏雨只好将他丢开,并故意往前推了一把,想试探一试探。
不料那几个黑衣人果真举刀就劈,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看来果真是要杀玄风!洛杏雨只得又一把将人拽回来,出手相救。
她很快斩杀一人,夺下他的刀与剩下几人展开激烈的打斗,不消一盏茶的工夫,就把几人撂倒,打得他们爬不起来。
洛杏雨持刀走向玄风,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你要干什么?”玄风看那刀上还有血在往下滴,吓得连连往后挪。
“这场戏演得真是不错,连我都要被你骗过去了!”虽然方才情急之下,洛杏雨选择了救玄风,可现在一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玄风颤声道:“什么戏?我差点被他们砍死,你没看见吗?”
洛杏雨将刀立在地上,抬袖擦了把额上的汗,说:“你也是会武功的人,为什么当时不反抗?又为什么方才窝着不动?你分明是要这几个走狗把我砍死!”
“我这点功夫上去跟他们打,还不是给你添乱?”玄风一脸委屈,“我躲开难道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