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将谢淑珍给出卖了,谢老夫人也未必能放过自己,而且谢淑珍肯定还会伤害她的家人。
她微微垂了垂眸,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她心里恨极了,却也不得不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香穗微微垂眸,“都……都是……卢布的错。求,求老夫人扰过卢比。”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
“若是你肯说实话,我自然是会饶你一命的,可是如今我瞧着你倒不像是说实话的样子,既然如此,便也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朝着外边喊道,“来人,将香穗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入柴房中关押起来,她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再将她放了。”
外面立马来了两个婆子,将香穗押了出去。
香穗一直不停的在求饶,很快声音便越来越弱了,门外也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和香穗痛苦的叫声。
谢老夫人听着外面香穗痛苦的叫声,眼神冰冷,脸上一片淡然。
谢嬷嬷犹豫道,“老夫人,这香穗本来就中毒了身子有些虚,若是再打下去,怕是会没了命。”
谢老夫人听了冷笑一
声。
“只凭她做的这些事情,我便是处死她也不足为过,若不是沁儿那丫头心善替她求情,我便直接下令将她打死算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若是没有人指使,她又怎么会做出那害主的事情来,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既然她嘴硬不肯说出背后指使人来,那便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
谢嬷嬷也叹了一口气,“老奴瞧着,咱们四姑娘确实是个好的,心底善良,而且如今也比以前越来越懂事了些,府上的人也都是喜欢四姑娘的。这丫鬟背主,能指使她的,只怕也就是二……”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老夫人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自然是只有谢淑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眼下这丫鬟不肯招认,咱们也不能给谢淑珍定罪。”
“那若是……若是这丫鬟一直不将二姑娘招供出来呢?”
谢老夫人皱眉道,“那便看她的命数吧,若是她能熬得住,那便将她发卖到窑子里去,总归也是看在沁儿的面子上留了她一条生路。不过也得叫府上的丫鬟们瞧瞧,这背主害主的东西,即便是有主子求情,也不会有好下场。”
“老奴明白了。”
……
三房那边。
谢淑珍正在房间里作画。
其实她在书画上没怎么造诣,说是画画,不过是鬼画符罢了。
她从小在州城那边长大,也没怎么学过琴棋书画,来了京都之后,知道这京都里的大家闺秀都是要学习琴棋书画的,所以便也跟着附庸风雅学了几日,只是她与画作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所以什么都没学到。
每次她心情好些的时候,便会作画。
也只有她身边的丫鬟会昧着良心夸赞她几句。
水盈端着一盏茶,默默的走到了谢淑珍身边。
谢淑珍见她来了,便将手上的毛笔放了下来,开始欣赏自己画的‘野鸽子’,“水盈,你瞧我这对鸳鸯画得怎么样?”
水盈看了一眼,恭维的水道,“姑娘的画工是极好的,只怕是学过作画多年的四姑娘都比不上姑娘您,您这鸳鸯画的惟妙惟肖,两只鸳鸯情意绵延,倒是像极了您和二皇子。”
谢淑珍身边的丫鬟水盈水袖是知道她和二皇子的事情的。
听着水盈的这一番话,谢淑珍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她作这一副画确实也是想到了二皇子。
二皇子
这次让人拉拢了谢青海,让谢青海如今开始主动为三房着想了,这也正是谢淑珍想要的。
谢淑珍便觉得二皇子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
谢淑珍抿着嘴笑着,“以后可不许这样胡说了,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会觉得我在肖想二皇子!”
水盈忙道,“可不是姑娘您肖想二皇子,而是二皇子对姑娘您上了心。再说这里也没有旁人,也无需避讳,奴婢就是说真心话罢了。”
谢淑珍道,“就你话多。”
水盈见谢淑珍高兴了,才开始缓缓说出香穗的事,“二姑娘,奴婢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
谢淑珍心情好,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什么事?”
“就是香穗……香穗她被发现了。”
“什么?”谢淑珍‘腾’的一下站了起身,皱眉看向了水盈,“怎么回事?她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轻易的就被谢宝沁发现了?”
水盈点了点头,“姑娘莫要着急,虽然香穗被发现了,但是她并没有供出姑娘您来。”
谢淑珍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她还能好好的待在谢府,还是谢青海去谢老夫人跟前求的,谢老夫人本就百
般不愿意她待在谢府,若是再被她抓到了把柄,只怕是谢青海去求到她跟前也没用。
她是一定会将自己送到寺庙中去做姑子的。
谢淑珍缓缓的坐了下来,“算她还识相。”
水盈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倒也是姑娘聪明,手上握着她家里人的命脉,她自然是不敢胡言乱语的。”
谢淑珍眯了眯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香穗办事不小心,在给鸡汤中下药的时候被厨房里的烧火丫头江满给瞧见了,江满便去告知了香林,香林告诉了四姑娘,四姑娘不相信香穗会害自己,便让香穗喝了那鸡汤,香穗一喝那鸡汤便倒地吐了血……”
“怎么会?”谢淑珍打断了她的话,“我给她的药明明只是会让谢宝沁闹闹肚子而已,她若是喝下去了,顶多是过一会便会肚子不舒服要如厕,又怎么可能会倒地吐血呢?”
水盈听了一愣。
她本来还以为谢淑珍给香菱的便是有剧毒的药,是骗香穗说那药只是会让谢宝沁闹闹肚子的,毕竟谢淑珍心思狠毒,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谢淑珍又站了起身,来回踱步,犹豫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莫非谢宝沁她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