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不屑地说:“没有万一,只管下手就是,你们如此患得患失,人都跑了。”
高俅也不看他们,听陈兵如此说,立刻点都赞同。
“说的是,你们几个谋来谋去,到底有没有定论?”
那军师连忙拱手:“太尉,在下的意见,就是用人堆死了他,不留一个活口。”
高俅还没说话,陈兵接口道。
“你他妈也太狠了吧,比陈兵都狠!”
那军师扭头看向陈兵。
“陈兵号称人屠,无论如何对他都不…”
他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兵。
“你…你是何人?”
听到他的质疑,白虎堂里的人都转头去看。
有人是认得陈兵的,惊声尖叫起来。
“陈兵!”
三个站在一起的军师浑身一抖,连忙后退,拉开距离,惊恐地瞪着眼前一脸微笑的年轻人。
高俅是最为惊惧的人,他自从被陈兵当着众人,在皇宫内暴揍后,心里便留下了阴影。
听到有人喊出陈兵的名字,顿时吓得差点缩到桌子底下去。
他强忍着恐惧感,扭头去看。
果然,他的目光正碰上陈兵看过来的眼神。
“高太尉,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老子揍你也不是一次了,怎还不长记性呢?”
站在堂下的武将,有不认识陈兵的,四五个人一齐上前,摩拳擦掌要将陈兵拿下。
白虎堂内不允许带入兵器,所以他们只能动用拳脚。
可是,这四五个人还没冲出几步,就被一个长袍罩身的人,凌空掠过面前。
朱小娥已经看到了陈兵眼里的杀意,所以下手不留情,四五个武将被她抹了脖子。
鲜血四溅,四五个武将扭曲着脑袋,跌倒在堂下。
“一个不留!”
陈兵借用了那个军师的话,沉声喝道。
朱小娥的身影立刻在白虎堂内再次飞扬。
几个呼吸间,站在大堂里的十几个武将,已经没有人站着。
连声呼叫都没来得及。
高俅浑身哆嗦着,牙齿撞击在一起,话也无法说出口。
陈兵一挥手,站在他不远处的三个军师,几乎同时倒地,不再有任何声息。
他看着高俅:“高俅,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回不来了?”
“我…我有圣上的…免死金牌。”
“哼哼,你觉得老子不杀你,是因为那狗屁金牌?”
“你…你要如何?”
“立刻下令,恢复原有军内秩序,所有将领恢复原有职务,慢一刻,老子剁你一根手指头!”
高俅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听到此话,立刻点头。
“马上就办,马上就办。”
陈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小娥,你在这里看着他干活,我去拜访一下蔡京。”
说完,转身出了白虎堂。
高俅见他走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刚松口气。
谁知朱小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将他的官帽打飞了。
“没听我哥说话吗?再磨蹭剁你指头!”
高俅连忙去拿毛笔,一点都不敢耽搁时间,眼前这个人,杀人可不比陈兵慢。
陈兵出了太尉府,避开人多的地方,七拐八弯地来到左相府。
左相府门前依然如故,排队等候拜见左相的官员,都躲在府墙阴影中,等待召唤。
陈兵知道,这些官员等级低,只能在大门外等,还有许多官员已经入府,等在里面。
他稳步走到大门前,登上台阶时,便有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也不说话,只是仰脸向天。
一般来人,都是立刻奉上礼单,根据给钱多少,安排等待名次。
可这次出了意外,那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连忙低头去看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转头四处扫视了一眼,也没看到刚才的人,只得自顾嘟囔几句,退回到大门旁。
陈兵早已从小门闪了进去,躲开几个家丁的目光,径直往院内走去。
相府他来过,知道路途。
一路上并没有人走动,直到走到一处长廊时,才看到许多官员坐在走廊边的栏杆下,有独自发呆的,还有三两个交头接耳的。
因为皇帝很少上朝,相府便成了办理各种政务的地方,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须在此排队等候蔡京的召见。
陈兵发现好几个熟面孔,他不想跟这些官员纠缠,琢磨着该从何处进入蔡京的屋子。
忽然,从一旁走出一个人,看到陈兵后愣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跟前。
“陈...兵?”
“齐大公子,一向可好。”
齐宣文一脸惊诧地将陈兵拽到一旁。
“你怎还敢来此,不知他们已经将你列为必杀之人么?”
“他们都有谁?”
“蔡相、高太尉、童元帅等等吧,你赶紧走。”
陈兵淡淡一笑:“我也将他们列为了必杀之人,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过好你的日子便是。”
齐宣文叹口气:“唉,听说了你的传奇,我都以你为荣呢,不过在京城公子圈里,你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老子不需要他们说好,本来就想回来革他们家的命呢。”
“陈兄,你真的要分了权贵们的家产?”
“嗯,还要抄没贪官的家产。”
齐宣文知道陈兵的能力,这些年来没少听说他的传奇故事。
所以,期期艾艾地问:“那...我家算不算?”
“你父跟随蔡京多年,恐怕难以说得清楚。”
“我已经成家立业,自己单独立了门户的。”
“哦?娶媳妇了,不错不错,只要你没贪腐,便不需要担心这些。”
齐宣文还是不放心,紧着追问。
“陈兄,我的家产可也是从双方父母家里分出来的,如果他们被查贪腐,可不也连累了我们?”
“你可以提前交出这部分贪腐财产嘛。”
齐宣文一脸的肉疼,琢磨了片刻。
“陈兄,可否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
“政策便是政策,如果对你宽松,又如何对别人严苛?”
“陈兄,我媳妇你也熟悉,我们俩的面子总可以让你放宽一线吧?”
“我也熟悉?”
“呵呵,想不到吧,她便是慕容洁。”
陈兵一时呆愣,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当时慕容杰跟黄俊可是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的。
“终是让你追到了手。”
“本来我父与慕容伯父早就有约,只是慕容洁性格跳脱,一直在外游玩,年龄也未到,所以拖到了前年。”
陈兵听着他的唠叨,心思也回到了当初的懵懂时期,慕容杰和黄俊跟着自己一路厮杀,跌跌撞撞,甚至生死相依,很是让人怀念。
正在喋喋不休的齐宣文忽然发现陈兵一脸缅怀,索性咬牙道。
“陈兄,不如今晚就到舍下饮酒,也算是为在下与慕容补上缺憾。”
“你俩有啥缺憾?”
陈兵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