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啊,这次来除了为你洗尘之外,我和夏军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酒席已经过半,虽然一群大老爷们喝的都是酒,但还是极有分寸的,基本上都是度数低的酒,每人一小杯,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醉意的。缓过神来的钱明和夏军不禁对视一眼,钱明更是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本就面带醉后酡红的脸颊也不禁泛起了更深的热意,话才出口,整个人就别扭的又喝了一口酒。
严墨音夹菜的右手不由一顿,抬头望向脸上已经满是红云的钱明有些奇怪道,“呃,我能帮你什么啊?”
“呃,嫂子,是这样的,前段日子,我和刘衍夏军两人不是来你这儿吃了一顿饭吗?当时你给我们喝的那些子饮料,很特别,要了一些回去之后一直省着喝,前些日子放假回家的时候就拿给家里的长辈喝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家里老人先是一番折腾的肚子不舒服”钱明在这里不小心看见严墨音“刷”地变得苍白的脸蛋,忙解释道:“没事没事,老人家身体都健康着呢,嫂子你不用担心,而且啊,这之后老人家他们的一些陈年痼疾竟然有慢慢好转的迹象,后来去医院检查,都是这个结果,后来吧,我就反复琢磨着,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联想到之前嫂子你给我们兄弟几个的饮料啊,也就大概猜到了。”话已至此,钱明却开始支支吾吾了。
“咳咳”程少均实在是看不得妻子这副紧张的模样,眼神一个示意就向着钱明方向那边去。
钱明听到这一突兀的咳嗽声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忙说明自己磨叽了很久的话。
“之前我们哥几个其实喝了这个东西,还是有一些特别的感觉的。”钱明一个眼神向夏军瞟过去“是是是,没错。”夏军也神情微微激动的大声回答道。
“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又是常年训练的兵,因此可能效果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一到了沉珂多年的老人家身上,效果说是立竿见影都不为过,”说到这里,钱明原本厚实诚恳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虽然隐晦,但是还是极为触动的神情,“我母亲就我这一个儿子,我把又去得早,她一个单身年轻女人要照顾我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所以我母亲每天是起早贪黑的出门上班,而我小时候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得病,所以我母亲还要再工作之外在做一些零工,卖一些小玩意儿贴补药费,后来身体渐渐好转起来,偶然的一次机会竟然当了兵,来到部队之后,我一直很放心不下远在家乡的母亲,因为长年累月的过度操劳,弄得我母亲比同龄人苍老了很多,身体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健康,所以每次我一有机会回家去,都会想着帮母亲找一些好医生看看,来减轻她的痛苦。没想到这一次的误打误撞,竟然让我母亲的身体开始有一些好转,所以,嫂子,就算我不好意思的再想向你要些东西,可以吗?”
严墨音还是没有从老人家肚子闹腾那里缓过来,整个脸蛋异常的苍白,看的程少均暗暗揪心。
“好了,钱明不都说老人家没有事情了吗,”程少均右手不禁默默揽紧妻子的肩膀,轻声安抚:“老人家不是身体有好转的迹象吗?就别再担心了啊。”
其实现在程少均也是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心道一声‘好险,没出事’。不然妻子指不定还会摊上一些什么事情呢。毕竟空间里面的东西对于程少均来说基本上全是陌生未知的,不知道该不该彻底相信,心里在为老人家默默祈祷的同时,也对着空间这档子事不禁暗暗咬牙,这到底是第几次了,自己还要为空间和妻子之见的牵系担多少的心,转眸看着妻子泫然欲泣的小脸,程少均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狠下心来,让妻子和那个什么所谓的空间彻底断了联系。
严墨音现在也是‘劫后余生’的苍白,微微缓过神来之后,就感觉到了少均有力的臂膀正搂着自己,无声的安抚。
“少均,我没事。”严墨音转而看着丈夫,却无意捕捉到他脸上的那一抹犹豫。赶紧撇开双眼,心里却已经开始泛起波澜,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少均应该想的就是那‘害人’的空间了,本来少均对于自己和空间的牵系就紧盯不放,现在又差点因为里面的东西出了事情,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生怕少均要自己和空间决断,严墨音不禁祈求着看向丈夫,眼里的祈求与无力连四周的人都看见了。
“嫂子,你怎么?是不是不可以啊?”钱明看着面带泪意的严墨音,以为是自己的请求不成,心下就有些沮丧,但并不生气,只是有些遗憾而已,毕竟也知道那是一个好东西,又怎么会是想要就能要到的呢。
吸了吸鼻子,严墨音有些急切的向钱明解释:“没有,怎么会不可以啊,我这里还有不少呢,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我赶紧给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给呢!”看着还没有从丈夫那里得到回应,严墨音不由微微失神,转而又听见钱明说的那句话,哪还顾得上这边,忙回应道。
钱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嫂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程队长,眼睛里还湿湿的,犹有泪意,一时想要缓和气氛却也是自己所想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本来以为是无功而返,没想到最后还是峰回路转。
“谢谢嫂子啊,谢谢。”钱明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满心的激动都让他有些开始想要语无伦次了。不过还没有等到他继续开口,就被随之而来的请求声给淹没了。
仿佛之前那莫名其妙的状态没有出现一样,气氛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异常活跃。
最后是来访的人每个人都得了一瓶,咳,当然不包括那些之前就有备而来的大老爷们了,总之最后是清清爽爽的来,满心负重的走,当然,之前说好的整理当然也不是空话,一切完备之后众人才渐渐离开。
看着家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严墨音也从刚才还算愉悦的心情转而变得有些沉重,看着丈夫无声的坐回床上,床头柜上散发出昏黄光线默默映射在丈夫的脸上,整个人显得颓废而严肃,双目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里面流转的复杂情绪不由让严墨音有些心痛。
“少均,你别生气了好吗?”严墨音现在不敢小跑过来,再惹丈夫生气,只是小步轻移,慢慢来到床边。
程少均眉角一蹙,双目淡淡露出释然,看着妻子现在这么顾及自己,就算心里面有那么多不满也好,心痛也罢,在这一刻,不都明白一切了吗?自己舍不下妻子,妻子因为种种原因又舍不下那个空间,而且要不是刚才突然想起记得妻子曾经跟自己说过,要是不遵循空间里面的规则,那是要遭受到严厉的惩罚的,看着每天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妻子,程少均怎么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只等自己退一步,保全妻子的安全。
一阵清馨的幽香突然冲进程少均已经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看着已经近在眼前满心祈求看着自己的妻子,程少均小心翼翼的将妻子抱回床上,轻身揽住。
“少均,”严墨音看着丈夫现在还是一语不发,却只是把自己给安置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劝慰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但是你要记得,不管是什么,一定要以人身安全为先,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都要记得,知道吗?”
严墨音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了,明白自己的任性,明白自己偶尔的胡来,但是丈夫还是一心为自己,从不去过度责怪自己,想的出神,早前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竟然又不收控制的流了下来。
“好了,还哭什么,”程少均现在为妻子抹泪都已经成了习惯,现在只要一看到妻子的泪水,未语先拭。
“不是我要哭,是孩子闹腾,弄得我想哭。”严墨音现在是把所有的任性与不自在全都‘赖’在了腹中孩子的身上,好不自在。
“……”程少均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妻子是彻底拿住了自己,而且还多了一个腹中的宝贝。程少均可以想象以后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的有趣。
“路姨,你怎么拿了这么一大壶汤来啊。”严墨音看着路晴拿着比热水瓶小不了多少的汤壶,冷汗就这么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路晴眉角一扬的笑了笑,趁着装汤的空档忙开始解释:“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上次基本上都是汤水,没什么料在里面,我也不敢一开始就给你吃一些过于上补的东西,这次啊,汤料食材那可是足足的,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