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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的话,落进迎上去的乔乐棋的耳中。

    周逢时自然也听到了,但他没有接话,微笑着朝乔乐棋挑挑眉,显然是要把问题抛给她。

    乔乐棋笑着说:“伯母,他是我之前公司的老板,乐乐能这么快移植心脏,也是他帮的忙。”

    白芷闻言,立马绕到周逢时前面:“小周,实在是太谢谢你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周逢时表情淡淡道:“不用客气,乔乔很关心乐乐,我顶多算是为了乔乔分忧解劳。”

    周逢时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乔乐棋,和江家无关。

    白芷又何尝听不出来呢。

    听说江与舟会被带走调查,与乔乐棋被绑架、周逢时前去营救受伤的事有关。

    想来周逢时与江与舟是结下了梁子的,所以周逢时也不待见她。

    白芷第一次与儿子正大光明碰面的喜悦激动,瞬间就掺杂进了复杂的情绪。

    周逢时与江与舟,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因为对周逢时的亏欠,手心的肉终归是要厚实一些。

    白芷赔着笑,也跟着周逢时改了对乔乐棋的称呼:“乔乔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漂亮的女孩儿,乐乐生来就没有母亲,乔乔作为乐乐的干妈,完整的给了乐乐母爱,比很多女人强得多。”

    白芷嘴上说着,心里暗忖,比如她,比如乐乐的生母。

    周逢时闻言,立马朝乔乐棋递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乐乐果真不是乔乐棋的孩子。

    那只可能是何舒意的。

    对于乔乐棋的过去,周逢时已经做了全盘接受的准备,因为不管她的过去如何,那都是她人生的重要组成部门。

    但确认乐乐不是她的孩子,他还是高兴的。

    这证明她和江与舟,应该没有感情纠葛。

    亦证明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没有处女情结,但能完整的拥有她,本事也是值得开心的事。

    如果不是顾虑白芷在场,他真想把乔乐棋抱起来,原地转几圈。

    乔乐棋自然也看到了周逢时喜于言表的表情,但她装作没看到,和白芷聊了一下乐乐目前的状况。

    周逢时推着行李箱走在乔乐棋身侧,目光随意的往人群已瞥,就看到一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再看一眼,越发眼熟。

    周逢时轻拍乔乐棋的肩:“记得车停在哪儿了吗?”

    乔乐棋:“嗯,怎么了?”

    “你们先过去。”

    乔乐棋和白芷走后,周逢时推着行李箱朝女人走去。

    女人感觉到乔乐棋的靠近,低着头加快步子,并想从侧方绕过去,周逢时则再次快速地走到女人跟前。

    女人见状还想从别的地方躲开,周逢时胳膊一伸,用行李箱挡住路:“何舒意。”

    何舒意心里一个咯噔。

    她全身上下除了双手,就没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竟然还是被周逢时认出来了。

    但她还想挣扎一下,对着周逢时输出一番日语。

    周逢时没什么表情,直接一把扯下何舒意脸上的墨镜,何舒意慌乱的眼神顿时暴露无遗。

    周逢时表情淡淡:“说吧,你打扮成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

    何舒意很快冷静下来,她一把夺过被周逢时拿走的墨镜:“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逢时点头:“行,不过你别跟着我们一起走。”

    周逢时说完推着行李箱往外走,何舒意一阵深呼吸后,提步追上:“我们?你和江与舟的母亲什么时候那么熟的?还有,你未婚妻韩慕白还在国内生死未卜,你对外宣称拓展海外业务,实则是在和乔乐棋谈情说爱,这事儿你家和韩家知道吗?国内的媒体记者们知道吗?”

    周逢时眸色淡淡:“你想表达什么?”

    “我要说的是,我要跟踪的人是白芷,如果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跟踪她做什么?”周逢时问。

    何舒意一脸讳莫如深:“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

    “行,不过江与舟的女儿刚做完手术,白芷目前会先去医院,你这身打扮太醒目,医院那种地方你就别去了,当心被当成人贩子被抓起来。”

    周逢时说完,大腿一迈,走得飞快,何舒意愣了两秒后飞快追上:“江与舟的女儿?你见过那孩子了?她得的什么病?严重吗?”

    何舒意双手抱头:“肯定是很严重才会手术,逢时,你能把医院地址给我吗?我会跟踪白芷出国,就是发现江与舟可能瞒着我留下孩子的事儿,只要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绝对不再跟着你们。”

    周逢时对惹出性命却不愿意负责的人深恶痛绝,比如他的生母,比如何舒意。

    周逢时表情严肃,没给什么好脸色:“是你和江与舟的孩子?”

    何舒意的眼神有些慌乱的躲闪:“我不确定……”

    何舒意犹豫的态度,令周逢时心里再度生出不喜,他越发加快脚步,何舒意小跑着追上:“逢时,我是真不确定!当年我确实怀过一个孩子,可是后来无意中听到顾知明说,在你即将准备接受我的时候,我却和江与舟在了一起,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开始终日酗酒抽烟,直到两个月后身体不对劲,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何舒意擦了把眼泪继续说:“当时我的想法很混乱很不成熟,时而想把孩子打掉回去找你,时而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再回头你也不会要我,我和江与舟也时常因为这些事情吵架。后来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再一次争吵中我腹痛流血,送到医院就直接进了产房,生产过程中我昏迷了,醒来后江与舟告诉我孩子没保住……”

    何舒意说到这儿扬起脑袋,想把要滚落下来的眼泪努力憋回去,但眼泪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

    原来她冷酷帅气的外表下,也帮着一颗满目疮痍的心。

    她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擦了把眼泪又说:“后来我和江与舟分了手,并断了所有联络,单身了几年后,直到几个月前在你这里看不到希望,接受了齐成。可这次你和乔乐棋出事,我才发现乔乐棋和江与舟认识,后面还发现江与舟与你们的事有牵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对江与舟做了调查,发现他身边有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这一查,就查到白芷要来A国,我也跟着来了,还在这里遇到了你。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所以逢时,你帮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