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时笑着把乔乐棋散到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没睡,舍不得睡,害怕眼睛一睁开你就跑了。”
即便两人已在昨晚把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但乔乐棋还是被周逢时的一句话,说红了脸。
她去拉周逢时搭在她腰间的手:“我得起床了。”
周逢时却搂着她的腰往回一拉,使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乔乐棋下意识地挣脱。
周逢时的表情当即一沉:“别动,如果你的身体无力再承受的话。”
乔乐棋一下子就老实了,周逢时昨夜就像重型挖掘机,在她的身上反复地碾过,已经超出她承受的极限。
周逢时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觉得她十分可爱,忍不住用指腹在她翘挺的鼻头上刮了刮:“现在才六点半,再睡一小时,我们吃过早餐就去医院,时间来得及。”
周逢时说着挪了挪身体,让乔乐棋的脑袋贴在自己的怀中。
周逢时自从知道自己是周家的异类那刻起,就有了脱离周家的布控的野心。
如今这一计划尚未完全完成,但此时搂着失而复得的女人,他已经非常满足,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而人往往在接近幸福的时候,会害怕幸福稍纵即逝而患得患失,周逢时感受着乔乐棋在胸口的呼吸,到底没忍住,小声地询问:
“睡着了吗?”
乔乐棋闭着眼,晃着脑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像他家里那几只小猫崽,可爱得很。
周逢时一手抱着她,一手勾玩着她的发丝:“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周逢时说完,勾玩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有点紧张地等着乔乐棋的回答。
乔乐棋沉默一瞬,才慢吞吞地说:“成年男女,男欢女爱,一夜纵乐……”
眼看乔乐棋越说越离谱,周逢时索性俯身用唇封住她余下的话。
乔乐棋到嘴边的“各奔东西”四个字,被周逢时吻得零零碎碎,伴随着亲吻,又被吞下。
落针可闻的屋内,两人的亲吻声特别明显,乔乐棋有种被放大的羞耻感,几次想推开周逢时,却被周逢时的带领下,慢慢变得投入。
当周逢时还想继续时,乔乐棋清醒过来:“不要……”
周逢时闻言停下,紧紧的把乔乐棋揽入怀中:“别乱动,让我抱抱,抱一会儿就好。”
乔乐棋全身绷紧,就像木乃伊似的一动不动,直到周逢时慢慢松弛下来,乔乐棋才趁他不备逃窜下床。
周逢时看着她轻盈敏捷跑进卫生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慢点跑,别摔着了。”
回答周逢时的,是乔乐棋关上卫生间房门的声音。
乔乐棋把灯打开,看到自己的脖子、耳后,甚至肩膀、胸口,都是周逢时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脸上更是一片红涨。
她拧开水龙头洗澡,洗了一会儿感觉到门把手在转动,等她反应过来要去锁门时,周逢时已经走了进来。
乔乐棋有点无措,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儿,在空中胡乱挥舞一通后,倒是诱发了周逢时的爆笑。
乔乐棋故作凶狠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洗澡呢,你出去。”
“一起吧。”周逢时钻入花洒下。
见乔乐棋蹙眉,周逢时又说:“节约用水。”
乔乐棋低语:“以前也没见你那么节约。”
“因为以前没老婆,以后有了,都和你一起洗。”
乔乐棋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
周逢时也不恼,笑着给乔乐棋抹沐浴露:“早晚都是。”
乔乐棋默默听着,没有接话。
洗完澡,周逢时叫了客房服务。
一夜之战,两人的体力早已耗尽,虽然食物的味道一般,但也基本吃完。
临出门前,乔乐棋试图用粉底遮盖脖颈上的红印,周逢时及时递上围巾。
面对乔乐棋哀怨的目光,周逢时笑着道歉:“久违的拥有,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粗鲁,以后我会克制好自己。”
乔乐棋接过围巾,对着镜子戴上:“没以后了。”
“恩,我以后会尽量温柔。”
乔乐棋蹙眉,侧目:“我不是这个意……”
周逢时突然俯身在乔乐棋的嘴巴上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我真的会改,你消消气儿。”
乔乐棋有点无奈。
周逢时怎么会听不懂呢。
无非是在装听不懂而已。
算了吧,多说无益。
两人八点到的医院,等了一会儿,护士又找乔乐棋签了两份补充文件。
八点半,乐乐从无菌病房转出,去往手术室。
乐乐刚被推出病房,就看到了乔乐棋。
乐乐戴着氧气罩,说不了话,但一双眼睛时而看着乔乐棋,时而又四下张望。
乔乐棋知道乐乐在寻找什么,她上前一步,温声说:“爹地的公司突然出了比较严重的事,必须要他回去处理,他不放心你,原本想留下的,但是我知道乐乐一定能体谅爹地,所以就让他先回去了。”
乐乐期待的表情很快变成失望,随之又点头。
乐乐越懂事,乔乐棋越歉疚,她很快又说:“不过爹地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奶奶已经在来看你的路上了,等你手术醒来,就能看到她了。我和奶奶通过电话,她很期待见到你,所以我们的乐乐开心点,好吗?”
乐乐只见过爹地的妈妈几次。
不过爹地好像不喜欢他的妈妈,所以也不准许她和爹地的妈妈接触。
乐乐有话想问乔乐棋,便去摘氧气罩,护士见状阻止。
乔乐棋担心乐乐怀着郁闷的心情进手术室,会有不好的影响,便请护士帮忙摘下氧气罩,她们只说两句话。
护士刚取下氧气罩,乐乐就害怕地问:“妈咪,是不是奶奶来了,你就要像爹地一样走掉?”
乔乐棋是打算等乐乐手术恢复稳定后,也回国的,但在这个节骨眼,她肯定不能这样说:“乖,我不走的,我在外面等着你出来。”
护士重新给乐乐戴上氧气罩,随即乐乐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乐乐的眼睛都一直在看着她。
乐乐的这副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乔乐棋。
是啊,不管乐乐是谁的孩子,她都是乐乐的妈咪,乐乐都是她的女儿。
谁也不可能更改她们母女连心的联结。
谁都不能。
因为谁也取代不了她们这五年的相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