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光线很昏暗,乔乐棋的脸陷在一团柔和的光晕里,她摆弄毯子的动作缓缓慢下来,定格几秒后,她仰起头逆着光看着周逢时:“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是不是不甘心啊。”
周逢时俯身贴近,他的唇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下,带着一种包含进攻的强迫:“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你舍命救我,我没继续爱你。”
周逢时轻轻摇头,力挺的鼻尖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蹭了蹭乔乐棋小巧的鼻头:“没有不甘心,即便历史重演一次,甚至十次、百次,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周逢时专注地看着乔乐棋的双眼,就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最深处一样。
而周逢时的目光,就像是块吸力极强的磁铁,死死地吸引着她,令她连眼睛都忘了眨。
而周逢时薄唇轻启,继续说:“但我嫉妒,嫉妒别的男人能站在你身边,嫉妒你能对他笑,却对我无视或冷漠。”
周逢时说话时带出的热气,落在乔乐棋脸上,不仅酥麻,还带来一种红涨。
她下意识地想后移,与周逢时拉开距离,周逢时却率先识破她的意图,用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并把其拉向自己。
“你躲什么?如果你真的爱江与舟,那我可以退出,但如果是因为除此之外的别的原因,比如向神明祈愿之类的理由而推开我,那我不会接受。”
周逢时最近对她太好了,好得她都快忘了他是个进攻性很强的人。
此时,周逢时强势霸道的另一面突然展现出来,乔乐棋才有种要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她轻轻吞了口口水:“你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不会碰我的。”
周逢时注意到了乔乐棋吞咽口水的动作,他笑意加深:“在这种事情上,人尤其是男人,真没必要过于遵守承诺。更何况,你也想我,对不对?”
周逢时说着伸出拇指,想摩挲乔乐棋的嘴唇,乔乐棋有种触感的感觉,但这也令她意识到该悬崖勒马了,再玩下去就是引火自焚。
乔乐棋拍开周逢时的手:“不是说看电影吗?不看我回屋了。”
乔乐棋作势起身,周逢时心痒难耐,但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他浅吸一口气儿,把乔乐棋按回沙发上:“我挑了几部你可能喜欢的骗子,各种题材都有,你想看什么的?”
“高校轻松,不需要用脑子的。”
周逢时打开手机,报了个电影名字:“这部有些年头了,但我自认是喜剧片中的第一名,你看过吗?”
乔乐棋摇头。
“那就看这个吧。”
电影开始播放,周逢时坐到乔乐棋身旁的沙发上,把爆米花、薯片、虾片之类的零食全部打开,捧着递给乔乐棋。
乔乐棋看他一眼:“我自己会拿。”
周逢时:“没事儿,我喂你也挺方便。”
周逢时一直喂在乔乐棋嘴边,一副她不吃他就不罢休的架势,乔乐棋边张了口吃掉。
刚吃完想说自己来,周逢时又把食物递到她嘴边。
几次之后,乔乐棋满嘴塞满零食,在周逢时又要喂时,她用手背捂住嘴:“你自己吃。”
周逢时摇头抗拒:“我不喜欢吃这些。”
乔乐棋:“怎么?下毒了?”
“真下了,我肯定和你一起吃,是我对零食不感兴趣。”
“人生在于尝试,”乔乐棋拿起薯片喂到周逢时嘴边,“尝尝,至少吃几片,总不能让我独自被垃圾食品荼毒。”
周逢时就着乔乐棋的手吃掉薯片,他咀嚼得很慢,像是再吃某种不知名的危险食物似的。
在乔乐棋问周逢时味道如何的时候,周逢时淡淡点头:“还行吧,我试试爆米花。”
乔乐棋喂了他一颗,他又说:“一颗太寡淡了,没尝出味道。”
乔乐棋又喂了他五颗,周逢时眉头皱着吃完:“太甜了,齁嗓子。”
“看来你无福消受,那还是别吃了。”
周逢时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饼干:“那袋绿的饼干应该不错,听说是有机蔬菜加粗粮做的,味道应该会比较好,给我尝尝。”
乔乐棋俯身去拿,撕开包装袋的时候,猛地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当即停下:“你……你应该不是想吃零食,而是享受我喂你的过程吗?”
周逢时举了举双手:“我手里拿着其他零食,拿不下了。”
乔乐棋哼了声:“你可以放下的。”
“不用,我待会儿继续喂你。”
“不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这样互相配合也挺好的。”
乔乐棋:……
乔乐棋继续拆开饼干,拿出一块喂进周逢时的嘴巴。
想了想,又喂了一块。
周逢时始料不及,差点被呛到,乔乐棋见他脸色不对,还一阵猛咳,连忙打开矿泉水喂到周逢时嘴边。
周逢时喝了半瓶水,呼吸才变得顺畅,看到乔乐棋一副犯了错的小孩模样,周逢时笑着说:“看来你动了谋杀亲夫的心思,这么紧张,是因为谋杀失败吗?”
周逢时是开玩笑,但很快发现乔乐棋的情绪不对。
他连忙起身:“你逗你玩的,我没事儿。”
周逢时说着抬手想把乔乐棋眼中涌出的眼泪擦掉,却被乔乐棋侧头躲开:“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也许周逢时会觉得她在小题大做,但周逢时刚才呛咳的瞬间,画面突然与他之前在医院抢救的画面重合,一下子就令她害怕到手脚发冷,后背冒汗,心里也是一阵惶惶然。
“好,不开了,我的错。”周逢时放低声音哄着她,“是我没把握好尺度,我们坐下继续看电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周逢时扶着乔乐棋坐下,乔乐棋缓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周逢时。”
“我在。”
乔乐棋抿抿唇看他一眼:“其实你没错,是我的问题,我太敏感,刚才你被呛到时,一下子想了太多。所以你不用随便对我道歉,你还是适合以前那种酷酷的人设,不必为了迁就我,无下限的放低自己的底线,这样不值得。”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酷不酷的完全不重要。男人就是在外面可以果断杀伐,但在家里要把自己的女人宠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你的话没毛病,但问题是,我不是你的女人啊。”
“你怎么会不是?”周逢时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乔乐棋的脸上,“我这辈子有且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我的宠爱,只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