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情况不同,我不想瞒着你的。”
安玉玄顿了顿,“当时你我也只算是旧相识,但是现在我敢笃定你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你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而我喜欢你,申婉桃。”
安玉玄心中的执念或许不再重要,不管是失明的时候,在黑风山那个于自己作伴的女子,还是眼前这个再度重逢,朝夕相处的申婉桃。
他们的身影慢慢融合,安玉玄,自己找到了。
安玉玄垂眸看着她,问:“真的一辈子不嫁人了?”
桃夭别过脸去,道:“在西北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这个身份,不嫁人自然会过得很好,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安玉玄知道她心里还闹别扭,便抱住了她低低道:“别气了,我会有办法的……”
眼看着安玉玄又要旧事重提,再也忍不住,狠狠推开了安玉玄道:
“我自
知出身卑微,也无意攀龙附凤。人世间的活法多得是,难道不生养在王府侯门里的,便都是卑贱污泥不成?我如今活得且自在呢,谁爱当你的小老婆,只管当去!”说这话的时候,桃夭的一双媚眼瞪得老大,全然不再顾忌着安玉玄的王爷身份了。
这安玉玄太过分了,这个时候都想着让自己当妾室?
他难道不知道侍妾是多么卑微的地位吗?不管天上还是人间,做了别人的妾室便是低人一等,那些老神仙个个都有几个妾室,闹得家宅不宁,想当年,青玄上神可是十分不屑的,还告诫自己,被这些男神仙给骗了。
分开了这么久,安玉玄已经再清楚不过申婉桃了。她这么说,便也能做到有一天,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安玉玄心里就升腾起一团不能抑制的怒火,甚至隐约有种疯狂的想法,想要将这
女人锁起来,藏在金屋里,谁也不让看!
其实分开来的日日夜夜里,安玉玄心里掂量的事情,可比一门心思赚钱的桃夭要多得多了。
他也想忘了她,至此再不提北街那段荒唐的虚假日子。可是他就是放不下,一想到申婉桃跟了别人,就像被人拉扯肠子一般难受。
自己身为堂堂的一个摄政王,若是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无法成为自己的妻子,还纠结于那些条条框框和规矩,岂不是白活一场。
难道真要等到申婉桃彻底死了心,与他划清界限那一刻才能幡然醒悟?
如此想定了,便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安玉玄这次来,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就在申婉桃瞪着眼儿,冲他发火后,安玉玄慢悠悠道:“谁说要娶你做妾了?”
桃夭没想到,他竟然是“你连妾也不配做”的态度,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伶牙俐齿的
玉人儿,就那么噎住了,只撑着微红眼圈,胸脯起伏地瞪着他,那眼泪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了。
她被气的不行了,就算这人顶着师傅的脸,里面住着师傅的灵魂,她也忍不住了。
其实安玉玄也后悔自己一时又气她。他跟她这么久没聚,甜蜜都来不及,将人气哭了,不还得自己来哄?
于是立刻上前,一把抱住她,低声哄道:“不做妾,又来寻你,自然是想娶你的。”
桃夭还沉浸在被他看轻的气愤里,却听他又张口说要娶自己,便只当他是在说些男人骗小姑娘时的甜言蜜语。
这时,她也缓过气来,哽咽着努力咽下委屈,尽量平静道:“总之,今日多谢摄政王出手相救,我又多欠了您的人情,日后总归想办法加倍奉还就是了……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安玉玄设想过在自己开口允诺娶申婉桃后
,她的各种反应。
娇羞的,喜极而泣的……可就没到竟然是这般若无其事的反应。
一会见安玉玄的俊脸也沉了下来,扬着浓眉道:“哪去啊?今夜我便住在这了!”说完便往床上一躺,将脚上的鞋子甩掉,动也不动了。
桃夭没想到他这般无赖,气得一扭头便出去了。
院子刚刚损坏了好几个门板,眼下正好又运来了几块木材,重新打造,桃夭也跟着指划了几下。
等黄昏了,经过自己的屋室时,听见里面传来鼾声,才知那人竟然睡着了。
安玉玄受伤以后,便一直赶路,舟车劳顿,到了这里,着实累了。
现如今躺在桃夭的床铺上,被子枕头上都是她芳馨的气息,心里这么一松,就这么睡着了。
桃夭进来时,便看见安玉玄脸儿埋在枕头上,舒展腰肢,四肢修长,双目紧闭,沉睡的样子。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