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
三十多万的军队将整个宛县围得水泄不通,也就东门方向因为临山且有护城河的缘故没有被围。
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比起围三阙一,张良更喜欢瓮中捉鳖,于是派左羽麟卫,也就是赵云部前去占领博望坡。
在赵云领命离去之后,张良当即下令对宛县展开攻击。
知道这城难打,他故意让人一上来就用上了羊皮灯,只不过里面全都是空的,也没有人操控,纯粹是一个试验。
果然,这些灯还没飞到宛城上空就被射了下来,结果张良不但没有沮丧,反而仰天大笑,仿佛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许褚有些疑惑,天火战法眼看着行不通了,为什么他们的军师大人还这么兴奋,站在他身边的法正笑了笑说道。
“这可是宛县,楚王曹操所在,身边能人异士众多,辰报讲天门百工堂那期许将军应该看过。”
“有本事且能把天上那东西用强弩射下来的,不是黄承彦,就是公输敖,这二人下官有所耳闻,乃是张大人的心腹大患。”
张良闻言赞许的看了法正一眼。“知我者,孝直兄也。”
“鸡蛋应该不会放到一个篮子里,黄承彦深受曹操信任,乃是楚国上卿,此时应该坐镇在后方建业,居中调度,打造兵械,筹集物资。”
“而且我也没有收到其离开建业的消息,所以跟着曹操的应该就是公输敖与他的百工堂了。”
说完话之后张良转头看向右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中年人,工部左侍郎公输百里,只见后者苦笑了一声。
“这都百多年前的旧事了,那些叛徒脱离家族之后没少追杀我们,不然我等也不会隐姓埋名,连公输这个姓氏都不敢用。”
“张大人放心,这场战事里我会竭尽所能,于我而言此战既是公事,亦是私仇,否则也不会请战到这前线来。”
张良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让你造的那个云车造好了么。”
公输百里立刻抱拳行礼。“幸不辱命,已经做好了三十台,只要两个时辰就能组装完成。”
“好!立刻让人在城下组装云车,我要让所有的弩箭和石头全都砸到城里去。”
“对了,敌人也是有床弩的,射程约莫在八百到一千步,你没忘记给云车加轮子吧。”
“下官怎敢懈怠,不但给每个云车都安装了轮子,对底盘和轮胎都用皮革做了避震处理,一旦对方使用床弩,我方可立刻推着云车远离。”
张良对公输百里的表现十分满意,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准备,随后对身边的许褚说道。
“云车制造不易,这三十台就给你们右羽麟卫了,我命你部酉时三刻开始发起攻击,卯时日出即刻停止攻城。”
“怎么打下去你与孝直商量,我不过问,我给你部半个月时间,如果头阵打不好,没有大的战果,我就要换人了。”
“在这期间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所需之物可以在全军尽数调取,有困难就来找我。”
“末将得令。”许褚咧着嘴接了下这个差事,得意的朝李斌、孙策、臧霸等将笑了笑,随后与法正快步离开。
布置完之后张良就回中军大帐里去查看公文与最新的消息了,没能拿到首攻任务的诸将则有些郁闷,其中就孙策脸色最为难看。
改制后他被编入了右神武天骑营,一直随军跟着张良,可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因为楚军又不选择硬碰硬,多数时间都躲在城里不出,重骑兵所能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为此副将马超、庞德等人都被临时借调到狼牙军里去豫州攻城掠地了。
狼牙军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难出头,里面藏龙卧虎,孙策要没有背靠着张良这棵大树,真靠实打实的军功想要出头,不熬个十年八年是没有可能的。
哪像到神武天骑营后立刻被提了半级,成了三品下的大将军。
不过相比之下孙策宁愿去狼牙军里当个校尉,那支军队更加符合他的胃口。
可惜恩主张良的命令难违,又是救他性命,又是找明师给自已指点,后又送宝马良驹、绝世美女(大乔),此次出征又提到了一军主帅的位置。
其实也不止孙策,张良对赵云、周瑜、鲁肃等人都挺不错的,不知引起了军中多少人的羡慕嫉妒。
就说马超自进入汉军以来,虽然给的待遇不低,但张良的确在防着,而且在打压对方及其派系。
这也无可厚非,马超毕竟有背主自立的前科,如果不是他,刘表也不会被趁虚而入,在应付三王的联手进攻之时被曹操捡了大漏。
能够给予马超及马氏将领一个栖身之处,还能让他们带兵,可以说刘备与张良已经仁至义尽了。
话说程昱看到孙策郁郁寡欢,自然是知道他的心结,于是在回到右神武天骑营的驻地后立刻给他开导。
“伯符又何必争这一时长短,许褚乃是军中老人,根基与资历都比较深厚,宛城这首攻的任务不给他也不合适。”
“我知你有立功证明自已不是幸进之徒的打算,也有为挚友周公瑾出口恶气的意思,这才求战心切。”
“不过总有机会的,这里可是宛城,今日你也见到,那个无往不利的羊皮灯还没开始就被人打下来了。”
“没有这么简单的,纵有云车相助,攻下此城的难度远非其他城池可比。”
“我看这次取不了巧的,双方在斗法之后,最终还是会回到本质上,此仗非得用人命去填不可。”
孙策轻叹了一口气。“一切还是瞒不过先生,不过相比于立功,我想的是如何给公瑾报仇。”
“水师死伤两万多精锐,上百艘战船被毁,公瑾与子敬差点身死。”
“此仇不报我咽不下这口气,感觉也辜负了恩公对我等的信任,因此恨不能飞进城中手刃了曹贼狗头。”
程昱摇了摇头劝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就算厉害如张大人,也有被逼得差点在乌垒城下身亡的旧事。”
“而且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一路打得太顺了,楚军除了守城之外,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张大人应该看的出来,否则也不会将攻城的指挥权移交给许褚与法正,他此刻估计正在苦思冥想敌人会如何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