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兰帅哥表示很镇定,他在脑内飞快地将记者问的问题重新理了一遍,然后从容道:“证据呢?”
“……啊?”那记者傻了傻。
“没有照片吗?”兰俊笑眯眯,“那有可能是你的同事看错了呢。”
记者张了张嘴,半天没回神。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就是啊!活生生的啊,而且还是在记者面前!
可没有证据是事实,当日那记者不过是开车路过,一眼晃到,根本没来得及拍照。
于是记者只得将话吞了回去,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顺着兰俊之前的话问道:“这么说四少经常去你家吃饭?”
“也不是很经常。”兰俊干脆道。
记者眯了眯眼,想着只有一个问题了,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正思索,就听那头有人打招呼。
“师兄!”
三人转头,就见是宁淳和白芷人从车上下来。白芷人一眼看到了记者,顿时眉头竖起,语气不善,“你们两位,这里只有公司员工才可以进出。”
那记者顿时去看兰俊,兰俊心想着自己还有事没做完呢,可不能这时候被打了水漂。自己这几个问题不是白回答了,不成不成。
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笑了笑,“姐,没事,我放他们进来的。”
白芷人霎时睁大眼,还没开口,宁淳拉了拉白芷人的衣服。
“姐,我们先上去吧,师兄可能有事要做。”他说着,看了眼兰俊。
兰俊朝他挤挤眼,那意思——干得好啊小子!
宁淳腼腆地笑了笑,又拉了拉白芷人。白芷人皱眉,但见兰俊一脸放心放心的神情,搞不清楚他搞什么鬼,也只能暂且退让一步。
“要是让其他记者看到了可不好,有事的话,快点说完吧。”
两位记者赶紧点头,兰俊目送他们进了电梯间,才松了口气。
转头道:“好了,速战速决,最后一个问题。然后该我问你们了。”
那记者看出来了,兰俊显然是真的有事要他们帮忙。他想了想,一笑:“我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想到,不如,兰先生你先问。”
兰俊便道:“我听说了红桃a的事。”
这话一出,两个记者都愣了愣。狗仔小报的记者是新来的,知道的可能不多,不过查尔新刊就不一定了。”
想当初报道他事件的媒体报纸可是多得很,既然有可能都是从同一个消息来源获得的信息,他率先说出来,算是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就不算是出卖消息来源,也就没有问题了。
不过兰俊显然想得简单了一点,查尔新刊的记者笑了笑,“红桃a是什么?兰先生想让我们猜谜语?”
那狗仔小报的记者似乎想起了什么,略一转眼珠,“难道是那个……”
他话音未落,被旁边记者掐了一把。
兰俊扫了他们两眼,从包里摸出烟来,递过去。
“先生们,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我们事先不就说好了?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也要回答我。我已经老老实实接受访问了,还帮你们挡了经纪人,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
狗仔小报的记者还是新人,这里头的水有多深显然不怎么知情。而且他一副热血模样,显然是想干大事的。
诚信是很重要的守则,做人是,做事自然也是。于是他不顾旁边同僚的阻拦,勇敢道:“我知道的不多,你想问什么?”
查尔新刊的记者顿时扶额,暗地里骂这个蠢货。又想着今日一定黄历不对,怎的好不容易溜进停车场阻拦兰俊,又偏生碰到这么个粗神经。
“既然你知道的不多,那我就问,你都知道什么。”
粗神经记者答:“他给许多媒体都透过你的消息,消息真假各有不一,但真假参半反而是记者最喜欢的。他还透露过许多你在外地拍摄mv时的相片,包括法国的那家同志酒吧。不过最近他没消息了,有师兄尝试联系过,但没有收到回音。他的邮箱是通过特殊处理屏蔽掉的,无法定位他身处的位置。”
兰俊叼着烟,也没点,就这么思索起来,“他发过的所有信息,你们都报道了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
“照片有多少?”
“很多。”那记者想了想,“报道出来的可能只有十分之一。毕竟有些东西太多了,反而也让读者起疑,而且媒体杂志并不是抱着将你拉下水的心态,只是适当的丢出一些东西,以创造噱头和舆论反映得到媒体该有的利润而已。如果报道得太狠,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与你有仇怨。”
兰俊抬眸,“这么说来,他给的信息都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的?”
“呃……可以这么说吧。”
“照片你手里有么?”兰俊道:“我花钱买都行,全部给我,我要看看。”
“这……”那记者犹豫了,“这恐怕不成吧,把这些资料给你了,记者做什么啊?”
兰俊皱眉,还要再说,查尔新刊的记者突然插话打断了,“兰先生,你恐怕问了不止三个问题了。”
兰俊从容道:“你们一人三个,我得翻倍啊。”
那记者眉头抽了抽,拦住蠢货同僚,道:“咱们要公平公正,这话也是你说的对吧?我可以再回答你两个问题,其他的无可奉告。兰先生,这是我们的行业机密。”
兰俊只得点头,但心里早已活络开了。这新记者看起来人挺不错,是非观念其实挺强的,只要之后再联系他游说一下……
他知道从查尔新刊记者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只问了很侧面的问题:“他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前不久。”记者想了想,道:“你的正面消息开始流出,接了公益活动,其他的舆论被网站人员故意打压下去的时候。”
兰俊算了算,大概就在沈祯发现那个调酒师的时候吧。
果然是怕被逮住尾巴,所以消失了吗。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你们联系的?”
“真要说起来,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就和许多杂志有内部来往了。起先只是说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后来取得了大部分人的信任,逐渐开始透露关于你的许多事情,但那时你还如日中天,这些资料内部只是保存,并没有拿出来使用。直到你自己酒驾超速又袭警,那些消息自然成了资源。”
所以那人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自己闯祸的时机。
兰俊眯了眯眼,有一种和钟华相同的预感。这人是和自己认识的,并且一定还很熟悉。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只有太过熟悉自己的人,才知道自己的性格,迟早会害了自己。
对方并不用做太多的事,只需要等待自己自取灭亡罢了。
被这个消息一震,兰俊突然觉得嘴里很苦。他认识的人不多,十分熟悉的就更少了,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脑子里划过那些人的身影,一想到或许被他们其中一人落井下石,这种感觉真的太糟糕。
他握了握拳头,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那记者看他有些失神,转了转眼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现在可以问了吗?”
“哦,请。”兰俊伸手摸打火机,心不在焉。
那记者道:“我们内部曾猜测过,可能是一个与你有仇怨的人想打压你。也有可能是敌对的经纪公司等等,这可能性虽然多,但若假设这人是你熟悉的人,你会怎么样?”
兰俊眉头一皱,抬眼,“这问题有意义么?就算问了,你也不能报道出去吧?”
记者摇头,“我只管问,这是说好的,不是么?”
兰俊定了定神,“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如果假定这个人是四少呢?”记者饶有兴趣看着兰俊的表情,“内部都传你和四少原来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却突然好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兰俊取下嘴上的烟,冲他笑了笑,“若真的是他,只能说明我太笨,除了认输还有其他什么吗?”
说完,也不等那人回答,转身走了。
电梯叮一声到了楼顶,门一开,吴真还没开口先挑眉,“怎么了这是?”
兰俊脸色有些白,闻言抹了把脸,摇头,“可能晕电梯。”
吴真:“……”当他三岁小孩儿么?
一进钟华办公室,钟华翘着二郎腿逗吉娃娃。
吉娃娃一见有人进来就汪汪叫,吴真站在门口,“你们聊,我还有事。”
钟华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已经关上了。
他郁闷地叹气,将吉娃娃抱起来,“你说,要是用吃掉你做威胁,吴真会不会就消气了?”
吉娃娃无辜地望着它,疯狂地摆动尾巴,舔着鼻子。
兰俊坐进沙发里,随口问:“吴真怎么了?”
钟华斜眼看他,“上回我找你商量的事,记得吗?我那时候说的是吴真,唉……都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打算理我,我姐又一天到晚在屋里横着……”
这边抱怨没完,兰俊傻兮兮道:“你说你劈腿的人是吴真?”
“……”钟华差点把吉娃娃砸兰俊脸上,“谁告诉你我劈腿!”
“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妻吗?”
“我又没答应!”
兰俊消化了半天这可怕的事实,终于清醒了一点,问:“你告诉他也不会怎么样啊。”
“我不想他遇到危险。”钟华皱眉,坐在老板桌后头的侧脸居然显得格外迷人。
兰俊不由有些呆,脑子里反复回响记者的提问——如果是四少,如果是四少……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没解开。
为什么当初约自己去酒店提得是四少的名字,为什么恰好四少就在同一个楼层另一个房间。为什么他一直不告诉自己当初见的是谁。
他后来问过艾丽,连艾丽也不知道四少那日的行程是去了哪里。听说,总有那么些时候,四少会一个人离开一下,具体是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想起前几日四少接电话的神秘感,今日又不回来吃午饭和晚饭。明明是休假……
他双手在膝盖上拽紧了。他当然不会蠢得去相信四少真的陷害自己,但他却在意,对方隐瞒了自己什么。
而被这个记者这么一提醒,这原本一直被自己故意忽视的问题,突然就浮了起来。
未婚妻?
他看向钟华,思绪像脱缰野马般疯癫了。不会陈世少也有个早就定好的人吧?
另一边,正踏进某高档住宅区的四少陡然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问我肉肉啥时候能放,这个问题咩……因为jj现在是严打期,有肉的都会被锁掉。咱只能说找机会,或者大结局的时候弄个传送门啥的(虽然传送门也会被锁!!)总之我尽力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