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西沉听到这话止不住皱眉:“我不同意。”
“父皇,您就让我回去一趟吧。”白枸杞撒娇。
白西沉不说话。
“父皇,你是不是担心女儿路上会有什么危险啊?您多派些人手不就好了吗?”白枸杞耐心劝说。
“不行。”白西沉还是摇头。
虽然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更重要的还是自己不愿意女儿离开自己。
不过这个理由白西沉不好意思跟女儿说出口。
只能做出一幅忧虑的样子来拒绝。
“父皇。”白枸杞忍不住着急,紧拉着白西沉的手,脑子里还在想着要说什么话才能让他同意。
“绿水村真的不远,就在星城,快马加鞭的话估计也就六七天。”
“胡闹!”白西沉瞪眼:“皎月你身为一国公主,怎么能这么劳累自己!”
从京城到星城,花在路上的时间少说也要半个多月。
可女儿竟说能六七天就回来,可想而知路上会有多赶!
“父皇不希望你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白西沉摸了摸女儿的头,叹了一口气。
“女儿错了,女儿不会伤害自己的,父皇,您就让女儿去一趟绿水村吧。”白枸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练练道歉。
讨
好地看着白西沉。
“不行,这件事不要再说了。”看着女儿水汪汪带着期盼的眼睛,白西沉差一点就要心软了。
硬着心肠再次拒绝女儿,随后转身就往外走。
再跟女儿多待一会,怕是自己就真的要答应了!
白西沉心里担忧,如今女儿刚回来,自己还没好好享受和女儿待在一起的生活。
怎么能放她出远门呢?
“父皇,父皇!”白枸杞追着白西沉喊了几声。
见白西沉没有回头,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白枸杞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西沉心里怎么想到,自己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可是自己同样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绿水村中。
真想马上找刘桃去问问清楚啊。
白枸杞眺望着星城大概的方向,心里感慨。
“公主,您没事吧?”走回寝宫的路上,初五知道陛下第一次拒绝了公主的要求,担白枸杞心情难受,小心翼翼道。
“还好。”白枸杞没什么精神地回了一句。
说难受也不至于,但失落总还是会有的。
“公主,陛下也是担心您出事,所以才拒绝您的。”初五怕白枸杞就此埋怨白西沉,连忙开解她。
心想:公主在外面长大,和皇上也不
够亲近,万一就因为这件事情,和皇上闹别扭怎么办?
“我知道。父皇这是关心我。”白枸杞好笑地看了眼初五。
自己又不是真是半大的孩子,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
“那公主您这是?”初五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
说是能理解皇上,可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呢?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们。”后半句话白枸杞声音极轻。
低低地飘荡在风里,如风的低鸣吗?
莫名让初五觉得悲伤。
“公主以前生活得开心吗?”初五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算是禁词。
她们当初被选出来时,皇上特意吩咐过不能问起公主在宫外的事情。
若是有人违背了,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初五最是遵守规则,可是今天看见白枸杞这模样,她竟有些情不自禁地把问题问了出来。
“呃,公主对不起,奴婢……”初五说完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嘴,脸色一变,慌张地想要跪下认错。
“无事,那时候我生活的……还算开心。”白枸杞倒是不在意这个问题。
她只是觉得很难形容。
自己穿越过来前,生活得应该有些不幸吧。
家里那么穷,白老汉又卧病在床,刘桃没有
主见,做不了什么事情,白行懂事却年纪太小,不能帮很多忙。
加上还有供养一个读书的哥哥,地里的农活也要干。
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压在原主一个人身上。
说不苦,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这么辛苦,原主也不会因为上山才要磕到头而死吧。
不知道原主有没有抱怨过自己前半生的命运。
反倒是自己,穿越过来后,尽量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若不是有抱大腿的想法,估计现在也不能在皇宫里了吧。
初五看着白枸杞,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公主说是高兴,但看表情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
察觉到初五的视线,白枸杞笑起来:“毕竟他们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就算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养育之恩,自然还是要报的。”
“这是自然,咱们陛下肯定会给他们丰厚地奖赏。”初五同样笑着应和道。
“那是当然。”白枸杞也没推托。
虽然白老汉他们现在的生活跟以往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钱嘛,越多越好。
白行和白当归以后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呢。
给他们多攒点钱也不错。
初五见白枸杞情绪慢慢好了起来,开始换着话题,逗着人开心。
智脑上一道绿点速度飞快地飘过。
认真和初五说话的白枸杞并没有看到。
议事殿内,白西沉看着跪在下方的探子,语气不明道:“公主真是这么说得?”
“是!”
“行了,你下去吧。”白西摆摆手。
探子站起来行礼,随后转动脚尖,飞身消失在大殿中。
“皇上,您还在担心公主吗?”赵福涛从一旁走了出来。
“赵福涛你说朕是不是有些自私?”此刻殿中只剩他们,白西沉忍不住将心里话问出来。
赵福涛笑了笑,上前给他倒茶:“皇上心系公主,怎么能说成是自私呢?”
“可朕不让几皎月回家。”白西沉目光深沉。
“皇宫就是公主的家,公主还要去哪里呢?”
“但皎月并不是在朕身边长大的,她对她的养父母有很深的感情。”
“皇上需要老奴做些什么吗?”赵福涛看着白西沉,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你这奴才!”白西沉随手拿起桌上挂着的狼毫往赵福涛身上扔去:“朕在你眼里就是滥杀无辜之人?”
“奴才就是开个玩笑。”赵福涛神色自然道,仿佛刚才那抹杀机只是假象。
“你啊。”白西沉背手:“让朕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