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外面那壁画,正是仿照此处布置。”
酒鬼老祖盘腿席地而坐,季书航仍是站着,仔细观摩壁画。
论逼格,一眼看去似乎外面的赝品还要更高一些,以至于就算把两幅壁画放在一起,大多数人第一时间也肯定会将关注点放在看不透的那幅上。
甚至季书航在看过原版后,反倒是对那赝品长什么样愈发好奇了。
一眼看出季书航心中所想,酒鬼老祖继续说道:
“外面那幅,以后能看透了也别乱看,年轻人好奇心不要太重,会死人的。”
季书航点点头,默默记下了。
这种专门给敌人准备的误导项,以自家这些老祖的性子,必然是要在里面藏几发阴的。
根据系统的估计,那层雾至少也得分神中后期才能完全看透,就连师尊和掌门师伯都未必能看真切。
如今酒鬼老祖眼下之意则是,这东西,至少足够坑死分神,而且十分轻松,只是不知面对洞虚还能否奏效。
季书航在壁画上看不出什么细节,满脑子只想闷声发大财,将所有的高资源点全部背下,等后续有机会了再去打野。
“嗯……然后呢?”
半晌未再听到酒鬼老祖解释更多,回过头,却发现对方又开始抱着葫芦,大口往嘴里灌酒。
“然后?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
季书航:(?゜Д゜)?
“您们就没想过要补全剩余那些壁画?再或是添上几笔?”
不一会儿,酒鬼老祖便回到那副半醉半醒的状态,含糊不清应答道:
“老夫在这秘境里研究数百载,你说的这些怎么可能没有尝试?不只是老夫,还有修为更高的前辈,只不过都失败了。”
“等会儿?修为更高的只有前辈?也就是说从您开始咱宗门就一直在走下坡路?青云宗吃枣药丸。”
季书航似乎发现了华点,一条完全不带脑子的推论脱口而出。
酒鬼老祖听地一愣,没好气朝着季书航屁股踹了一脚:
“好苗子自然是有的,就比如你有几位师伯,只可惜持续近千年的大战……哎——。”
提及此事,酒鬼老祖面部不由得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老的小的,有天赋没天赋的,死了太多。
“别看老夫总说你们掌门,其实那小子以前也是天赋傲人,就是蠢了些。”
“傻乎乎跑去救人 ,结果人家跑了,留下他一个险些丢掉性命,好不容易救回来,到底还是坏了根本,虽说不至于断了前路……”
连续几声叹息,季书航站在一旁,张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候着。
“不提这些了,重点是这壁画。你大可以自己试试,旁边应当还剩了些特制的染料。”
四下寻找,颜料还剩下半桶,季书航先是随意在那些模糊的部位涂画。
颜料轻易便染了上去,但很快又如同干裂的墙皮,结成片状纷纷坠落。
再伸向现有的壁画,这次尚未等笔刷接触墙壁,各式各样的动物鸣叫声响起,将季书航的手臂直接震开,连带着整个人踉跄几步。
绘画中的动物啼叫,山洞外部同样有声音传来,至少验证了壁画与此方秘境的联系。
“没用的,不过你在外面的影响可以反过来投影至壁画中……诺,这就是两年半前,你一拳干碎的山头。”
酒鬼老祖抬头扫视一番,指着壁画上一片光秃秃的碎石堆,忽而笑了两声:
“回想起来,当初不过是突破了个区区元婴,能给你小子乐呵成那样,脸都笑歪了,倒也挺好玩的。”
闻言,季书航颇为不服气,但转念一想,同时又感到深深的震撼:
“区区?老祖您那代都这么猛吗?刚满十八岁~~~,的元婴都不放在眼里。”
酒鬼老祖一脸嫌恶的跳开:
“你管我几岁元婴,反正老夫现在打元婴都不用站起来……再说了,老夫怎么记着那年你是二十,十八不是你师妹吗?”
“嘿嘿,那也是我教出来的。”
季书航的表情自豪中带着点儿欠,伸出食指与大拇指轻轻一掐,痛失棒子国市场……哦不,是表示轻松拿捏。
酒鬼老祖懒得同前者扯皮,故作愤怒道:
“ 说正事儿!又打岔,真该叫陆柯那小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季书航无辜地望着酒鬼老祖:
“可是这次是您主动……”
“讨打!”
季书航一挺腰,躲过被当链球甩过来的葫芦。
你看,你看,又急。??(??????`)っ
收起嬉皮笑脸,季书航沉思片刻,始终没有头绪。
若是将这里比作监控室,壁画实时反应秘境中的情况,勉强能对上一部分,但那只从画里跳出来的蟾蜍却又没了解释。
且忽略那只蟾蜍,那为何会有如此一间监控室般的存在呢?修建它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季书航拿不定主意,只能继续询问:
“师祖,这山洞,一直都是空的吗?”
“不是啊,这不有壁画在这嘛。”
“我是指棺材、尸骨之类的。”
季书航思来想去,觉着也就剩下夺舍还魂用得着这么麻烦,待到这里的原主人挑好了肉体,就叫蟾蜍去将那人接引进来。
总不能是有人闲着没事干,喜欢躲在阴暗角落,看别人争斗血拼吧?
酒鬼老祖明白季书航的意思,摇摇头:
“据我所知,没有,除了壁画就完全是空的了。至于更多,你得去问宋祖师。”
“老宋?不会又是……”
季书航下意识想起了那道小小的身影,原来宋师祖这么牛波一吗?
“没错,就是教你的那位……的妹妹,青云宗第三任掌门人,当年把这壁画挖了,据说收不进储物袋,整块儿扛回来的,可以说是相当生猛了。”
“没错,正是姐姐我啦!”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给两人都吓得不轻。
回头只见一道倩影,踩着滑板缓缓停在二人面前:
“怎么样?石碑太重了,我就给加了轮子,总算不用成天坐那里了,想挪个地方得废老大力气。”
少女说着,拍了拍坐下的石碑,石碑平放在一副加装了滚轮的木架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滑板。
搭配上少女古色古香的装束,给人一种又雅又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