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问你。”
“你下车,我们去厅里……”
鹿池夜恨不得要杀人的狠厉眼神一下子扫了过来,寒光一现。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囚禁了他好几天,把他当宠物一般,毫无尊严,肆意玩弄的地方。
卫迁紧张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鹿池夜今晚心情不好,情绪低落,车开的时快时慢,特别不平稳。
卫迁紧张盯着方向盘,准备在鹿池夜发疯的时候随时一把抢过来。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在转圈圈,最后,转了三个圈,花了一个小时,他才在卫迁心脏快要枯竭的时候停车了。
此时的鹿池夜一身汗,累的,卫迁也一身汗,吓的。
鹿池夜疲倦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看着狼狈又可怜。
卫迁也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盯着鹿池夜的脑袋。
整个车里气压低的不像话。
良久,鹿池夜抬起灰蒙蒙的双眼,整个人像被抽走精气神一般,又累又无助,他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帮你。”
“我不需要,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离我远点。”
“我该做的就是保护你。”
鹿池夜突然发怒:“我不需要!”
卫迁并没有被这一声怒吼给吓到退缩,反而靠近了一点,声音柔和,“我知道你一直有心理包袱,所以不愿意接受我的示好,你放心,我不会挟恩图报的,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
鹿池夜苦笑一声,你卫迁挟恩图报的还少了?
可惜,鹿池夜能给的报答,和卫迁想要的报酬,不是一回事。
良久的沉默,卫迁自嘲笑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会再肖想你了,我会……有自己的生活。”
卫迁见鹿池夜板着脸不说话,又壮着胆子说了句:“我有我的生活,你也不能干涉我。”
鹿池夜侧过脸,直勾勾盯着卫迁,直白道:“只要与我无关,随你。”
卫迁倔强摇摇头,一字一字,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你能做我的主,却不让我管你,鹿池夜,你好霸道啊,蛮不讲理。”
说完他就失望下车了。
然后听着方向盘被锤了一拳的声音。
怔了怔,他还是走了。
第二天,卫迁去了文楚那,“最近我不走了。”
“那你国外那么大个家业,谁替你打理?”
“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又吵架了?”
“没有吵,只是,放弃了……”
文楚意外的睁大了眼睛,“真的?”
“嗯。”卫迁把玩手里的酒杯,无奈重重叹口气,“他太铁石心肠,毫无人情味儿,实在是……太无趣……”
文楚嘚瑟,“我早就说过他就是个……”
突然,卫迁凌厉的眼神毫无防备就扫过来了。
文楚吓得一抖,“你干嘛?”
“他没错,他不会有错的,错的是我,是我没长在他的欲望上。”
“什么意思?”
“我都赤身裸体了,他都能忍住,我都当着他的面找别人了,他都没反应,我就知道,我和他,没以后了。”
卫迁自嘲笑笑:“要是他脱光了站我面前,就算在大街上,我也会吃了他,要是他有了别人,我会当着他的面毁了别人,可他,无动于衷……”
“你这脑子整天想些什么呢!”
“想在出事之前,给他摆平一切。”
文楚听着这话不对劲儿,紧张问:“出什么事?”
“他处境不太乐观,可我不想他为了处理这些事情脏了手,这些事情,我来做吧。”
文楚激动抓住他肩膀,“你别胡来!”
卫迁像是想开了一样,眼神镇定到可怕,他倒了一杯酒,淡定喝下,“我爱他,我想为他做些什么。”
文楚恨铁不成钢,嫌弃道:“你爱他什么呀?”
卫迁眯着眼睛看着文楚,摇摇头,笑笑,“文楚,你真幸福,不用吃爱情的苦,不过你也很可怜,都感受不到爱情的美妙。”
“切,我才不要像你这样,狼狈的要死!”
“文楚,我会在国内再开设几家公司,你能打理的过来吗?”
“能倒是能,但是没必要啊,这公司现在发展的不错,做你的后路已经够可以了,而且你国外已经做的风生水起了,还把精力往国内转移干嘛?”
“给他挡挡枪。”
“你疯了吧卫迁!”
“没事,几家公司而已,一切以他为主,如果出事了,我可以带你去国外,我不会连累你,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但他,他不会跟我走的,我只能想办法保全他。”
“你刚刚怎么说的,你不说你已经放弃他了吗?”
“文楚,你别管了,反正,我会保证,让你跟着我,能一直吃香的喝辣的。”
“我是在乎这些的人吗,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越陷越深,你太痛苦了。”
“等替他摆平这些,如果我能全身而退,我会离他远远的,再也不露面。”
文楚指着卫迁的脑门,轻轻敲了几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别到时候又要生要死的。”
卫迁咬咬唇,眼神凄凉,摇摇头,低垂脑袋,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不会了,没必要了。”
没多久,鹿家就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大厅里,地上到处都是打砸留下的痕迹,一片狼藉。
鹿琰怒气冲冲甩了鹿池舟一巴掌,愤怒质问:“你是怎么回事?”
鹿池舟跪在地上惨兮兮的浑身发抖,身上做工精良又昂贵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整个人惨不忍睹,“妈,你救我……”
“蠢货!”鹿池舟的妈妈气的脑门直充血。
鹿池书站的远远的,生怕殃及无辜。
鹿池夜听到家里大闹了一场,他也疑惑,什么事情能让那两口子如此动怒。
可他的人却查不到半分消息。
不一会儿,卫迁过来了。
鹿池夜看着这消失几个月的人,意外问了句:“有事?”
“嗯。”
“进来吧。”
卫迁进了办公室,刻意把门反锁了。
鹿池夜对这个动作可真是敏感,他立马下意识抓紧了椅子扶手,瞪着卫迁,“你做什么?”
卫迁愣了一下,这么久了,鹿池夜还这么抵触他,这么防备他,“你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