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两周过去了,尽管肿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增大,姜燃的精神状态却日渐好转。她的脸色红润,熊猫眼也消失无踪。
俗话说,娘在的地方就是家。周末时,黎明和张颖夫妇也来到黎晓家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
“妈,您在这里安心养病,如果您想去我和黎明那里住也可以。”午餐后,张颖坐在沙发上,温柔地与婆婆聊天。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爱与尊重,让姜燃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此时,未满12周岁的黎一帆也加入了对话。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话间俨然一个成熟的小大人。“奶奶 ,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或者困难,就随时给我爸我妈打电话,或者找我也行。”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充满了关心与力量。黎一帆相貌酷似歌星蔡依林,每当黎晓看到她,总会亲切地称呼她为小蔡依林。
黎明一家三口的颜值都非常高,黎明和张颖如同金童玉女般的组合让人羡慕不已。在他们举办婚礼时,亲朋好友都纷纷夸赞他们的美貌。新娘张颖更是凭借一张酷似孟庭苇的明星脸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不知道我爸那边过得怎么样,他不擅长做饭,我们或许应该过去看看。”黎明向黎晓提议道。黎晓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决定前往父亲家探望。
抵达父亲家门口,黎晓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然而,钥匙却仿佛与门锁无缘,无法顺利插入。此前,深知女儿每周都会回来的姜燃,特地为她留了一把家门钥匙。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黎晓轻声自语,眉头微皱。
“敲门吧。”黎明见状,边说边轻轻扣门。
门应声而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面容陌生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你们找谁呀?”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黎明和黎晓,仿佛他们是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黎明和黎晓相视一怔,目光随即被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黎泽天吸引。看到父亲,他们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了大半。
黎晓毫不犹豫地走向鞋柜,边找拖鞋边说道:“我们回家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然的归属感。
那位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反应过来:“哦,你们是黎明和黎晓吧?你爸爸提到过你们。”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勉强。
然而,黎明和黎晓却选择了沉默,任由气氛在尴尬与沉重中凝固。电视里播放的音乐声仿佛成为了大厅里唯一的声音,衬托出这死一般的沉寂。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找的伴儿,你们就叫她王姨吧。”
就在此时,黎泽天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自豪和喜悦,仿佛找到了人生中的新篇章。他的眉毛上扬,那高挺的鹰钩鼻子也仿佛在微微抖动,十分得意和兴奋。
“请你先回避一下,我和我爸想单独谈谈。”黎明转头向王姨示意,她立刻心领神会地走进了厨房。
“爸,你知道,我妈是去黎晓那儿养病,但这里始终是她的家。你不能这样对待她。”黎明望着父亲,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
“你妈也不做手术,她的病好不了。我肯定不会让她再回来。”黎泽天的面容严肃,语气强硬,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黎明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声音微颤:“这里是你和我妈共同的家,我妈想啥时候回来,就可以啥时候回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无权干涉。”
“你个小瘪犊子,王八羔子,我和你妈的事儿用你们管?!”
黎泽天怒火中烧,怒目圆睁。他顺手拿起沙发上的痒痒爬儿,狠狠地抽向黎明。
黎明从沙发上站起身,双唇紧闭,也不躲闪,任由黎泽天一下下抽打,好像借此就能抵消掉他心中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伤痛,直到痒痒爬儿打折了,黎泽天才住手。
黎晓见状,赶紧上前拉住黎明,带他逃离这个充满压抑氛围的家。
只听得黎泽天在客厅里大声喊道:“以后,你们别再回来了!”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黎明驾驶着车辆,车内的氛围却显得有些沉重。后座上的黎晓气呼呼地嘟囔着:
“唉,我妈怎么给咱们找这么一个爹?”
“真难为我妈,她是怎么跟我爸过这一辈子的。就我爸这脾气,换做是我,我一天都跟他过不下去。”
“唉,我真的快气死了,刚才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去砸碎那些玻璃。”
黎晓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你傻呀,没有我爸还能有咱们俩吗?”黎明的声音沉稳而冷静,试图平息妹妹的情绪,他的这句话让黎晓哑口无言,哭笑不得。
兄妹俩达成默契,回家后绝对不能向母亲透露今天的所见所闻,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刺激和伤害。他们决定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母亲黎泽天现在过得并不好,人也变得比以往蔫巴了许多。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姜燃还是得知了黎泽天那边的情况。
多年来,姜燃一直居住在高中家属住宅楼里,与邻居们相处和睦,积累了深厚的人缘。她更是结交了几位退休的高中女教师,这些老姐妹们平时常常一起练习太极、散步,享受着晚年的悠闲时光。
这段时间,老姐妹们一直未见姜燃的身影,却看到黎泽天每天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出门。好奇心驱使下,她们直接上前询问黎泽天: 黎老师,你家老姜去哪儿了?这是谁呀?”
“老姜啊,嗯,她去女儿家串门了。”
黎泽天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含糊其词,这更加引起了老姐妹们的疑惑和不解。她们纷纷向黎泽天询问黎晓家的电话号码,决定直接联系姜燃了解情况。
电话中,老姐妹们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射向姜燃:
“老姜,你跑哪儿去了?快回来吧,黎老师又找了个女人。”
“我们都帮你打听过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之前跟了好几个老头儿。”
“她看上的就是你家的大房子,你可得小心点啊。”
“黎老师也没说你生病的事情,只说是去女儿家串门儿了。”
……
老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中充满了对姜燃的关切与担忧,她们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个女人的不满和不屑。善意的老姐妹们提醒姜燃,生怕她上当受骗。
姜燃在电话这头静静地听着老姐妹们的话,她的内心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