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付越是付青莲的亲生父亲,并且付青莲自打嫁与羽顺王爷之后,极得宠爱,此一番想必是那个极喜欢四处游逛的羽顺王爷带了付青莲一道回南疆奔丧了。
想到付知府的死,皇帝与太后心里都极不是滋味,“青莲,付知府的事情,哀家与陛下也是刚刚听闻,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付青莲淡然一笑,“蒙太后和陛下垂怜,青莲感激不尽!
只是,青莲如今已经不再悲伤了,父亲临死的时候拉着青莲的手说:谢谢玉郡主,谢谢平顺王爷,是他们二人给了他施展报复的机会,让他在有生之年得已替清河城的百姓,替南疆的百姓们做点事情。
所以,父亲死的时候,是含笑而终的,父亲死而无憾,青莲心虽有余悲,却也不敢将自己的悲伤涂在父亲的遗骨之上。”“哦,那便好,那便好,你的爷爷和弟弟呢?
可否接到北域与你们同住?”
“不,爷爷说,当年砸锅卖铁要饭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故土,如今,哪里能够背井离乡呢?
他老人家和弟弟要守着父亲的魂魄,要守着清水河,世世代代,不肯舍离。”
“唉,故
土难离啊!
哀家曾记得,上官神医也和夏炎大夫也都同去了南疆,却因何令尊之病还要发生的如此仓促呢?”
“太后娘娘,还请不要责怪郡主。
太后有所不知,郡主与平顺王爷这几年过的也极是不容易呢,郡主原本让夏炎大夫和上官神医专门负责父亲和桑园大夫的身体健康状况的。
每隔个三五日便会让这两位神医亲自替父亲和桑园亲自把诊,稍有不适便会悉心调理。
只是,想必太后有所不知,南诏各部叛乱,平顺王爷亲自带兵前去平乱。
尽管如此,郡主哪怕是节衣缩食,也要让这项水利工程顺利进行下去,以不变应万变不势来应付所有这一切。
南诏局势恶劣,平顺王爷因水土不服,无意中了敌人的奸计,所以抱病不起。
玉郡主当时只带着三百士兵亲临南诏,郡主当时已经身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同样因为各方在的原因,孩子不幸胎死腹中。当时又因为当时军中有不少士兵患病,得知消息之后,夏炎大夫和上官神医也被父亲和桑园一并推去了,这都是在玉郡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一年之后,南诏各部被平顺
王爷与郡主恩威并用的招降为己所用,经此一役,郡主的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回到清水城之后,一直在府内养病,外边的事情也再无力顾及。
虽然如此,却不忘让上官神医和夏炎大夫亲自去替父亲看诊做各项检查,只是郡主有所不知的是,父亲与桑大人当时的身体已经是病入膏肓。
因为怕郡主担心,所以,便隐瞒不报。
一直到郡主临盆之后,各项工程顺利峻工,父亲与桑大人先前强充着的那股子气也泄了下来,至此方一病不起,却是死而无憾。
郡主为此极其自责,痛哭流泣,说是自己疏忽了,那情景便是臣妾这个做女儿的看了,都心酸不已。
父亲与桑大夫下葬时,郡主披麻戴孝,说是自己不是做为郡主也不是做为平顺王爷的王妃,而是做为一个清水城的普通百姓来替此二位做出杰出贡献的人才而致以的最为崇高的敬意。”
自始至终,羽顺王爷都低首不语,太后听罢却唏嘘哀叹着,“我的孩子,真是受苦了。
陛下,南诏动乱,可曾派兵相援,可曾下拨银两?”
皇帝也是一直默不做声,听了太后的质问,只是默
默地摇了摇头。
“太后,当时郡主也曾说起,说是小家有小家的难事,大家有大家的困顿,做一个帝王也不容易,岂能事事向皇帝张手要兵要钱呢?”
“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哀家的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你不留意的时候,将落叶碾成碎片,任其随风飘远。
三年之后,清水河边,玉秋歌站在定定的站在河岸,亲眼看着那个似是被降服了的巨龙般的清水河,如今正哗啦啦昼夜不息的流淌着不息的滚滚流水。
想起桑园与付青竹临终时的情景,不由得感慨万千。
原本知道他们这两个人在功成名就之后,会心力交瘁而死,对于一些注定的事情,自己却无能为力。
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也可以说是自己一手促成了他们的死亡,可他们却含笑九泉。
临死前还要向她这个罪魁祸首说谢谢,谢谢她让清水河的百姓终于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从而想起母亲一样的死,想起自己原本也是可以避免的,却终因为自己的不做为而促成悲剧的发生。
想来,人生在世,历史不会因为某种人的先知而发生根本变化
的,不会因为你预知了或没有预知某种正中下怀,就因你而改变。
叹息一声,闭了闭眼睛,真的感觉好累啊。
一阵风吹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便是瞬时,忽然感觉身子一暖,一个温和的男声责怪道:“挺大个人了,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来这儿吹风了,也不怕受风落下了病。”
“王爷,其实我刚才在想着,夏炎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哪有不纳妾的男人?尤其身份高贵如王他杀这般,所以一直在想着,是不是给王爷再纳两房侧妃呢!”
平顺王爷扳过她的脸,认真的盯着她纯净不染杂尘的眸子,“娘子,你不是又想要逃了吧?”
“唉,孩子都好几个了,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是说认真的呢!”
“如果本王再娶了其她的妻妾,那么,晚上娘子做了恶梦,谁人唤醒你呢?
天气不好的时候,刮了风响了雷,窗子开了,谁替你关上呢?还要晚上踢了被子,谁替你盖呢?
所以,此一生本王勉为其难,只有梅子一个相度百年,也便足矣!”
“可王爷不感觉心理不平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