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兽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司烁有些困,便趴在化成雪豹的支勒身上。冀凉几个人护在她身边,跟着拥挤的人流往外一步三挪。
等出了兽皮包,微凉的夜风拂来,司烁舒服地蹭了蹭支勒温软的毛。
“怎么不走了?”感觉到他的停顿,司烁睁开眼就看到大步走来的萧十四。
她忍不住坐直身子,唇角刚要上扬就给拉直了,学着雄性们般神色冷淡。
萧十四走到她跟前,轻笑着仰头拽了拽她的手,声音温软:
“姐姐,我听许大当家说,你们要在冬耶中坊呆十天。
明天我有事外出一趟,等我回来,还能跟姐姐一起走吗?
之前你说过,要送我去诸万城萧家的。
我惹你生气了,跟你赔个不是,以后不提我哥哥了,好不好?”
她特别想要继续高冷,可是萧十四喊她姐姐……
司烁低咳一声:“在普昌城的时候,我们就说过,要送你过去的,当然是算数的。”
萧十四笑着点头:“我就知道姐姐好。放心,等我回了家,要是拿不出让姐姐满意的报酬,就以身抵债!”
司烁冷笑声:“我看是你想要正大光明赖着我蹭饭吧?”
这么久相处,萧十四只有看见她和美食的时候,眸子亮的都能当探照灯了!
萧十四羞怯地笑:“哎呀,又被姐姐给识破了。”
见萧十四又扭捏上了,司烁扶额,“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你注意安全,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千万别做为了小情郎将自己的小命和幸福搭进去的傻事呐。
萧十四紧紧握着司烁的手,目光灼灼郑重地说:“姐姐,为了你,我也会安全回来的!”
司烁感觉到萧十四努力压抑的情绪,只当这妹妹心里难受要为情郎奔波,又不愿意自己担心,轻笑着伸手拍了拍萧十四的脑袋:
“那我等你回来吃大餐,绝对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萧十四望着她眉眼轻软的模样,笑着点头说好。
等支勒将司烁带走,萧十四侧头看向冀凉,淡淡地道:
“在南大陆待着不好吗?中大陆一滩浑水,各个家族、部落利益纷争不断。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里是很常见的现象。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回来的!
姐姐长得好,又是雌性,怕是很快惹得那些人的注意。
你们中最高的也就十级的贡游,难说护得住她。”
冀凉嗤笑声:“你能不能活着从冬耶森林出来都不一定呢,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萧十四咬咬牙,“要不是萧家太逐利不顾族人的意愿,我也不可能变成这雄不雄雌不雌的样子。
放心吧,这十多年的火气,会让冬耶森林里的凶兽给承受了!
呵,不混出个人样来,我绝对不出来。
如果……”
冀凉打断他的话:“什么事情等你出来后再说。”
留下这句,他化身成巨大金腹黑蛇,蹭蹭去追司烁一行人了。
萧十四看着那融入黑夜里的一家人,心里艳羡不已,一直冰冷的心,已经在一个月的相处中消融大半。
“萧承,等久了吧?拍卖会刚结束,还有些尾巴需要处理,不过我已经请了附近部落的祭司,随时都能为你加印。
只是,”从兽皮包出来的谢石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你真要加印后进入冬耶森林?连半天都等不及了?”
萧承点头:“反正我进去后,晚上也是要歇在林子里的,白天进去和晚上进去没有区别。”
谢石叹口气:“你啊,萧家嫡支祖祖辈辈三十多代兽人了,还没出过一位雄性呢。
你要是不混出个名堂来,真对不起你姑姑的一片苦心。”
萧承勾下唇角,“谢啦,回头我在姑姑那帮姑父多说两句好话。”
谢石挠着头憨厚地笑笑:“不用,反正我都是你姑姑的兽夫了,生崽的事不急。
行了,你快点去加印吧,我帮你看着殷姜!”
萧承扶额,咬咬牙:“我真是欠了他了,等这事一了,我就算是彻底跟过去告别了。”
冬耶森林以北的中大陆四季虽然也明显,却没有南大陆那种大开大合的跳跃。
一路奔走过来,他们身上的兽皮仍旧是原来的厚度。
司烁最近又到了思情期,睁开眼就有些烦躁整个人懒洋洋的。
贡游听到她的动静,笑着进屋把她捞入怀里,感受到小雌性比往日更加热情,下意识地蹭着他。
他的手微微用力,将有些乱动的司烁按住,声音暗哑:“乖崽,我也想现在就安抚你,只是今儿个是中大陆各大部落过来春猎的日子。
今早就有五个大部落的人赶过来了。”
司烁疑惑地抬头,“春猎?春猎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贡游笑着点头:“对,中大陆一年有两个春猎,一个是诸多兽城连接板块的西部和北部大片林地。
那里接壤了兽城边区,相隔很远便是极北之地,也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游荡到南耶城之前的老家。
西部和北部的林地面积加起来比冬耶森林大且广,但是那边的兽人稀少,导致林子里凶兽数量一直维持比较多的水平。
为了防止祖辈们好不容易经营出来接连成片的兽城池沦陷,就有了一年四季每家抽调半数的兽夫轮流前往边城厮杀凶兽的任务,以及按照城池安排的春猎。
一个则是与兽城池相隔广袤草原的冬耶森林,草原上部落不多,却也能对冬耶森林里的凶兽有所消耗。
加上每年都有从南大陆奔来的兽人和这座坊市相隔,反而不用太担心。
所以中大陆的兽人们,先赶西部和北部林子的春猎后,再赶过来进行第二波的春猎。”
听着贡游声音里略微的兴奋,司烁轻笑着问:“是不是春猎还有什么说法?”
贡游低垂着眸子,每次小雌性思情期的时候,她眸子水润眼角带着浅浅的绯色,看人的眼神都有一种拔丝地瓜拉丝的甜腻,声音也染了暗哑。
他忍不住将她抱到腿上,抚着她脖子亲吻起来,瞧着迷糊起来的小雌性,低笑声:“唉,真拿你没办法,小爷先安抚你,回头可不许胡乱看其他雄性!”
司烁混沌的大脑:谁先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