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六皇子自有天助……二皇子不用白费心机,你不是六皇子的对手!今日我等没得手,下次总会别的人得手。”下三白咬牙切齿地道。
薛辰闻言,倒也不气,只缓缓道:“我好奇他为何一定要杀我?”
下三白嗤笑:“六皇子因……因你外祖父被贬庶民,好不容让皇上恢复了身份。你……竟还想着为你外祖翻案,六皇子岂容你活着!”
“这么说,他消息当真灵通。”薛辰给了他一记赞赏的目光,又问:“你们杀了我,那叶姑娘他准备怎么办?”
下三白不由笑:“一个……一个商贾之女,还想攀上皇子,简直痴心妄想!”
薛辰点着头,“看来他心中早有决断。”
轻叹一声,他抬眸看向几人,语气有些怜悯:“我已经清楚了,不过,我是不能让你们离开荷花荡了。”
说完,他转眸看向角落里散着腥味的箱子,对青玄道:“把他们口舌和双臂砍下,将这只箱子打开,投进水里,让他们知道为何荷花荡有来无回。”
“啊,啊,二皇子啊,我甚么都不知道哇,我是被他们骗来的,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隔壁的地痞听薛辰吩咐,立即大声喊起来。
薛辰拧眉看过去,冷声道:“都处理了。”
青玄应了一声,将刀拎在手中,将人吊出水面。
须臾间就听水牢里挣扎声一片,青玄将角落里的箱子打开,将其中特殊养的毒蛇投入水中,那些蛇嗅到血腥之气,便蜂拥而去,遇孔即钻,片刻水面猩红一片。
“盯着,别留活口。”薛辰扫了一眼水面,转身走出大牢。
岛上腥风缕缕,一时之间,沼泽里的凶兽皆浮出水面。
有风吹进屋子,将书案上的宣纸微微卷起,就见宣纸上的美人下方留了两行小字。
丽娘凑近看了过去,“叶似飘云姿曼妙,蓁如娇蕊貌倾城。啧,没想到辰儿有这般的情趣。”
叶蓁蓁被丽娘的调侃声吵醒,忙从榻上坐起:“抱歉,丽娘,我方才太困,睡了过去。”
见丽娘笑着望向自己看,不由脸色微红,她方才未曾留意薛辰竟然在画上留了字。
“无碍,来,让我瞧瞧你体内的毒。”她走到榻前,将手搭在她的腕间。
丽娘闭着眼,眉间霜花闪闪,叶蓁蓁任由她把脉。
良久,她才放下手,蹙起眉:“奇怪,你体内的毒竟不再减少了。按理说,该继续消减的才对……”
叶蓁蓁看着她:“你的意思,我体内的毒,无法完全化解,是吗?”
丽娘点了点头,沉吟一瞬道:“叶姑娘,其实化解你体内的毒,并非是我的药。”她看向叶蓁蓁腕间的虎蛟,它正安静地卷着身子,像银镯一般套在白皙的手腕上。
“而是虎蛟的毒,它中和你体内的毒,相对于两两相抵了。”
“你说虎蛟的毒解了我体内的毒?”叶蓁蓁惊道。
“叶姑娘,有种解毒方式,叫以毒攻毒。不过,我不是十分确定虎蛟是如何给你解毒的。若它不再帮你,或许,你就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丽娘缓缓道。
“那我喝你的药也不行吗?”叶蓁蓁不由问。
“只要是药都不可过量,更何况我的药并不对症。”丽娘站了起来,看向放在桌面的木钗。
“这样……”叶蓁蓁站了起来,看向虎蛟:“若我体内的毒,还会发作怎么办?”
“学习心法,压制它。”丽娘拿起木钗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毒应该很难再发作,况且你还有虎蛟,它应该很会护主,否则,你的毒也不会这么快就解了大半。”
叶蓁蓁摸了摸虎蛟,就见它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看着它的眼睛,叶蓁蓁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睡的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何东西滴入口中,睁开眼后,却未看见任何异常。倒是虎蛟立在自己的肩头,探着身子,双眼机警地盯着自己。
莫非,虎蛟给自己喂了何物?
不过,虎蛟又不会说话,问是定然问不出来的,只能以后注意些了。
“咦,这怎么有个机关。”丽娘把玩着木钗,忽然在木钗尾端,绿玉珠子的下方,发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按钮。
“对了,丽娘,那是我娘亲手做的木钗,先前在法阵中被弄坏了。你看,还能不能修好?”叶蓁蓁忙道。
丽娘转过身:“你说,这是你娘亲手做的?”
叶蓁蓁点头,就见丽娘垂眸缓缓道:“那你娘应该也是一个机关高手,竟然能想到在钗子里放东西。”
说着,她轻轻按下开关,就见绿玉珠子倏地弹起,底下那颗红色玉石也跟着跳了出来,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
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从木钗中掉落,顺带滑出一张纸签。
“真是构思巧妙。”丽娘将钥匙放在手中看了看。捡起地上的纸签,不由皱起眉,“这又是甚么意思?”
就见纸上赫然画着两枝花,一枝是腊梅,一枝是九九花,黄色的花苞跃然纸上,下方仅有写着一个“寒”字,那字迹娟秀,明显是女子所写。
“师姐,你来了。”薛辰身上带着水牢的水汽出现在门口
丽娘转过身,薛辰看见桌上的木钗,那颗绿色的玉石已经掉落,不由走近:“蓁儿的木钗,师姐可以修吗?”
“辰儿,叶姑娘的木钗里藏着东西。”
丽娘说着,将手里的钥匙和那张纸签递给他,“你看这是什么?”
薛辰挑眉接过,看了纸签一会,道:“这画很好理解,两种花皆生在极寒之地,且冬天开花,寒即是寒冷,也可能是个地方。但钥匙——”
他将两样东西递给叶蓁蓁。“蓁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蓁蓁方才已经被掉出来的钥匙震惊到了,现在还未回过神。
她蹙眉道:“我从不知木钗里有这种东西。而且,姨母从未与我说过。她只告诉我,这木钗是娘亲手做的,让我珍惜些。”
她顿了下道:“姨母好像也不知道这里面有秘密。因为我此前弄丢过,她并未紧张,只是觉得可惜,若不是我这次回去,它可能还在床头的缝隙里躺着。”
她举起那把小巧的钥匙,疑惑道:“这么小的物件,能开启何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