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痕镜里,继续展示着路云鹏的行凶过程。
只见他吸了凌瑞的内丹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外表看上去更加的容光焕发。
满意的路云鹏未再作停留,他甚至没再瞧凌瑞一眼,化成一阵烟,直接不见了踪影。
青又灵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哽咽道:“凌师妹,你死得……真的好惨。”
青又灵没说出口的话还有一句:也不值得。
凌瑞辛辛苦苦修炼多年,情关未过,居然死在自己的情郎手里。
这时,雁痕镜已恢复了镜子的模样,再没有记录的往事片段。
苏越看完所有的过程后,思考了一会儿,面向郭槐说道:“郭先生,这是噬魄教的吞食法。”
郭槐面色十分凝重,嘘出一口长气:“噬魄教门徒又出现了。”
林七和胡福偷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了一眼。
在逸云镇这段时间,林七经历了太多神奇的事情,自己的功法和身世都有未解之谜,这下又看到这诡异的修炼方法。
看这路云鹏杀人的过程,噬魄教门徒肯定不是修仙的正统门派。
林七心中万千念头在转动,他还想到:如果自己遇上噬魄教门徒,该如何应对?
郭槐将雁痕镜收入袖中,皱眉叹道:“逸云镇敞开大门做生意,在这偏隅一方存在了上千年。总有一天,魑魅魍魉会找上门来的。”
苏越接口说道:“他们上门来又如何?”
她说罢,慢悠悠地张开嘴,吐出一口长气。那口气遇水成冰,在空中形成一棵透明的大树模样。
接着,她伸出纤纤玉手,轻点了下那冰花树,树凭空消失了。
郭槐瞪着苏越 。
苏越冷冷笑到:“郭先生,切勿长吁短叹,长他人志气。你已休息了上千年,也该活动活动了。”
林七心想:郭槐休息都已有千年,想必是位修行多年的得道大能,说他年纪很大了实属正常。只是他没看明白,苏越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
郭槐本身是个多年树精。他见那冰树被苏越点到消失,知道苏越在挑衅他,却并不搭话。
他瞪了那心眼多的狐狸好几眼,才转过头来,对着在场的人说道:“不知大家听说过噬魄教吗?”
青又灵点点头:“曾听我教中护法提及过。”
噬魄教的教名,来自于其教主魂令的修炼法,专门吞噬他人的内丹和魂魄,来滋长自身功力。
据说魂令是吸取了天下众多的怨念诅咒,汇集而形成了强大的阴暗魔元。他的魔力必得有积怨愤怒之气滋养,才得壮大。
天下生灵的怨念不灭,魂令便可得永世长存。
魂令修炼成魔之后,发展出了一帮门徒,四处生事,激起他人内心的痛恨悔怨,而后吞噬之。由之而形成的噬魂教,是多年前天下都忌惮的黑暗力量。
可是,一物降一物,魂令却栽在了东海神君手里。
当年,噬魂教力量发展得越来越大,魂令逐渐变得目中无人。不知是何缘故,他惹到了东海神君。魂令与东海神君大战之后,两人便都从这个世上销声匿迹了。
”喔,东海神君能制服魂令?魂令的功法这么邪门,郭先生知道那东海神君是怎样对付他的呢?”青又灵听郭槐讲述之后,疑惑地问道。
在场人都有这个困惑,魂令可以随意变形,或是人,或者是魔兽,他的功法邪门又难解。
郭槐的脸上浮起一丝神往的表情:“那东海神君,也不知他是何来历。只是他最开始现身的地方是在东海,仙界便送了这个称号给他。”
东海神君的功法名曰“挪转大法”,也是吞噬类修炼方法,可以吞噬他人仙力为己所用。仙界有相当一部分正派仙士也不耻于他的功法。
他行事亦正亦邪,三界内少有对手。
郭槐说到这里时,逸云镇雾蒙蒙的天空再次划过几道闪电,像是警告他碰到了不可泄露的天机。
郭槐面色变了几变,眼睛又瞟了瞟屏风这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魂令的功法和东海神君很相似,众人皆不知魂令为何纠缠上了东海神君。他故技重施,妄图挑起东海神君的怨念,来吸收对方的仙元。
没想到东海神君心境平和,仙级已然达到了渡劫期以上。魂令吸取对方仙元内丹未果,反而被东海神君的挪转大法吞噬,最后落了个魂魄飘零的结果。
“那东海神君后来去哪里了?”
“东海神君与魂令交战时,正处于在渡劫期。他强撑着与魂令展开大战,之后又遇到了天雷连续击打。自那以后他也渺无踪迹了,听说已经以身殉道。”郭槐略带唏嘘地说道。
没想到,千年之后,消失已久的噬魂教门徒又在逸云镇出现。
还用本教的方式杀掉一位仙士,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教徒的行踪暴露。
这次,他们所为何来?
林七在旁偷听许久,这对话中的“东海神君”和“挪转大法”,正是凌瑞生前对自己提到过。今天在这里,再次得了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青云派的众人,被郭槐的讲述带入了惊心动魄的往事之中,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林七悄悄地蹲在地上,反复地琢磨这事的时候,苏越的眼光向屏风这边瞟了过来,说道:“你俩在那里蹲着,不累吗?”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林七和胡福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犹豫了片刻,尴尬地从屏风后面挪了出去。
他俩行踪暴露后,仙鹤荷包里静静的珑珑终于挪了挪身体,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赶紧活动活动自己的僵硬的筋骨。
郭槐好像早就知道他俩躲在后面。他此时讲述完往事,似乎略略松了口气,也带一点笑意地看着林七和胡福走进大堂。
青云派弟子们仙力稍逊,没能察觉到这两人的存在,看到他二人,有点惊讶。
青又灵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冤家旧识,喝道:“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子!”
林七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是,可不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