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南下,因着也不急着赶路,走得并不快,平日里若是合适,夕阳日落便寻个城镇村落休息,若是实在没有人烟,便在林中休息。
若是碰见好地方,还留下来住几日,权当是游山玩水。
苏莞离开帝城没两日病了一场,有些发热,歇了好几日才好全了,待缓过劲儿之后她便开始为将来计划,既然都要过去了,那就要想法子将日子过得如意了。
既然是闲着没事,那就来做些事情。
李临见她乐意,也与她说了不少事情,有些以前她也听说过,不过实在是有些零碎,需得总结一下。
离城不算大,大概和东赵的一州相差不多,南面临海,西面是一处挺拔高大的雪山,据说是世人无人能攀爬,北面是深林沼泽,东面是深川裂谷。
如此四面天险,仿佛是将整块地块隔绝在外,属于易守难攻之地,而且地域之中百姓也足够自给自足,谁人想要拿下此地,那都是要掂量掂量的。
据闻在李家开拓此地之前,此地少有人烟,便是有,那也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过着耕种狩猎的日子,也就是后来发展起来,也有不少人迁搬过来
,才有了后面的离城。
更妙的是,离城虽然有一面临海,但距离不远便有一处高山,那高山阻挡了海上吹来的风,形成了四季温暖如春的气候。
夏日不会太热,冬日也不会太冷,虽然也会下雪,但也只是偶尔,好几年都看不到一场的那种。
离城也有些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公有制,厂子铺子大多数属于公有,由农耕局、工业局、商业局之类管理,根据考核选用员工。
员工有工钱,农家有耕地,而且还有各类的补贴,那些列表足足都有好几本册子。
在种种规定之下,百姓暴富的机会可能很少,但幸福度很高,有工作能养家糊口,没工作就回去种地,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苏莞看得眼花缭乱,虽然早有预料李家的先祖就是个穿越者,但是看到了这些,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世一般。
这一路行程将近三个月,从三月春末到炎炎夏日,车队这一路上若是遇上有些意思的城镇便留下来停几日,休息一下或是游山玩水。
苏莞除了最开始那半个月有些不适应之外,后来便习惯了这样的行程,赶路的时候她或是看书,或
是陪着孩子玩一玩,或是做点别的是事情打发时间。
马车一日日地往前走,日子也就一天天地过去了,等苏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六月十三,马车已经到了尚阳城。
尚阳城是离城之外的一座城市,有些相当于东赵和西魏之间的无尽城,去往离城只有一条路,而且必须从尚阳城过去,换取通行文书。
“尚阳城是后面才建造起来的,世人知道离城之后,便时常有人来打探,后来我们便干脆在这里建造一座城,一半用来驻扎军队,一半给来往的人提供住宿。”
“若是有人闹事,城中有人可用,也是离城的第一关卡,若是尚阳城出事,城中的军队也可以退守对岸的鸿阳城。”
“以前尚阳城大多数都是来往两地之人,后来有不少人前来此地,想要迁入离城之中,被拒之后便在这城中安居了下来,于是这尚阳城越来越大,便成了今日的尚阳城。”
离城也不是来者不拒,什么人都收的,便是要进去一阵子再出来,最多也不过是三年时间,若是不走还会被驱赶处境,想要长久居住,那可不容易。
李临与苏莞坐在一处山
腰红楼平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街道,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看着就是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边上的识崽手里抱着一块比他脸还大的大饼啃着,大饼酥软,里面还有香喷喷的肉馅,他吃得很开心。
苏莞啃着一个果子,也吃得很香,对于这个新的地方,她也是很好奇。
苏莞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战事起,这里的百姓如何安置?”
要是离城那边退守鸿阳城,不管他们了,那岂不是要遭殃了。
李临道:“天下的百姓都是命,可到底不是离城的百姓,以前离城境内的百姓少了,还会挑选一些没有问题的准许迁搬入境,后来人多了,便少了。”
“若是战事起,且看什么战事了。”
“你放心,这天下敢对离城动武的,近来这一百年之内,怕是不可能的。”李临倒是有这个自信,“只是这其中见不得人的试探可能不会少。”
“今日歇一歇,明日我们便过境如鸿阳城,到时候你可以在那边逛一逛。”
也不是李临不让苏莞在这尚阳城逛一逛,但这边委实是有些乱,什么人都有,若不是时候不
早了,估计走到半途天都黑了,他们便直接过去了,不会在尚阳城停留。
苏莞摇摇头:“还是别了吧,我走来这里了,以后想逛的时间多的是,等明日过境之后,便继续走吧,走了两个多月了,我也有些累了,想早些抵达。”
“那成。”
一行人在尚阳城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拿着文书过境,尚阳城中间有一道分隔城墙,将整个城分成两边,中间巨大的城门便是分界,踏过了这道门,就到了另一边。
相比百姓居住这一边的繁荣,另一边只有驻扎的军队,居住的人员大多数都是军属,瞧着有些荒凉又肃穆。
马车从道路经过的时候,苏莞开撩起了帘子看了一眼,远处苍山凝萃,近处有人在田野之中耕种往来,看着就像是边境的小村。
马车走了不远,便到了裂谷,裂谷对面有一出城门,设有吊桥,若是要去往离城,需得从这吊桥之上进过。
一行人下了马车,站得远远的,看着吊桥缓缓放下来。
苏莞看着有点震撼,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操作的,若是没有吊桥,那真的是过不去了。
“此处乃是裂谷最窄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