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和苏莞打算在帝城这边住半个月左右,二十八那日是苏珣的生辰,两人要回晋宁公府,另外还有抽个时间去一趟镇国公府。
还有一些日子,苏莞还要见一见闺中的朋友或是逛逛街,挑几件衣裳首饰布匹之类的。
半个月委实不算多。
至于为何不回莞苑住,因着莞苑是内院,李临虽为女婿,若是住个一两日还行,住是十天半个月便有些不合适了,如此还不如回景平苑去住,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而且莞苑这边自从苏莞出嫁之后便一直空着,虽然时常有人打扫,可到底是空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人气,他们带来的人也都安排在景平苑了。
夫妻二人回了景平苑之后简单地收拾一下便歇下了,到了第二日,苏莞上午的时候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去看望了一下阿珠姑姑。
阿珠姑姑倒是住得好吃得好的,身边也有个小丫鬟伺候着,平日里要管的事情不多,也习惯了安静。
苏莞见她如此,也便放心了,等到了下午,她便一个人去了晋宁公府,寻了王氏慕容仙苏萝她们说话,等到了傍晚,李临来接她回去。
第三天,两人又带着礼物去
了镇国公府,在那边呆了一天,走完这两府,这亲戚也算是走完了。
第四天,苏莞长舒一口气,正巧宋湛那几个人知晓李临来了帝城,邀请他出去喝酒去了,苏莞想了想,便打算咸鱼躺一日。
可是她才躺了一上午,便有人来请她,来人是如锦郡主的人,说是她和几个姑娘正在风雪楼听书,邀请她过去喝茶。
苏莞想了想,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大家了,以后也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能再见,于是便换了一身衣裳,梳妆打扮一番,便又出门出去。
苏莞来到风雪楼雅间的时候,屋里正热闹着呢,里头有七八个姑娘在呢,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喝茶听书,有的在玩叶子牌。
如锦郡主昔日与慕容仙最要好,但是慕容仙出嫁之后,不再是万事不愁只想着吃喝玩的小姑娘了。
她要经营夫妻之间的感情,要融合到新的家庭当中,要学着管家,还要处理那些一地鸡毛的事情,哪里还有时间和如锦郡主玩。
于是如锦郡主便寻了几个愿意吹捧她的姑娘一起玩,和慕容仙的往来也少了一些,不过感情还是在的。
苏莞踏进门口,便见了屋里的热闹,
如锦郡主穿着一身红色的绣着缠枝花的冬裙,歪歪斜斜地靠在一个软枕上,正坐在临窗的木榻是那里听着院子里说书先生说书。
虽然天气还很冷,说书先生的声音依旧是起伏平稳的腔调,穿过寒风传入耳中。
“阿莞,你来了?”听到有开门的声响,如锦郡主见苏莞走进来,她便坐了起来,招手让苏莞过去。
“郡主。”
“是温孝郡主来了。”
“诸位好。”苏莞笑了笑,小葚上前给她解了斗篷,她握着一个梅花的暖手炉走了过来,边上的人让开了位置,让她坐在如锦郡主对面。
“你最近倒是过得不错。”
如锦郡主笑了笑:“哪里不错了,无聊的很,你们二人都嫁人了,我连个谈心的地方都没有了。”
从小到大,如锦郡主和慕容仙玩的多,后来认识苏莞,觉得她的性格好,也便走了近一些,如今这两人嫁人了,一个嫁的远,一个忙于家庭,她实在是无聊的很。
虽然这一年也寻了不少性格也很可爱的小姐妹一起玩,玩在一起虽然开心,但是总觉得缺了点真诚,没办法交心,或是说两句贴心话。
此时有人给苏莞送上了一
盏热茶,苏莞喝了一口,暖和一下身子,这才问她:“那你呢?你的亲事,王妃这如何打算?”
如锦郡主说:“我母妃啊,她的想法倒是挺多了,又是想给我寻一个性格好的世家公子,又是想看看这春闱有什么好的,想着榜下抓婿。”
说到这里,她啧了一声:“搞得我要嫁不出去一样。”
“郡主可不能这么说,郡主貌美如花,随便往前面一站,那不知道就迷倒多少公子。”
“可不是。”
边上的人都开始吹捧起如锦郡主,如锦郡主也乐意被吹捧,笑得也挺高兴的,不过也就那点高兴了,她出身尊贵,从小到大吹捧她的多的是,见惯了也习惯了。
她乐意归乐意,高兴也高兴,也喜欢和这些人玩,但是很难做到和孩慕容仙那样交心。
苏莞笑了笑:“其实世家公子寒门子弟都好,主要还是看人的,像我大嫂这样的日子,虽然也有一些不大如意的事情,不过好在夫君还是对她极好的,两人齐心协力,总会把日子过得好的。”
“再比如我,我与我夫君也都比较喜欢现在的日子,自在悠闲,且看你想要过什么日子了。”
如锦郡
主笑了起来:“我昔日时常听见旁人说你,说你嫁了一个寒门学子,便是身后有晋宁公府和镇国公府,日后也就是这样了,听你这么说,倒是大家都不懂你的快乐。”
“她们都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快乐呢。”苏莞挑眉,“有道是人各有志,有人想要登高望远,觉得权势富贵才是自己所求,而我呢,倒是喜欢自在悠闲的日子,每日最大的烦恼,便是这一日三餐要吃什么。”
“当然,这也由于我本身便出身富贵,便是我一生都如此自在悠闲,也不会为生活的一日三餐烦恼,更不会有人能欺辱到我的头上。”
“说的不错。”如锦郡主手指在茶盏上戳了戳,“也就是你这样的,想要自在,才是真的自在。”
手中有巨额的嫁妆,娘家外祖都有权有势,自己也聪明不会被人随意两句话给骗了,她这样的人,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能过得好的。
说起来,苏莞和她的地位也差不多,她是郡王府的郡主,堂堂皇室女,身后便是王府和东赵皇族,她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如锦郡主豁然明朗了一些:“阿莞,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