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最终答应了帮游纵之这个忙,让小桑接过了盒子,然后又看着他从窗户离开。
小桑将盒子打开看了一下,只见里面有镶宝石的金蝶簪子再无其它。
那金蝶做的极其巧妙,栩栩如生。
“郡主,就一个簪子,没其它的了。”
虽然说看别人送的礼有些不合适,但是答应帮忙的,基本都会检查一下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若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是要倒霉的。
苏莞点点头,心里想着游纵之和岳霜的事情,有些落不到实处。
她倒是希望岳霜日后的姻缘能好的,嫁一个喜欢她的,她自己也喜欢的人。
到了镇国公府这样的地位,对于女婿的地位也不是很在乎,只需要姑娘过得开心快乐,所以游纵之这样的,若是品行上没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不知道岳霜心中是怎么想的,如今游纵之又要离开了。
小桑拿着盒子,脸上有些担忧:“郡主,咱们当真是要帮忙送这个礼物吗?”
“我已经应了。”苏莞呷了一口茶,“就当是给他们二人留一个机会吧。”
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她便不知道了。
“你且将东西收好了
,莫要丢了。”
“是。”小桑应了声,将盒子收了起来。
苏莞喝着热茶,继续看着窗外的雨幕,正想着要不要提前去一趟镇国公府,却听见宝钗楼下突然闹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楼里隐约有人吵架的声音。
苏莞听着这声音有些像张福儿,心一跳,脸色也是一变,站起来便快速地往外面走去,小桑小葚连忙跟上。
出了雅间,楼里的吵架声就更清晰了,苏莞快步地往楼下走去。
“是我们阿萝先看上的,天底下这么多东西你不要,非要和我们阿萝抢,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哪个府邸的姑娘,今儿个这簪子归我们的!”
张福儿在外头的时候,委实也是有些凶的,她昔日父亲是李家府邸三位管事之一,地位不低。
再加上李家没什么人,她一直住在李家,和李家亲近的那些人也混得熟,张口这个哥哥那个哥哥,走出去旁人还得喊她一声张姑娘,敢得罪她的实在是少有。
“你这姑娘是哪儿冒出来的,敢抢我们沈家的东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日这簪子,就是本姑娘的,来人!”
苏莞匆匆从楼上走了下来,瞧见对
方就要动手,顿时挑了一下眉头,出声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沈家九姑娘。”
此时在宝钗楼的大厅柜台前面,两方人马闹了起来,一方是苏萝和张福儿连带几个婢女,另一方则是一个穿着茜红衣裙的姑娘,身边还带着五六个婢女,个个气汹汹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九姑娘,绥王妃的堂妹,沈家九姑娘今年才十四岁,生得倒是不错,就是眉梢微竖,瞧着有些凶悍,瞧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沈家和晋宁公一样都是昔日跟着皇帝打江山的人,不过晋宁公是武将,沈家的那位是文臣,皇帝登位之后封赏跟随自己的臣子,晋宁公昔日封了晋宁侯,沈家那位则是封了承江侯。
这位承江侯年纪比晋宁公要大上不少,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老侯爷过世之后,嫡长子继承爵位,皇帝念及老侯爷功绩,没有降爵,嫡长子袭爵成了新的承江侯。
然而不久之后,这位承江侯被人利用,陷入了一桩刺杀案之中,险些被下了大狱,好在查明事情真相还了承江侯的清白。
不过承江侯到底还是被牵连了,皇帝下令被摘了承江侯的爵位,昔日的承江
侯府变成了沈府,承江侯变成了沈家老爷。
这位昔日的承江侯,今日的沈家老爷,正是绥王妃的父亲。
而眼前这个沈家九姑娘,是沈家三房的嫡女,绥王妃的堂妹。
昔日绥王妃和沈家联合苏若想害苏莞,晋宁公府向绥王妃和沈家狮子大开口,讨了不少钱财,算起来,两家可是结了仇的。
“六姐!”
“夫人!”
苏萝和张福儿见了苏莞,当下便快步地跑了过来。
张福儿小嘴叭叭叭开始告状:“夫人,都是这位姑娘不讲理,分明是我和阿萝先看上了这支簪子,她来得晚,非要抢,还要强抢,实在是过分了。”
“夫人,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这般的不知礼数,一点规矩都没有,日后见了,可得走远一些。”
“你!”沈九姑娘被张福儿这话气得发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强抢你们的簪子了,你们又没有花钱买下来,谁知道你们要不要买的!”
“就算是要买,那也有个价高者得,怎么能说我抢了!”
“怎么就不是抢了?这是别人先看上的,就要付钱了,你非要闯出来说你要了,别以为就你有几个钱是不是?!”
苏
莞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了笑道:“九姑娘这话说的,我可不是很明白,九姑娘先前不知道她们要这个簪子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何不礼让一二?”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事情也有个先来后到,九姑娘这般做事,怕是不大妥当。”
说罢,苏莞又笑了笑:“若是九姑娘不服,我倒是愿意陪九姑娘上一趟沈家,同沈夫人和三夫人说一说此事,到时候大家一起来论一论,这簪子到底归谁?”
“你!”沈九姑娘险些咬碎了牙齿,小姑娘之间的争夺,竟然要闹到家里,实则是过分了!
要是真的闹到家里,到时候传出去了,她这脸还要不要,长辈的脸还要不要。
苏莞温和客气地问:“如何?九姑娘还要这个簪子吗?”
沈九姑娘一阵咬牙切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们走!”
言罢,她便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快步地一头扎进雨幕里,当下就被淋了个透。
沈九姑娘啊的尖叫了一声,气得脸皮扭曲,拼命地往前面跑去。
张福儿见到此景,啧了一声,摇头晃脑叹道:“真是有够傻的。”
苏萝在边上使劲地点头:“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