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理由说上来,实在是挑不出错来。
秦玉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她原本以为能收过几十万两银子上来,可若是这些高门权贵大多数便是一万两,那最多也就是个十几万。
虽说十几万也不少了,关于北地百姓重建家园的事情也勉强能办了,可是秦玉珠还是觉得少了一些,若是有不够的,怕是要明王府填这个坑。
这明王府哪里有这么多钱,怕是到时候还是要她,要秦家出手。
“淮河王府两万。”淮河王妃淡淡地开口,也没有解释什么。
淮河王不过是一个郡王,比不得昭王的地位,而且这些年做事也一直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府上钱财虽有,但是现在也不是淮河王府出头的时候。
苏苓道:“王妃有孕,今日虽不能前来,可是今日我叮嘱了妾身一番,说是要妾身照着昭王府和淮河王府来,也是两万。”
“妾身不过是侧妃,一切都听王妃的。”
苏苓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发髻上的不要轻晃,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细微小心的。
她未出阁之前身形纤细,可是生了孩子之后,身量略微丰满了一些,看起来日子过的不错。
其实她确实过得不错的,当初生了一
个女儿,她心里也是有些失落的,王妃多年未曾有孕,也歇了心思,故此答应了她,若是生的男孩,便要记在王妃的名下,要与她共同养育这个孩子。
苏苓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若是她生的是男孩,那这个孩子很可能便是日后的王府世子,若是走运,还将会走得更远。
可没想到是个姑娘。
不过好在只是有些遗憾罢了,姑娘也是她生的,她也是心疼的,好在到底是绥王第一个孩子,尽管是个姑娘,绥王也很心疼她,甚至是宫中的陛下,也是心疼的。
这孩子出生的第一日宫里便赏了不少东西过来,等孩子满月的时候,皇帝还给她取了‘和煦’为封号,封了一等郡主。
按照道理,正妃所生之女为一等郡主,侧妃所生之女才是二等,其余的皆是三等,皇帝给和煦封了一等郡主,想来也是很喜欢这个孙女的。
苏苓想了想,也觉得很不错。
后来王妃与宋婉婷都传出的喜讯,她只觉得一股凉意冲头凉到尾,心中是万分地庆幸这孩子是个姑娘,要是个男孩,还不知道孩挡了多少人的道,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丢了性命,甚至是她都没有好下场。
别的不说,王妃第一个就不
会放过,毕竟王妃有孕了,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才是正经的嫡子,日后的继承人。
曾经苏苓进绥王府,只凭着一股恨意,觉得人生不平,世道不公,苏芙仗着是嫡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害她,还不用受到惩罚,她就要站得比苏芙高,一辈子将苏芙踩在脚下。
可是当有了这个孩子,她心底的恨意稍减,只想着安分守己,好好地过日子。
若是绥王日后真的登上这个位置,她和孩子也跟着富贵,不过是个姑娘,王妃也不会容不下她和孩子,日后她不争不抢安静做人就是了。
可若是绥王败了,她还有晋宁公府,因为是个姑娘,也好保全一些。
前可达通天之路,后可保平安,何乐而不为呢?
她对于现状,也是满意的。
秦玉珠微微眯眼:“就两万?”
苏苓点头:“府上的事情,妾身做不得主,若是王妃不满意,便派人请示我家王妃就是了。”
秦玉珠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关于今日捐赠这事,先前苏苒也说过,本着自愿的原则,无论多少都是心意,都是功德。
既然绥王妃早早地吩咐了苏苓怎么做,如今苏苓按照绥王妃的吩咐开了口,她若是嫌少,再派人去问,那就有点
过了。
不过堂堂王府,只出了两万,确实少了一些。
秦玉珠暗自咬牙:“既然是皇嫂吩咐的,那就两万就是了,多少都是心意,都是功德。”
苏苓笑了笑:“说得不错,多少都是心意,不过今日来了的,至少也得做点心意吧。”
她的目光看向昭王府那边的位置,落在苏芙身上,“世子妃是代替皇婶前来,也算是捐了的,可三少夫人既然来了,岂有一分不出的道理。”
言下之意,也要苏芙捐赠。
慕容凝拧眉,苏芙却脸色大变:“苏苓,你闭嘴!”
“大胆!”苏苓身边的婢女大声地呵斥,“三少夫人说话可得知晓些分寸,我家娘娘好歹是王府侧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岂容你直呼姓名大呼小叫!还不快给我家娘娘磕头赔罪!”
苏芙脸色当下就是一变,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紫的,精彩的很。
真要说起来,如今苏苓是王府侧妃,而她不过是王府儿媳,甚至连世子妃都不是,在苏苓面前,确实是低了个头的,若是遇见了,还得先恭恭敬敬地行礼,称一声侧妃娘娘。
苏苓笑了笑,罢手让那婢女退下:“诸位莫要怪罪,我这位婢女就是太忠心了一些,见不得我这
个主子被人欺辱,这才失礼了,回头我罚她去。”
“侧妃说哪里话,这随身的婢女啊,正是忠心才好,见了主子被人欺负,第一个冲上去护着主子。”
“可不是嘛,侧妃娘娘真会教导人,听说和煦郡主乖巧的很,连同陛下也很是喜爱她的,得了空闲还派人接进宫去看看。”
“到底是第一个孙女,陛下自然是在意的。”
边上的人捧着苏苓,苏芙这边就有些尴尬了,不管如何,她大呼小叫地直称苏苓的名字,是她的失礼。
虽说未出阁之时,她是嫡女,苏苓是庶女,被她压了一头,她要对苏苓如何,苏苓只有忍着的份儿。
可是如今的苏苓是王府侧妃,她不过是王府幺子媳妇,正好颠倒了过来。
苏芙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苏苓给撕了。
慕容凝皱紧眉头,然后道:“我府上管教不严,弟妹,去给侧妃道个歉。”
苏苓笑道:“世子妃客气了,也不是什么管教不管教的事儿,皇婶管着王府,自然是哪儿都挑不出错来的,她对我不满,不过是闺中的私怨,与府上无关。”
“不过既然要道歉,却也不能轻飘飘一句话便过去了,需得斟上一杯茶,好好地给我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