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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像是非常推崇这位苏姑娘,他笑了笑,听着这些人说完,然后才问:“敢问诸位,这首诗词是苏姑娘何时所作?!”

    “大概是去年春日,唉,这位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中年人道:“某姓葛,爱好诗文,听闻诸位说起这首诗词,又说是苏姑娘所作,实在是觉得万分惊讶,这首《葬花吟》,某倒是在别处听过。”

    “别处听过?!”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这首诗不是苏姑娘所作吗?!”

    “可不可能!”

    “定然是不可能的!”

    葛先生道:“某先前走过许多地方,也曾到过离城,在离城住过几年,诸位都知道,离城之人,生活安定富足,也非常的排外,但在那里,无论男女富贵贫困,皆可入学,学业也分小中大三学。”

    “某在中学书册上见过这首诗,据闻这首诗已经用了一百多年,乃是一个名唤曹先生之人所作,取自一本名为《红楼梦》的书,由李氏家主收集成册,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苏姑娘所作。”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一时之间都懵了。

    人家都用了一百多年,这、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苏

    苒抄袭他人诗词,当作自己的用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觉得这个姓葛的人在胡说八道。

    “葛先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就是!怎么可能,你莫要信口开河,诬赖苏姑娘!”

    “这诗词明明是苏姑娘自己作的,我亲眼看着她作的!”

    “我岂敢欺骗诸位。”葛先生面对大家的质问,倒是半点都不惧,“此番我得了一位友人的相助,这才进了离城,在离城待了几年,只觉得人生处处是奇妙。”

    “城中子女无论男女,但凡满了七岁,便要送去上学,学院也有离城开设,由老师教学,其中开设有算数文学两个课程,其中便有许多诗词用作启蒙之用。”

    “我离开之时,便亲自抄了几本归来,若是诸位不信,且过来看看。”说着,葛先生就从自己的包袱之中取出了三本厚厚的书册,边上的人见此,便立刻有人拿过去翻看。

    “小学诗词三百首。”

    “《咏鹅》,诗人:骆宾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个倒是没听过,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小池》,诗人:杨万里”

    “泉眼无声

    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咦咦,这个不是苏姑娘作过的那首吗?!”

    “好像是啊!”

    “还有这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的名字叫《悯农》,作这首诗的人叫李坤。”

    “还有这里,这里是中学读本,这里有《将进酒》,诗人却是一个叫李白的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

    自葛先生将这三本诗词拿出来之后,整个风雪楼都轰动了,随着这一首首诗词念出来,很多人心中都相信了葛先生的说辞。

    那三本书之中,虽然有几个人名重复的,但大部分都是不同的,若是同一个人,也有迹可循,作出来的诗词意境颇有几分相似。

    以前苏苒出名的时候,也是有很多人质疑苏苒的,说她的诗词很乱,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所作。

    一会儿是闺中女儿哀怨,像是愁苦,凄凄惨惨戚戚,一会儿是

    繁华锦绣,古往今来,一会儿又是塞外河山将军战马,一会儿又是归隐山林自得自乐,一会儿又是大气磅礴气吞山河。

    如今看来,这其中确实是有问题。

    “在下都说过了,这个苏苒的诗词肯定是有问题,你们都不信,觉得她是才女!”

    “真是丢人了,这帝城第一才女,所作的诗词都是抄袭的,日后若是传了出去,我帝城的脸都丢光了!”

    “什么帝城第一才女,谁说的?谁说的?从来没有人说过!都是底下的人在胡乱传!”

    “这苏苒到底还要不要脸,别人所作的诗词,她竟敢拿来用!”

    “这是仗着离城排外,人家都不爱出来,这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不是,这等行径实在是令人生厌!”

    “或许这些书册都是假的呢,有人要害苏姑娘呢?!”有人想要解释,被人边上的人骂了个偷学喷头,风雪楼闹成一团。

    苏荐坐在二楼一处雅间处,居高临下看着大堂的人闹成一团,脸色发白,边上的人推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楼下的闹剧,心跳都加速了许多。

    “你方才在说什么?!”

    友人目瞪口呆,一脸震惊:“你们府上的五姑

    娘,当真是用了旁人所作的诗词?!”

    说罢这话,又觉得太过直白,他正想道歉,然后看着苏荐脸色发白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安:“子荐,你没事吧?!”

    子荐,是苏荐的字,与他交好的友人都是这般唤他的。

    苏荐呼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摇头:“我没事,家中还有些事情,我今日便先走了,几位慢饮,帐记在我身上。”

    说罢他便从席上站了起来,然后带着随侍匆匆离开。

    屋内的几个人脸色都很不好。

    “若此事是真的,子荐这回,怕是要受刺激了。”

    “他们家的那个五姑娘,苏苒,真的是抄旁人的诗词?!”

    “子荐也是倒霉,他这几个妹妹,一个个的都不消停!”

    “可不是!”

    “这叫苏苒的,胆子可真大,也不怕被人拆穿了!”

    今日在这里的,都是好几年的同窗好友了,平日里关系都比较好,如今也是为苏荐担心的,若是苏苒抄袭一事成真,那苏荐怕是会受到波及。

    读书人素来清高,不屑于做这些下作的事情,便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也不会用他人的东西获取名利,一旦发现,是要遭到大家的鄙视的。

    这个苏苒,是要害惨苏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