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花蔓笙,只是逢场作戏,刚好假意与她亲近的同时,传递消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半点逾矩。”
“你对她许是没有,可谁知她怎么想呢……”叶云初嘟嘟囔囔着,对于江序的话还是听了进去,默着闭上了眼。
江序坐在床边,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叶云初慢慢入睡,视线由着女子的脸,逐渐到女子凸起的腹部,眼里的温柔尽显。
只需再给他一个月的光景,日后便可以一直如此祥和了。
待得叶云初熟睡后,江序来了书房。
他惯是个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的人,可就在方才,在云亭院待了那么一会儿,他心底的念就被勾了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满了。
美满到即便是想想,即便是坐在叶云初身边,他都像是能真切感知到,而后更是觉得有些等不及了。
现在他想收回刚刚的那些话。
他恐怕是等不上一个月了。
他所需要的是最快,更快。
花蔓笙被叶云初发现后,江序便命人将她带了下去,现在尚还处在江府内。
江序吩咐下属将她寻了过来。
“江首辅,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想
必应是安抚好了你那吃醋的小娇妻了吧。”
花蔓笙轻捻发丝,娇笑着打趣。
她与江序的关系,其实也并非上下属。
不过是两个有着同样的目标,便走到了一处去。
江序出计谋,她出身子罢了。
所以她与江序对话时,倒是并不受拘束。
当然了,也仅限于江序心情好的时候。
若是江序此刻黑着一张脸,那她断然是不会凑上前来的。
“不过,我与你共事了这么久,可真没瞧过你那般急切的时候,这清远伯府的嫡小姐,可真是有本事,我哪一日寻了时机定要好好会上一会。”
花蔓笙扭着细细的腰肢,一步一步轻摇着来到江序的身边。
江序这才板起脸来,道:“她现在有孕,你莫要去招惹她,若是出了事,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会念旧情之人。”
“哟,瞧把你给紧张的,你放心,我自是不会轻易去招惹你江首辅心尖尖上的人的,毕竟没人会嫌自己活得久。”花蔓笙努了努嘴,而后又露出一个笑来。
她本就生的极好,五官立体,颇有些异域风情,这一笑,则更是多了几分子娇媚,配上那朱红的薄唇,实在是美得
令人惊心。
若是寻常男子望了一眼,怕是连为她豁出性命的心思都有。
可江序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了句:“计划提前,我等不及了。”
花蔓笙并不感到意外。
今日江序出门追上叶云初的时候,她便有此预感了。
自古能让江序这般儿郎折腰的,也就是一个情字了。
“这段时间来,那皇帝老儿的吃食里,以及他的衣裳上,都被我下了慢性的毒药,算算日子,应在一周后便会发作,现下你想加快,那今晚如何?”
日日伺候在那么一个花白年纪的老头身边,饶是花蔓笙由着一口气支撑着,有时候也隐隐觉得有些作恶。
特别是在与他行那等子事的时候,瞧着那老皇帝的淫笑,甚至有当场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今晚加大剂量,后日清晨应当就能成事。”
他们所用的这味毒药,乃江序命人从西域秘境里寻来的,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发现,且在人体内代谢极快。
且此毒有一点好,那便是喝下之后,会引得人气息慢慢衰弱,不会暴毙而亡,在诊断时完全断不出为中毒的痕迹,只当是年纪大了脏器衰竭而亡
。
江序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但末了还是不忘叮嘱上一句。
“此事凶险,切记要小心行事。”
“没想到我们的江首辅此刻还有着关心我的心思呢,”花蔓笙又得了劲,捂着嘴一脸娇媚的模样:“看来我平日里对你好是正确的,既然你这般看重我,那我定是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就等我传来好消息吧。”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且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声音都能穿破这屋墙,渗到里头去。
就在这半夜,叶云初醒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回是不得合眼。
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江序今日的话。
对于江序的身世,她是极为心疼的。
可对于江序最后的那些承诺,不知怎的,她竟有些担忧,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许是与江序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处于被欺骗被隐瞒的那一方,到了江序说实话的时候,竟隐隐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叶云初实在是睡不着,江序又不在她身边,想来应是在忙着计划的事,她无法,只好将孤烟叫了进来。
今儿个并非孤烟守夜,因此她被叫来的时候,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夫人,
匆匆忙忙命人叫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孤烟对于叶云初的情绪变化格外的在意,她强撑着精神询问着。
叶云初瞧着她这神态,心里有些后悔,可满腔的话总是要寻一人倾诉的,这偌大的江府里,也只有孤烟她能信得过了。
“其实并无大事,只是今儿个与大人商谈了一些事,半夜醒了,总觉着心里头有些不安,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便想着叫你进来与我说道说道,好歹也算是有个伴了。”
叶云初将今晚所发生的事叙述了遍,也没有刻意去瞒着孤烟。
毕竟这等大事,孤烟作为她的贴身丫鬟,也是需了解一点的,也好为着日后,若是事情有变,孤烟也不至于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处置。
“虽然他同我允诺了,待得事情圆满成功了,便与我一同隐世,去过那惬意的生活,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他像是在骗我一般。”
叶云初说着说着,像是当真了,拉着孤烟的袖子,语气悲切道:
“孤烟,若是这一切都是江序编来诓我的,那我立马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不会回这京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