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缇额头薄薄的汗珠不断渗出,手心冰凉得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墙壁上这抹背影慢慢转过来,头发覆盖整个脸,陆温缇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桑溪竹。
但她百分百确定,这道声音是桑溪竹没错!
“温缇,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之前明明对你这么好,为什么是你啊!”这抹空灵的声音不断刺激着陆温缇。
仿佛在这间审问室里每个角落。
陆温缇双腿发麻,背脊全是汗,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不少,她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她作为影后的仪态,“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未想过那样对你!”
“从未想过?温缇,你在杀我的时候,脑海在想什么呢!是觉得我抢走你所有的光环了吗?还是说你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呢!”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你...对不起,溪竹。”陆温缇对着墙壁上的这抹光影歇斯底里地吼。
坐在角落里的苏锦,透过昏暗氛围灯光望着不远处的陆温缇,眸底的光泽忽明忽暗。
她细细观察着陆温缇面部微表情及手上的微动作,从这里面找出陆温缇内心挣扎纠结的心理评估。
在适时用心理学的角度去干预陆温缇,从而破案,且让陆温缇认罪伏法。
“温缇,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不满意,竟让你对我下这么狠的死手。”空灵的声音犹如一阵阵阴风传来。
身穿淡红色长裙女影子的人,正是余景。
这是他们进来前想出来的审问方式,既能让陆温缇认罪伏法,又能让她的心理防线起到崩溃的状态。
但在此前,他们都不能确定这个策略能否成功,但好在苏锦赌对了。
陆温缇双手捂着双颊,把头埋在冰凉的铁板上,泪水早已流干,眸底的光泽顿时发狠。
半晌,陆温缇抬起头,对着女影子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
“为什么?!溪竹,你去问问你的爸爸,看看他对我做了什么,十年前,他对我做了什么!”陆温缇几近哑音嘶吼,“你这位好父亲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长发遮盖下的余景,听着陆温缇这番话,身体不由得一怔,心里有些许疑惑。
余景小声叫了苏锦,“老苏,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着眼前的陆温缇,似乎猜测到什么,轻声淡冷地说:“继续,听她的口供。”
卷宗上面确实写着,十年前的陆温缇在老家临川省报过案,只不过当时她的名字不叫陆温缇,而是王桑兰。
但奇怪的是,卷宗记载的是,王桑兰因高考紧张过度的原因,导致幻想被害症。
“我爸爸跟你又不认识,你在胡说八道!”阴恻恻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怒意。
“胡说八道!?”陆温缇冷笑一声,“桑溪竹啊桑溪竹,你幸福美满,父母对你宠爱有加,可你爸爸在十年前对我进行了猥亵,他强奸了我。”
时至今日,这一份卷宗只字未提桑溪竹封父亲对王桑兰做过任何猥亵之事。